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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弓当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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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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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成想要的样子

有人问你,工作后你的理想是什么呢?你的所思所想,多半会围绕着家、国、个人需求兜转圈圈的。有盼离家近点,方便教育孩子,照料老人,有愿有足够的工资,有冀有事业方向,升迁容易,但随着工作的繁琐,检查的繁多,甚而就连有适当的假期,工作压力轻,都渐渐成为难以企及的奢望了。

工作,按情理来说,非个人诉求,不谋私利,其谋求为大众,服务于民众,那压力,环境,应该是工作附带的与之匹配的基本属性和构成,而且,这并非服务对象不努力所造成的,与工作从事者无正相关联的。

一般说来,这是当地的经济水平,地理区位优势,社会状态,以及与之相关的基础设施,配套工程,相对滞缓,没有充分建设和发展,而造成发展的掣肘与瓶颈。

工作满意度,环境舒适度,二者虽然有关联,有影响,但不是必然的正相关。工作好坏,其结果在于从事工作的人,环境影响不是绝对的。

有时,理想很丰满,现实,却被萧瑟秋风,无情,冷漠地剥离,其结果是血淋淋的残酷,赤裸裸的骨感。

想干的,和在干的,有时会存在着迥然相异的面貌,和风马牛不相及的实质。

比如,你想搞卫生,检查的却要看资料,你搞资料,有人却说你重纸质,不切实际,有时,还可挑出逻辑资料连贯性,图文不一致,重形式,不重内容和实效,一大堆支楞凸显出来的问题来,有时,工作非单一某项,有突击,有临时,有时三五项蜂拥而来,让你仓皇失措,顾此失彼的。可是对不起,检查者,瞪着的是他或她的检查内容,你所谓的紧急和关键,此时,在他们眼里都需要抛开来,都会被视为过去,或明天的事,否则就是对他们的怠慢,就是对他们的工作,不力,行业,不敬,这不是能力,是态度,是作风,是站位,继而上升到政治高度,上纲上线,轻则扣分,扣绩效,重则交由纪委监委处置处罚。

你生长的方向,成长的道路,都会违逆,不按你之本心和初衷,自由畅快地生长,你被无形之手,隐形的规则,约定俗成的力量操控着,按着规矩,遵着原则,秉着法度,在预设的框套里,在特定的模式中,扭曲生长,曲折变异,这些,不同于你之意愿,不似你之喜好,不类你之素常。

结果,你想要的样子,会不由自主被改变,被同化,被扭曲,被虚化,被磨蚀,甚至,若被抽去元气的气球,慢慢干瘪,泄气,你之精力,决心,斗志,随之飘摇,若风中烛火,奄奄欲熄。

生活,并非长成你想要的样子,而在你悄悄改变你之所想,长成和你相似环境中生存的人一般的样貌,你脱不出环境,就算你觉得自己绝不会是坐井之蛙,可悲观的是,井中的蛙,都是这样的,你,除非跳出去,有跳跃之能,有生存之技,除非你若游龙惊凤,可在各处奔走,四处遨游,否则,在思想,环境的幽禁下,在意识,观念的熏陶下,和周围的蛙群,渐乎熟络,长成,或者安定下来,活成另一只遗落井中的,也许一直不甘,也许仍在蹦跶的跳蛙。

心有多远,梦有多蓝。其实,你的样貌,言语,行为,思想,若不被环境束缚,多走走,多想想,就会长成另一番模样来,不同于你生活环境中的人,不囿于你上游领导的思想主宰和引导,不惑于同事的观念和影响,不拘于你之所为所盼所思,你会慢慢褪变,渐渐长成你自己期望的样子。

你生活在群体中,你在体制内,组织里,你的学习生活,你的环境氛围,你的时间金钱荣誉地位,所得所获,日常接触,指导交流,耳濡目染,都会日复一日地淡化你之个体,强化你之群体,利益,荣誉,都会在一个个 任务执行中,消耗你之差异,你之迥然有别的另类,都会让你与群体融合,联结成紧密的,彼此类似的,适合任务完成的可靠的忠诚的力量。

你之所思,不同你之所为,或者,你之所思,会导引到你之所为,与你的工作,相适应,相贴切,并行不悖,呼应谐和,这才是你工作主抓的领导所倡导,同事所盛行的“样子”。

巨石下的种子,不甘于幽暗,不屈于威压,平淡细弱,遇风伏倒,却曲折生长,向阳而生,累累巨石,阴暗闭仄,幽密深邃,却禁锢不了驿动,蛰伏,向往光明,对生命充满蓬勃热切希望,看似弱小若蝼蚁的生命,草拥石围,绿掩山岗。

巨石,趴伏成沉潜雄浑的样子,种子不甘在石下活成本该长成的样子,草木葳蕤,蔓生滋长,长成了丰繁,葱茏,自在青葱的模样。

石沉静,草葱绿,石厚重,草盎然,石沉郁,草繁茂……

长成想要的样子,也许,并非你所想要,或许,只是,和你所从事的行业,职业,工作,相吻合,相贴切的样貌,这就是现实中,你要成长,将成长,会成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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