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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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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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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简章(散文诗)

吴根越角,一个被时光用旧了的词语,在绵绵细雨中超凡脱俗,氤氲如诗。

雨水顺着瓦当滴落,抚醉弄堂,汇入河流,跟鸣啾一致,扑进柳绿桃红中。

古镇守望着繁华与典雅,薰风进进出出,送走多少赶考的才子,又迎来多少穿过雨巷的佳人?

酒旗一直在谋篇布局,试图把历朝历代都灌醉,醉倒在长长的青石板路上。

弄巷中,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消失了,是否回到唐诗宋词里?一些人从我身后闪出,走到前面也渐渐消失了。我揣着百年孤独的瘦,读出一方水土的沧桑与辉煌。

其实,我在此也消失过,谁曾记得我来过的身影?

那些石桥,如水温婉,仿佛踱出古籍的标点符号,为灯影桨声断句,为月色晓雾续章。

一只乌篷船悠悠然,每穿过一个桥洞,恍如串起一只玉镯,轻轻戴于丁香一样姑娘的玉臂。

烟雨廊棚,临水绰绰,春风猛绿右岸,而左岸五彩缤纷,除了眼光迷离,再无妄语。

红灯笼打着隐喻,行人数着猜着,不慎被灯光一一认领收留,谁今夜无眠?

锦鲤成为风雨的盲点,修补流水的漏洞,让一池睡莲的梦呓灵动起来,飘忽起来。

一盏黄酒伫立春秋,迫使西塘满腹经纶。扶酒而歌的人,高一声低一句,雅俗同义,今朝有酒,春光明媚。

白墙黛瓦包装的是诗歌,有赋比兴,有风雅颂,起承转合,佳境频现,高潮迭起。

日子,紧扣丝丝阳光,在盘花纽扣上结出梅花、菊花、莲花……还有肥瘦不一的福禄寿囍,在腰身上找准位置,就像回到梦里老家。

摇橹的姿势,古今如一,船上——头扎一方蓝印花布的姑娘,倒是河流最绝配动人的纽扣。

千年古镇,心怀烟雨,放任柳条柔姿婀娜,轻拂窄窗。

窗里窗外,琴棋书画,乃市井的日常细节,吴歌越调,人间天籁飘过心头。

也常常胸佩朝阳,签收夕照,故事反反复复,只会葱茏,不再零落。

竹雕,剪纸,版画,走出锋刃,清风徐徐,水波粼粼,兰香悠悠,燕语声声,万象呈祥。

我没有撑起桐油伞,亦无足蹬木屐,何以成为别人的风景?而西塘在看我,我在看西塘。

匆匆而过的我,不曾留下动人的歌,唯有用一生的眷恋,掏出深藏心底多年的梦想,以养一身清风为己任,伴锦绣山河前行。

西园,醉园,薛宅,种福堂,慎德堂……这些偏安于江南的雅居,婉如行走宣纸上的水墨写意,烟雨泼墨,雕梁挥毫,天井留白,兰草题诗,细细品悟,恍若隔世。

假如一袭旗袍出入其中,再以绸扇衬托,尤显静雅而深奥,绝世而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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