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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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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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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后河中钓起庐陵

世界不停的在变,后河却好像按了暂停键。老天在后河画了一幅画,为了藏起她的美,就像银河之心的日出,撒了一层雾,“嘘”——你看。

城市,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无声地滋润,沿河水木年华,四季芳华。

河的名字叫后河,我曾想是不是另有一条叫“前”河,如果没有,那后河的“后”,就不应该是前后的“后”,而是帝后的“后”。在庐陵的水国里,赣江为帝,浩浩荡荡,一泻千里;后河为后,袅袅婷婷,清莲不夭。

后河原本是禾水的故道。禾水是赣江的支流。《方舆纪要》云:其源出禾山,亦曰禾江。禾山在永新西北,据说有七十一峰,峰顶怪石嶙峋,瀑飞泉流,风景独绝。可惜生活没有赋予我充裕的闲暇,无法沿着古庐陵的地理脉络,去追溯后河的前世今生。但是,汇聚于山川峡谷,穿越过历史云烟,流淌过丘陵平原的后河河水,即便到了城市,仍不失山林儒雅气,怪不得苏轼在1094年路过吉安时,咏叹着“此地风光半苏州”后飘然而去。时至今日,后河依然有着卓尔不群的秀丽,以流转的波光,向世人传递久远而迷人的气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座桥梁载万般事。

后河水曲多桥,载风载景,载着“子在川上曰”。习溪桥是后河上九座著名古桥中最关键的一桥。赣州南来傍庐陵城北去,后河缠绵庐陵城后往东由此桥入赣江。《习溪桥纪事》记载“为官药肆,为旗亭,歌钟列妓,长街灯火,饮者争席,定场设贾,呵道而后能过……”可见庐陵古时的繁华。

后河,是怎样的锦绣波涛,千百年诠释禾埠,润泽庐陵,演绎着活生生的“清明上河图”?

你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在看你。我把后河以及后河草木所拢聚的这一方宁静空间,当作一个巨大的消化器,用来安放和消解各种各样的城市心情。感受春天的桃红柳绿,夏天的虫叽蝉鸣,秋天的远山瘦水,冬天的残霜冷月。品尝角落里红得热烈的寒梅,冷风中悄然绽放的海棠,放肆铺排的绣球花,不断变着颜色秋天的栾树,三四月间奔放如火的杜鹃,蝴蝶般飞舞的银杏,娇羞含露的三叶草,落叶在春风里的香樟,迎风绽放的紫薇,落花如雨的无患子树,从夏天一直开到秋天的百日菊,香气盈城的桂花……就这样,生活因此而五彩缤纷。

汗青重庐陵,大家书青史。后河滋养的庐陵文化孕养了如今吉安的厚重与深远。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57岁的东坡贬惠州,他笑自己一生功业尽在被贬三州。从惠州北归,庐陵稻菽劲舞的季节,到达老师自豪地称为“庐陵人欧阳修也”的庐陵,挤进人稠货畅的街市,徜徉桨声灯影的后河,东坡不禁拍案:“此地风光半苏州。”他扁舟荡过的桥,后人称为“半苏桥”;他打马走过的巷,后人称为“半苏巷”;他饮茶折柳的亭,后人称为“半苏亭”。在窑火红彻半个中国的永和,千百人夹道欢迎他,经往吉州窑旁的“清都观”,饮茶吟诗题写观名。自此,东坡与庐陵相互留下千年不舍的背影。

唐宋以来庐陵作为中原至岭南的大驿站,经济文化的迁播汇聚之区,众多文人雅士或慕名而来,或途径此地而忘归。欧阳修、梅尧臣、黄庭坚、姚崇、李东阳、张孝祥、徐霞客等等皆留笔于此。《徐霞客游记》吉安境内记了一万三千多字,徐霞客在吉安城游历十多天,足见吉安风物在他心中的魅力,由衷叹道“十里闤闠,不减金阊也!”

这就是庐陵,三千进士冠华夏,文章节义堆花香。这就是庐陵,一门九进士,隔河两宰相,五里三状元,九子十知州,十里九步政,百步两尚书。

现如今,吉安作为革命老区,又为庐陵文化添上了一抹亮丽的红色。吉安正以自己的姿态在历史中积淀,在希望的未来中传承,如后河不息流淌的水,滋养着吉安老表,汇聚赣江、长江,组成中国涓涓的一部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行色匆匆的吉安城,长大了的吉安城,曾经是那样青春焕发、名动四方。醒来的吉安人称后河为“金腰带”,还不足以表达对她的敬重,敬称她为“古后河”,一个古字,万般暖意。

新世纪,吉安市着力恢复古后河的动人容颜,建设“古后河绿廊”,小桥流水,庐陵人家的人文生态美景正在显现。

吉安市行政中心也大举喜迁到城南古后河中心,更加吉祥如意,以此为中心,开创吉安新城的千年辉煌。

新世纪,吉安城水陆同时进发。新白鹭洲中学建在城南,古后河碧波荡漾在新校园,2017年高考夺得吉安市理科状元和吉安市中心城区文科状元。禾河,由码头、渡口、乘船,变为“一桥横跨南北”,近年来,吉安城区域的禾河上新建了三座大桥,汽车喇叭远接古时桨声,连接千年繁荣昌盛。

新世纪,立足底蕴深厚区域广阔的庐陵“清明上河图——古后河”,北依厚重挺拔的城北,东跨赣江联通新区青原,南跃禾河连接古县吉安,西揽一日千里的高铁新区,通衢大道,高楼如云,满眼现代气象;两江三岸,一幅“大吉安小武汉”宏图。

古后河,观天机之地,得造化之处。

新世纪,各种高端文化、商业等元素迅速集结在城南——吉安市政治、经济、文化新中心。

“三千进士冠华夏,一座老街耀庐陵”。吉安市行政中心东南方一箭之遥,古后河绿廊(“金腰带”)“8”字回旋中心,泰和人陈万洵创建庐陵人文谷,建造庐陵老街,虔诚带头复兴庐陵“清明上河图”。寻找记忆的江西首座文旅风情小镇。吉安开始从现“残灯明夜市,晓色辨楼台”的繁华景象。

城市依旧繁华,古后河寂静流淌,季节暗自转换。在古后河的映衬下,所有的杂事都会变得很轻,像流过天空的云彩,像掠过水面的薄雾。将来,当我两鬓苍苍,择一处古后河地,独自垂钓,用无形的时光钓钩,钓起无限的古后河情感,钓起那缕淡淡的遐思,钓起一个古老而全新的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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