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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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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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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西,可爱的故乡

只要说起或想起故乡临西,我的心底就会有一条情感的溪流奔腾激荡,许多美好的值得回忆的东西,也随之涌进脑海。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天,许是思念故乡的缘故,总是在梦中走近故乡,扑进故乡温暖的怀抱。真个是“故乡在梦里,夜夜梦故乡”啊!

“故乡”,这两个被浓郁乡情浸泡着的字眼,也许对那些从未离开过故乡的人来说,是极其普通、极其平常的。然而,在像我一样“身在异乡为异客”的人心中,却是一帘幽梦,一缕温馨,一分渴盼,一种牵挂。故乡,永远是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雪、故乡的雨、故乡的星、故乡的月、故乡的树、故乡的草、故乡的路、故乡的水、故乡的屋、故乡的院,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就像是一组凝固了的水彩画一样,始终深深地嵌进我的心里。因为,那里有故土乡情,有至爱亲情,有真挚友情啊!

记得有位名人曾说过:“故乡是你年轻的时候拼命想离开,而到中年以后又拼命要回去的那个让你一生都感觉既矛盾而又亲切的地方”。掐指算来,我在故乡临西仅仅度过了18载。自从为尽报效祖国之责当兵离开故乡,我客居他乡已整整40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深深地牵念着故乡临西、爱恋着故乡临西,对故乡临西怀有一种特殊的依恋之情。

故乡临西,位于冀东南部,属华北平原和海河流域。西临太行山,东接泰山,又地处京杭大运河之卫运河西岸,横贯中国南北的大动脉京九铁路西侧,可谓是华北之腹、运河之畔。卫运河,不仅是故乡大地上的一条母亲河,也是一条文化河、生态河、希望河。在故乡众多的文化脉系中,卫运河文化,以其跨越时空之长、流经地域之广、恩泽福祉之众、完整遗存之丰,而成为故乡历史文化中一朵亮丽的奇葩,并在中国大运河文化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故乡深厚丰富的地域文化,确与古代伟大工程京杭大运河有着密切的关系。千百年来,大运河在军事、漕运、航运、灌溉、给水、泄洪、防涝、改善生态环境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促进了社会的发展和经济的繁荣。

如果说,自然河流是人类文明摇篮的话,那么,卫运河则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清清的卫水以它清醇的乳汁孕育、创造和演绎了沿线的历史文明、历史文化、历史精神,依靠永济渠运道的繁盛,古临清县在唐宋时期迅速发展,古临清县的文化或者说临西县的历史文化就是古运河文化。孩提时代,我曾数次站在先锋桥上,观看往来穿梭的船只,聆听呜呜鸣叫的笛声,那一派“百舸争流、舟楫竞航”的繁忙景象,令我兴奋激动。现在回家,一有空闲,我还会在先锋桥上站立。尽管卫运河裸露出干涸的河床,波光粼粼的河水上穿梭的船舶已不见了踪影,但卫运河赋予故乡的历史文化,已成为我永不磨灭的记忆。漫步于卫运河堤岸,我仿佛听到了那些光着黝黑发亮的脊背,弯腰低头吃力拉绳的纤夫们,唉嘿唉嘿的号子声,清清的卫运河水依然在心底里流淌、流淌……

透过历史的尘烟,故乡是夏代兖州,西周三监地,西汉初年清渊县,十六国时期的后赵建平元年临清县,北魏清渊县,隋、唐、宋、金、元临清县,明、清直隶州,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临清县。1964年12月,析临清县卫运河以西的5个区权置临西工委,归河北省邢台专区管辖。1965年3月27日,国务院行文批准设立临西县,县政府驻河西街。因地处临清县西部、卫运河西岸,故名临西。1970年,县政府迁至童村。如果说故乡的神秘和历史,仅能从大运河和位于卫运河畔的舍利塔可略见一斑的话,就整个而言,这里依旧是一块未曾开垦的处女地。也许,这正是故乡临西的奥妙和潜力之所在。这里地势平坦,气候温和,四季分明,特产丰富,地美、水美、人更美!

故乡临西,的确是人杰地灵,仁人志士,世代辈出。在古代,单是那元朝初年,跟随元世祖忽必烈,南征北战,屡立奇功的兵马大元帅路通;明神宗时,率众暴动,临刑神色不变的王朝佐;清朝初年,一生戎马,累著战绩,受到康熙帝高度评价的著名将领孙维统;抗日战争时期,率部与日军作战,不幸在前线作战中壮烈牺牲的张自忠等仁人志士、名伶雅士和文臣武将的传奇故事,就使故乡临西这块大地独钟灵秀。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当代,吕玉兰从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逐步成长为我国著名的劳动模范、建国后第一位女省委书记,曾经引起一代伟人毛泽东的格外关注,周恩来的深情牵念。她的名字,以及优秀的品德和风范,已深深地刻印在二十世纪50至80年代的中国史册上。2008年3月31日,在玉兰花开、香飘万里的日子里,展示吕玉兰事迹与风采的“吕玉兰纪念馆”,在东留善固村举行了开馆仪式,让农村文化之“魂”在卫水之畔永驻;全国劳动模范、东留善固村党委书记吕廷祥,以艰苦奋斗、求真务实、励精图治、科学发展的精神和豪气,将东留善固打造成为“全国创建文明村镇工作先进单位”。《吕廷祥工作方法谈》一书热销全国,成为广大农村基层干部“引领农村科学发展,破解农村疑难问题”的金钥匙;生于斯、长于斯,曾从军数十载,官至正团,退休后又艰苦创业的王殿明,在临西这样一个古老神奇的地方,孕育生成出中国首座和谐文化宫,雕镌着岁月的影像,显示着和谐,凝聚着和谐。那些蕴涵丰富,寓意深刻的万“和”文化,凸显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生动局面;手工空心挂面第12代传人王敬达,在此技艺濒危的状况下,秉承祖传工艺,结合当前的科学技术,将其发扬光大,使生产工艺、更加科学化、成熟化,精心研发出贡面、福面、空心面等系列挂面,成为地方著名的传统特色食品,用生命保护和传承着非物质文化遗产,将其融入了特定的文化背景,把这一凝聚着深厚文化底蕴的独特技艺,自己的创造与追求留存在记忆的史册;宗振荣、杨继平、马一骏、梁振波、王树强、耿志洁、王书亭、杨遵义等一群本土文人,凭借着一种文化理念的有力支撑,举起了一面文化旗帜,营造了一种文化氛围,形成了一个文化态势,将临西的文学事业推向一个大繁荣大发展的崭新时期;育英学校校长刘春华,始终坚持“让每个学生成人成才”的办学宗旨,以“砺志、修德、笃学、进取”为校训,以“敬业求实、奉献进取”为校风,以“严谨扎实、开拓创新”为教风,以“刻苦勤奋、主动竞争”为学风,实行“封闭式、半军事化”的管理模式,创造了辉煌的业绩,一跃成为“河北明星学校”。当然,还有一些现在还不出名、也不为世人所知的志士,他们同样为故乡临西的跨越发展拼搏奋斗、尽心尽力,在我的记忆中保留着深刻的印象,令故乡更加美好,更加可爱。每每忆起这些感人肺腑的人和事,我的心湖深处总会涌动起身为临西人的光荣感与自豪感。

父母在世的时候,不论工作有多忙,我每年都要回家一次,看一看故乡点点滴滴的变迁,摸一摸父母脸上憔悴的皱纹,抚一抚父母满头干枯的白发。只要回到故乡,回到父母身边,我就找回了久别的温罄。享受父母的慈爱,我就体会到故土的亲切。粗犷而朴素,纯粹而真挚的乡音、乡情,无一不令我感动和陶醉。在回家的时日里,我时常一个人或在早晨,或在黄昏,站在大门口那棵白杨树下默默地沉思。日出日落,叶绿叶黄,我痴痴的算计着下一次的归家之程。

如今,父母已去世数年。有人说,父母走了,客居异乡的儿女就会变成断线的风筝,故乡也会变得遥远模糊起来。此言,既不准确,也不全面。兴许有的人会是这样,我却不然。我常常会在夜里梦见父母,会在梦里回归故乡。每当想起故乡,想起父母的时候,心中总有无穷无尽的惆怅和思念。即使工作再忙,我也从来不忘经常打电话了解故乡的情况。只要听到故乡变化的消息,总是激动万分。每年,我也总要抽出时间回归故乡,探望父老乡亲和文朋好友。我常想,漫长岁月和千里江河,怎能阻隔一个赤子浓浓的乡思?怎能切断与故乡连接的纽带?怎能淡化对故乡深厚的情感?

人至老年的边缘,思乡的心情尤其浓郁,尤其迫切,尤其强烈,尤其深长。每每夜深人静,我都会思念故乡,思念故去的父母。有句古话说得好:“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我和老伴已作好了打算,百年之后,也要回归故乡,与那片黄土融为一体。从山西临汾至河北临西,不远也不近,500余公里。可无论山有多高,路有多长,遮不住、隔不断的始终是我心中那缕对故乡浓浓的牵挂之情。

啊,临西,我可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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