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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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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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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紫藤花开

又是一年紫藤花开,我特意跑过去欣赏留影。看到舒展着身体的婀娜多姿的紫藤花,嗅着她少女般淡淡的体香,我的记忆大门轰然洞开。

那是21前的一个晴好日子,当分管《山西广播电视报·临汾周刊》全面工作的我,登上报社楼梯的一瞬间,一阵透着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抬眼望去,只见紫藤树干上的绿叶间,倒挂着一串串淡紫色的花,簇簇拥拥、层层叠叠,从空中垂下,恰似一条条紫色的瀑布,奔流涌动;花串在风中轻轻摇曳,好像一串串美丽的风铃,伴随着微风送来缕缕清香。那块紫色的大幕布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观看才发现,那是每一朵紫花中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我迎风深深地呼吸一口,那清新淡雅的香气,刹那间涌进心扉。有几株老紫藤紧紧缠绕在楼梯银灰色的栏杆上,紫藤花三五成群搭在栏杆的肩头。我伸出双手,轻轻地托起两串紫藤花,让她躺在我的掌心。那一刻,我蓦然感觉到握住了一缕芳香,心情格外舒畅。

自那天起,紫藤树和紫藤花便入驻我的心房。此后6年多时间里,只要一有闲暇,我和报社的同事们就会聚到紫藤树下,或站一站、坐一坐;或晒太阳、聊家常;或观花、留影。紫藤树下,留下我们放怀的笑声;繁花之间,印着我们浓郁的情感。而紫藤花开的季节,我总舍不得关闭办公室的窗子,微风送来一阵阵紫藤的花香,香气在房间里弥散开来,所有的工作疲倦和生活烦恼便被抛到九霄云外。

7年后,我退出《山西广播电视报·临汾周刊》管理岗位。但紫藤花开的时节,我依然与报人们相约紫藤树下,回忆往昔岁月、畅谈真挚情谊。一年半后,我又奉命到临汾市文广新局任职,办公室也由广宣街搬到青狮南街。离开前,我特意去了报社与大家在紫藤树下话别。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又萦绕在心头、浮现在眼前,依然那么清晰、那么令人留恋。

一个春日,《山西广播电视报·临汾周刊》主编董亚琴发表了一篇藤花开的博文。我读后感慨万千,立即留言,并与她相约来年紫藤花开的时候相聚。

3年后的一个春日,董亚琴给我发来信息说,紫藤花已经开了。可我却回到了河北老家。那天晚上,总编崔海昀也打来电话,述说了牵挂之情,自然也少不了紫藤花的话题,我心里感到非常温暖。说心里话,不论我身在何地,牵念紫藤树、紫藤花和编辑部人员的浓情厚谊,始终未曾淡化。

又是一年四月天,我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崔海昀发的一组照片和文字:“紫藤花开了,窗前春深似海。所有怀念紫藤花下时光的朋友们,所有一起走过的岁月,如紫藤年年繁茂,岁岁盛开。”对紫藤花下美好时光一直念念不忘的我,立即发去信息:“是报社窗外的紫藤花开了吗?”崔海昀回复说:“是啊,不过还没有到最好的时候。”吃过午饭,躺在床上,想小睡一会儿,可满脑子都是与紫藤树和紫藤花有关的故事,根本无法入睡,我干脆起来骑上自行车来到报社。海昀笑容可掬地说:“王局,现在紫藤花开得还不太繁盛,我们想等到开繁盛时再告诉您过来照相。”“还不是受你微信图片的诱惑,实在耐不住性子了。”我笑着说。董亚琴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崔姐的微信准得忽悠到您。”“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先给我照几张相吧。”董亚琴为我拍了五六张照片,一解我对紫藤花的眷恋。时隔不久,董亚琴打来电话邀请我第二天上午过去照相。我兴奋不已,吃完早饭,便早早与大家相聚在紫藤树下,倾心相谈,合影留念。不经意间,李白的“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的诗句涌上心头。紫藤树,还是那株紫藤树;紫藤花,还是那种紫藤花;我们的情谊,还是从前的情谊,一切都没有改变。所改变的,只是岁月的更替、容颜的老去。

日前,我在微信朋友圈看到董亚琴又发了一组紫藤花开的照片。蓦地,紫藤树下的记忆,再次浮现脑际。凝视着照片,我记起了北宋诗人张先的《千秋岁》一诗:“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坚信,天不老、情常在,紫藤树下的记忆更会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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