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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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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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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成诗

寒冷的季节。天幕低垂,雪落成诗。这是我企盼的时刻。

昨天傍晚,一阵寒风吹过,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飘然而至。透过窗口,望着尽情飞舞的“小精灵”,我的内心深处温暖如春。雪落成诗,听雪有声。我真切地看到,“小精灵”在面前戏嬉打闹;我清晰地听到,“小精灵”在耳畔低吟浅唱……

伫立在窗口,我不禁想到,当今世界,因为人类对生态环境的破坏,造成了程度不同的环境污染,雾霾不时袭来,寒冬已悄然变成了暖冬,要真是能痛痛快快地飘上一场大雪,绝非易事啊!

记得,2009年,是个多雪的冬季。刚刚跨进冬的门槛,第一场罕见的大雪便铺天盖地而来。紧接着,第二场大雪又翩然而至,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大有“飞起玉龙三百万”的阵势,真正构成了“搅得周天寒彻”的意境。我像孩童一样,边兴奋地欢呼:“下雪了!下雪了!”边搀扶着老伴儿走出暖屋,漫步于洁白的世界里,只听见脚下的雪,发出“嚓、嚓、嚓”的声响,这轻微的声响,犹如一支轻盈委婉的乐曲,在寂静的空气中荡漾着无穷无尽的回声。

漫天的雪花,嬉笑着、逗闹着,热烈地亲吻着我和老伴

儿的脸庞。风儿也带着醉意,轻轻地拂过耳边,似乎是在悄悄地告诉我们,它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企盼、一样的兴奋。

雪花是那样轻柔、那样清幽,小心地落在地上,生怕打破大地一片美丽的宁静。我和老伴儿眯起双眼,仰起头,微张嘴巴,尽情地体味纯洁的神韵。那些善解人意的“小精灵”,紧紧地把我们围绕,我们仿佛也变成了一片雪花,飘飘欲飞了。尘世上的一切烦恼与忧愁,在美丽的雪花中溶化了,我心中洋溢着无限的快乐与诗意!

雪花越来越大,一朵朵、一簇簇的。极目远眺,大山白了、田野白了、丛林白了、村庄白了、都市白了,把曾经的一切轻轻揉进洁白的诗行。那诗行,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天和地被雪花混成了一个皑皑茫茫的世界,天地一色,令人心醉。收回目光,再看近处,雪花一片片落在树上,那树木的枝枝杈杈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有不少小树被闪烁着晶莹剔透梅花般的雪球压弯了腰,委屈地低下了头,电线也变成了雪线。置身于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我和老伴儿深深地被这纯真的雪韵,辽阔的天地,和大自然的空旷与幽静陶醉了。

走在街头,漫步公园,我发现,兴奋的不仅仅是我和老伴儿,还有那些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均置身于这粉妆玉砌的世界里,无一不是笑逐颜开。飞雪里,我看见一群孩子跳跃着扑入雪的怀抱,边嘻闹着打雪仗,边呼喊着堆雪人;几对小情侣,相拥着在雪中漫步、松前留影;还有三口之家,手牵手在赏雪、拍照;也有老年夫妻,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地在雪中行走;有一对少男少女,更是如痴如狂地呼喊:“好雪啊,好雪!”人们不顾风寒雪冷,用各自独特的方式,尽情感受这份珍贵“礼物”带来的浪漫和欢乐!

身披洁白的雪花,老伴儿由衷地感慨道:“真的是瑞雪兆丰年啊!”是啊,漫天飞雪,无私地为万物披上了洁白的素装,这不正应了那句凝聚着我们祖先深沉睿智与丰富经验的“瑞雪兆丰年”的至理名言吗?!一种愉悦醉人的快意顿时浸透了我的心田!

的确,瑞雪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要素之一。有雪的冬天,气候湿润,人们可少患疾病;无雪的冬天,气候干燥,人们会疾病不断。有了雪山雪原,才有了水;有了水,才有生命与人类。那大片的麦田、成行的果树,没有雪的覆盖,没有雪的滋润,也不会有来年的丰收。

环视雪后的都市,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雪后的乡村。那乡间小路上,极少能看到行人。男人们,凑在一起或玩扑克、打麻将、侃大山,或谋划着春天的活计;女人们,凑在一起或纳鞋底、织毛衣、扯闲话,或交流着治家的经验。村子里偶有几声娃哭、犬吠、鸡鸣、驴叫,回荡在凛冽、凝固的空气里,其它的声音很少能听得见。不似都市里,依然是车水马龙,人声嘈杂。每每听到人们对环境污染状况的抱怨,我都会怀念乡下有雪的冬天。

丰年好大雪,给人们带来了祥和的兆头与愉悦的心境;给秀美的山川、原野带来了一份安宁与洁静。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会儿穿梭于人群之中,一会儿信步在花园之内,忘情地体味雪的神韵。我多想,也化作一片雪花溶化在这醉人的世界里。

那场雪飘飘洒洒,下了一天又一夜,天空才放晴。雪后初晴,玉树琼枝,掩映如画。银装素裹的美景,太阳嫉妒了。它以少有的热烈,溶化着满地的积雪,使其化成一条条溪流;风儿嫉妒了,狠劲地摇晃着树木,把那俏丽的雪球抖落下来,随它翻飞,幻映出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雪流泪了,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我也流泪了,留恋中又有着几许无奈!

雪笑了,笑它浸入脚下的土地,有了无愧的归宿;我也笑了,笑它以不屈的生命,唤醒了明媚的春天!

美丽而纯洁的雪花啊,你是浪漫的天使,你是纯洁的精灵,你是温馨的象征,你是未来的憧憬!

雪落成诗,绝美为画,醉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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