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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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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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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军魂

南昌——枪声响起

那是撕破夜幕的滚滚春雷,在凝寒的季节深处为一株株拔节的幼苗注入红色的基因,在四季轮回中茁壮成如荫的华盖,为饱受凌辱的土地遮风、挡雨,补充钙质的营养。

那是天将欲晓的一声雄鸡的啼鸣,刺破暗夜污浊的面纱,托举出一轮喷薄的旭日,为阴霾笼罩的大地,投射出灿烂的朝霞,为风雨如晦的日子带来温暖的曙光。

那是一个个铁血的音符,演绎出镰刀斧头的时代交响,从激情燃烧的胸膛吼出一曲荡气回肠的千古绝唱。

那是一段激昂的文字,诠释“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哲学命题,为一个政党焕发勃勃生机开出的神奇药方。

那是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含血带泪的呐喊,为风刀霜剑的成长岁月发出勇闯人间的澎湃宣言和激情演讲。

“八一”,注定为一个民族在迷茫中崛起,投射出一枚璀璨夺目的红色信号弹,让无数华夏儿女,笑迎刀山火海的残酷与血腥,用铿锵的脚步和磐石般的信念,书写幸福的期盼和梦想。

“八一”,注定成为南昌城特殊的标签,烙印在街道、广场、公园、纪念馆,烙印在人们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以松的意象、碑的形式,在蓝天白云间,挺立成一座铁骨铮铮的脊梁,与悠扬的鸽哨、和煦的春风,共同谱写出新时代的乐章,灿烂在母亲和她怀中娇儿的脸庞。

“八一”,注定成为一支军队的特殊日子,让无数铁血男儿的殷殷热血和一腔忠魂,化作点点摇曳的烛光,以生命做蜡、意志做芯,守护大地母亲的平安与吉祥。化作两个满含铁质的大字,织入那面火红的旗帜,迎着海风的咸涩、漠风的粗砺、高原风的狂野……以吞吐八荒之势,飘扬在东海之滨、南海岛礁、西部哨所、北国边疆……飘扬成一幅雄鸡的图腾,昭示化犁为剑的阳刚。

 

三湾——铸造军魂

三湾村的夜,宁静,岑寂,连青蛙、蛐蛐,都屏住了呼吸。夜幕是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喧嚣与活力,更是一层厚厚的铅,压住苍茫辽阔的大地。何时,才能盼到启明星升起?

狂燥、失望、暴力、逃跑,似顽固的病毒,销蚀着一个脆弱生命的躯体。

一个34岁的汉子,仰望茫茫夜空,苦苦思索着治疗疾病的良方。灵感,如一道耀眼的闪电刺破沉沉黑夜。一个空前绝后的思想,如神来之笔诞生在三湾这片钟灵毓秀的土地。从此,在世界军队史上,以东方人特有的智慧,以敢为天下先的壮举,写下绝妙的独立篇章,划出特立独行的历史轨迹。

军队的血脉中,输入“支部建在连上”的红色血液。明确了“党”与“枪”的逻辑关系。以一个“红薯”为底线,强化了铁的纪律。以“士兵委员会”的形式,明确了士兵的权利,平等了官兵关系。

从此,官气、匪气、霸气、痞气,在红色信仰的感召下,化蛹成蝶,脱胎换骨,变成了正气、勇气、和气、节气。曾经散开的指头,紧紧攥在了一起。松、散、软、疲的痼疾,在血与火的考验中,砥砺出强大的战斗力。

从此,一支叫“红军”的队伍,用意志做桨、信念导航,挂起理想的风帆,迎着灿烂的朝霞,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长征——淬火成钢

一段艰难的取经历程,一次朝圣的红色之旅。以“七十二般变化”的智慧与胆略,面对饿狼般疯狂的围追堵截,迎着空中、地上,一双双充满血腥的眼睛,化为神秘莫测的蛟龙,穿过波涛汹涌的江河;化为展翅翱翔的雄鹰,飞过直插云霄的山峰;化为呼啸奔腾的骏马,涉过险象环生的草地;化为挟风裹电的箭簇,射向噬血狂魔的身躯。双双铁脚板,若一根根穿越时空的银针,缝合大地泣血的伤口。在两万五千里的征程中,以布道者的执著,将红色的信念和种子,播洒到山川、河流、草原、雪山……播洒到足迹所至的每一寸土地。

一次加钢淬火、化铁铸剑的艰难砥砺。湘江呜咽,将以小搏大、以少击多的悲壮,定格在那片硝烟弥漫的原野。在呼啸的火舌与枪刺闪耀的寒光中,将一腔热血洒进滚滚波涛,奔向理想寄托的方向。苍茫的雪山,以刀一般的严寒、呼啸的狂风,检验着衣衫褴褛的汉子。身体冻僵了,信念的火焰,仍以星火燎原之势,在雪山之巅熊熊燃烧。迷一般的草原,以无数的陷阱,考验着饥饿、疲惫的将士。生命吞噬了,精魂也要化为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在辽阔草原绽放。这群饱经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和摧残的汉子,以“不管风吹浪打,信似闲庭信步”的潇洒,以“天当被子地当床,茫茫飞雪做衣裳”的坚韧,以野菜、草根、树皮,乃至皮带、皮鞋充饥的顽强,锻造出钢筋铁骨般的意志,锤炼出一支打不垮、压不折、攻不破的铁血劲旅。

一场斗智斗勇、以弱胜强的战争奇迹。赤水滔滔,记录着那位天才的军事指挥家,轻轻地挥了挥手,在魔术般四次穿越一条河流的运筹帷幄中,在一双双草鞋搅起的滚滚浪花中,完成消灭敌人、甩掉“尾巴”的绝妙手笔。大渡河那条叫“民心”的船,冒着枪林弹雨,将心系劳苦大众的疲惫之师从此岸运送到彼岸,诠释着“水”与“舟”的特殊关系。铁索桥见证着那烈火焚烧的铁链,仍未能阻挡住蜘蛛侠般的勇士,以钢铁般的坚韧击碎固若金汤的堡垒,破解了难逃“翼王悲剧地”的魔咒。一根根攀岩的绳索,扯开腊子口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屏障,彻底粉碎将红军扼杀在这咽喉要道的狂妄和梦想。

无数次智慧的博弈,无数次血与火的较量,一群越战越勇的热血男儿,在会宁城漫卷的红旗中,完成了凤凰涅槃的惊世之举。书写出世界战争史上的千古传奇

 

抗日——中流砥柱

当卢沟桥的雄狮,发出沉痛的哀鸣,一个民族的图腾,已被异族的铁蹄肆意践踏和凌辱。中华大地,《义勇军进行曲》的声音迅速在人们心中响起。摒弃前嫌,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一双敌对的拳头,在列强环伺之时,因一次特殊的兵谏,紧紧攥在了一起。握住那只带血的手,心中,掠过一丝颤栗。总算,两只手,共同握住了一把剑的剑柄。双剑合一,勿需针尖对麦芒了。这时,看起来,还是自家的两个兄弟。

一种博大的胸怀,再次赢得人民的赞誉。

八路军、新四军,这崭新的番号向世界宣布统一战线的正式建立。“一旦强虏寇边疆,慷慨悲歌赴战场。”黄河的涛声伴着东渡的歌声,在苍茫的群山激荡。

愤怒燃烧的火焰锻造出的利刃总是充满血性的锋利,在与恶魔的生死较量中,一腔忠魂激发出铁血般的斗志,将一条毒蛇削头、切腰、斩尾,彻底消灭在平型关这块硝烟滚滚的大地。秦二愣、猛子、“麻”排长......这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不仅仅是具有象征意义的一种符号,更是附着在一个民族身上的雄魂。那枪炮声、厮杀声弹奏的铁血音符,既是一个民族吹响消灭入侵之敌的冲锋号角,更是为侵略者敲响的一记记丧钟。“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就此画上了大大的休止符。

那是李牧韬光养晦、一战成名的雁门,那是卫青、李广、霍去病驰骋疆场的雁门,那是王昭君出塞经过的雁门,那是杨家将多年扼守的雁门,那是李贺笔下“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雁门,那是无数中华儿男抵御外侮的雁门。大雁的悲鸣又一次从雁门上空传来。滚滚狼烟中,一个民族精神的偶像化为灰烬。一个民族的血性再次点燃,用简陋的装备硬是将钢铁的巨魔消灭在雁门关的山川沟壑之中,向先辈们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在一颗颗子弹的怒吼声中,那个号称“名将之花”的侵略者,倒下了罪恶的身躯,凋谢在太行山上,化为黄土岭一缕野鬼孤魂。

青纱做掩,雨幕为护,破袭、点穴、突击,摧毁铁路的“柱”,拆散公路的“链”,破解据点的“锁”,一把把锋利的刀锋劈开日寇的“囚笼”,以“围魏救赵”的智慧,驱散重庆、成都上空“东方慕尼黑”的乌云惊雷。遏制了妥协暗流,鼓舞了军心民心,以铁的事实驳斥了“游而不击”的阴险论调。从此,“百团大战”的战役载入世界战争的史册。

一次次的战斗,这些身背斗笠的中华儿郎成为侵略者心中永远的梦魇。这群挺身担大义的汉子,用鲜血和生命做笔,书写出中华民族永远不可战胜的时代强音。

 

反击——扭转乾坤

赶走噬血的豺狼,带血的伤口还未来得及清洗、包扎!那张叫“和平”的协定便化为一缕轻烟。撕下伪装的面具,露出狰狞的嘴脸,举起冰冷的屠刀……

想起曹植七步之内吟出的那首诗,还有那位姓周的美男子紧蹙双眉,运笔如剑,为倒在同胞屠刀下的冤魂发出的呐喊与诘问,那回荡在山城上空“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颤音。

躲,无处可躲;退,无处可退。黑洞洞的枪口早已瞄准同脉同根的兄弟。

“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怒的号角,在硝烟初散的大地再次吹响。

当“父送子,妻送郎,兄弟争相上战场……”“最后一把米,用来做军粮;最后一尺布,用来做军装;最后的老棉被,盖在担架上……”的歌谣在苍茫大地响起时,胜败的结局便已露出端倪。东北、华东、华北,有多少拥军支前的动人故事成为民心所向的风向标。辽沈、淮海、平津,枪炮的旋律伴着铿锵的脚步,股股支前的洪流,为“兵民是胜利之本”写下最好的注脚。

在一位伟人“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吟诵声中,在独轮车“吱吱”的欢歌声中,在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恢弘气势中,在二十多年血与火的考验中,将一个处处写着“人民”二字的政党推上了闪亮的历史舞台。一个背离人民的政党亦在人民愤怒的呐喊声中仓皇谢幕,溃居孤岛一隅。

这支与人民血脉相连的军队,也有了一个崭新的名字:人民解放军。

这支军队的苦难与辉煌,便永远镌刻进历史的丰碑;这支军队的责任与担当,便永远烙印在官兵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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