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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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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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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石上龙图腾

一场淅淅沥沥的雨,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一块天地孕育的石,一条形态逼真的“龙”,在安康市一处建筑工地,不期而遇。

这是今年春天的一个早晨,安康工作的战友打着雨伞,在绵绵春雨中,赶往单位去上班。就在他经过一处建筑工地时,无意中一侧目,发现工地一辆挖掘机的斗齿下,一块陕南地区常见的汉江石,在挖出的泥土堆中,露出一截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石身,上面颇似一颗龙头的白色图案呈现在黑色的石面上,对比十分鲜明。那龙头张着嘴唇,仿佛正引颈长嘶,要奋力挣脱束缚,腾飞而去。平时就爱收藏奇石的战友忙走上前去,放下雨伞,冒雨将离挖掘机斗齿不到20厘米的那块石头小心翼翼地从泥土中刨了出来,抱到路边低凹处一汪小水潭中,洗掉石头身上的淤泥。这时,一条生动传神、栩栩如生的“龙”展现在他的面前。甲辰龙年,拾得龙形图案的奇石,这是多么难得的机缘?战友如获至宝,将这块神奇的汉江石抱到单位,在水房反复冲洗干净,用抹布擦干水渍,放到办公室茶几上。单位同事得知,纷纷前来观瞻,个个啧啧称奇。都说见过汉江石,捡过汉江石,收藏过汉江石,图案如此完美生动的汉江石还很少遇见。时间不长,战友捡到龙形图案汉江石的传闻便散播开去。一帮奇石爱好者找到他,争相一睹这块汉江石的风采。更有人欲出高价购买,有人要用手中精品奇石交换。战友明确表示:此为本人收藏品,可欣赏,可品评,不可交易。

想着好马配好鞍,战友又找到安康一家专门做奇石底座的作坊,用红木为这块汉江石配上了雕有波浪纹的底座。从此,那条“龙”便多了处栖息地,不仅可“龙翔九天”,还可“随云入渊”了。

最近在战友家中,几位军校同学相聚,我有幸见到了这块龙形图案的汉江石。这块汉江石呈椭圆型,石质光泽细腻,上面一条白色的“龙”扭动着身躯,摇头摆尾,灵动传神,龙身上下飘浮着几条宛若祥云的图案。更令人称奇的是,这块汉江石上白色龙形图案已明显玉化,用强光手电照射能透出光亮,分明就是一条白色的玉龙。经测量和称重,这块汉江石长约33厘米、厚约10厘米、高约26厘米,重12.5公斤。大家七嘴八舌为这块汉江石命名,有取“龙腾盛世”的,有取“龙翔九天”的,有取“汉江龙”的,莫衷一是。经过集思广益,反复斟酌,最后为这块汉江石取名为“中国龙”。

我观这块汉江石的品相、图案,完全可以与吴恭让先生收藏的戈壁石精品“中国石”相媲美。两块奇石,一个来自南方,一个来自北方;一个出自秦巴山区,一个出自大漠戈壁;一个是汉江石,一个是戈壁石;一个是中国龙形图案,一个是中国地图造型;一个是图案石,一个是肖型石;一个代表民族图腾,一个代表华夏大地。虽地域不同、石质不同、造型不同、图案不同,却都有着吉祥美好的寓意。

汉江流域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复杂的地质地貌,奇石资源十分丰富。汉江在安康境内流长340公里,落差290多米,处于大巴山和秦岭两处不同地质构造带的安康,经大自然的造化孕育,雕琢出了图案石、象形石、文字石、抽象石、化石等种类繁多、形态各异的汉江奇石。还以石质优良、坚硬细腻、触感柔和、色彩丰富、图案精美、沉稳古雅、造型生动、逼真传神著称于国内赏石界。战友收藏的这块汉江石堪称图案石中的精品。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在打败蚩尤和炎帝后,巡阅四方,“合符釜山”。这次“合符”,不仅统一了各部军令的符信,确立了政治上的结盟,还从原来各部落的图腾身上各取一部分元素组合起来,创造了新的动物形象——龙。中原大地上各个部族便有了共同的龙图腾,统一中华文明的历史就此开启。从此,中国人都是“龙的传人”。龙不仅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历史记忆与文化基因,更是一种精神的寄托,是力量、尊严、智慧和吉祥的象征。从古到今,龙文化随着民族的形成和发展贯穿始终。从帝王将相到平民百姓,从雕刻绘画到诗词歌赋,从各类建筑到器皿衣物,从语言词汇到传说故事,从天文到地理,从正史到野史,从祭祀到节庆,无不打着龙的烙印。龙的图腾,体现着中华民族独有的精神特质。

安康本就与龙有缘,以龙命名的山就有三座,分别为化龙山、五龙山、龙王山。其中以龙王山最为有名,位列安康四大名山之一。龙王山位于安康市汉滨区城东北15公里关庙镇境内。传说龙王山西北部的山腰有三个山洞,与汉江相通。洞中有黄、白、黑三条龙在此修炼。民间认为龙是兴云布雨之神,大旱之年便来此祈雨。当地人还以龙王山的云层变化判断天气情况,仿佛是龙王山的龙贴出的告示,提醒人们选择劳作或出行的日子。便有了“看龙王山顶云,便知阴雨晴”的谚语流传。人们为感念神龙仁慈,还在山顶建庙供奉,称为龙兴寺,至今香火不断,成为陕南重要的佛教圣地之一。

安康自东汉就有赛龙舟的传统习俗,至明清走向兴盛,并以其蓬勃的生命力流传至今。龙舟赛由缅怀先贤、龙舟祭祀、龙舟竞渡、抢鸭子、摸鲤鱼、端午长桌宴等活动构成。为进一步弘扬安康传统文化,打造龙舟文化品牌,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安康市从2000年开始每年举办安康龙舟节,将安康龙文化推向了全国乃至世界,到如今已成功举办了24届。每当龙舟赛举行之日,汉江两岸,人头攒动;十里长堤,观者如潮。随着指挥人员一声令下,数十只龙舟在锣鼓声、呐喊声、号子声中,争先恐后,破浪前行。放眼汉江,桨橹飞摇,龙舟飞驰,一片生龙活虎的景象。抓鸭子、捉鲤鱼等民俗活动也给人们带来无穷乐趣。参赛者各显身手,忙得不亦乐乎;围观者鼓劲加油,看得血脉偾张。汉调二黄、陕南山歌、翻天印、板凳龙等才艺展演,纷纷登台亮相,助力龙舟节,使安康龙舟节内容更加丰富,气氛更加热烈,场面更加壮观。“一棹压破千层浪,万桨齐发搏激流,号子吼得天地动,龙腾虎跃争上游……”一首安康民歌,描绘出了汉江龙舟竞渡的火热场面。如今,安康龙舟节已经成为安康对外宣传、展示形象的重要窗口,合作交流、发展经济的重要平台。

安康在甲辰龙年,还以弘扬龙文化为契机,着力打造龙品牌,发展龙经济。由安康市毛绒玩具企业独家承接打样和生产的春晚吉祥物“龙辰辰”,带着“吉祥如意、平安幸福”的美好寓意,荣登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不仅成为2024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吉祥物,还在春节期间走进中国千家万户,并远赴泰国、缅甸等国,给人们送喜送福送吉祥。既为消费者带来了更多中国元素的体验,还向世界宣传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更为安康经济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动力引擎,可谓一举数得。

战友收藏的这块龙形图案石,无疑为安康市龙文化再次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成为展示安康龙文化的一枚独特的徽章。

从这块汉江石上,我仿佛看到了安康人民坚忍不拔、自强不息的精神图腾。安康的明天,一定会如腾飞的巨龙,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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