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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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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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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关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怕自己糊涂,出门时忘了放鸡,那可就做了很伤害鸡的事了。想起野狗的恶毒,还是关了。今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放鸡,没忘呢,挺好。

我从外面归来的时候,母亲还在北京,算不准何时回。北京挂冷的名声,室内早早就供了暖气,其实不冷的。而算是南方的江西九江,却乌头黑脸冷到了零下五度。

到家时,院门是锁的,锁是陌生的,正忧虑不知到何处去找钥匙,一辆电车停了,下来邻村的沙墩,他依然操南昌话,为我开了锁,钥匙在他的身上,没有给我的意思,我有些疑惑。他是大哥雇佣的养鱼工人,养鱼的事已经很失败了,大哥也去了广西搞开发,这个工人在家管些杂事儿。

进院了,却发现房子的走廊上堆满了饲料,每袋怕是有近百斤,把我出入的门封了。沙墩已经开车走远,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我感到非常沮丧。出门了,门总是被封(这应该是第三次了),莫非故乡已经把我抛弃了,把我当不会归来或没必要归来乃至根本不需要房子的人吗?。

到底还是沙墩来搬运,门原本应该就是他封的,他还把很多养鱼的垃圾堆放到院子里,生存的空间少了许多,我想过往人一眼就会认为主人是一个失意的养鱼人。

突然特别的寒冷,零下五度,一天一天,没有回暖的意思,有一个自来水管坏了,我买来好的欲换下,却断裂了,残片把螺旋阻死了,龙头装不上,无法用水了。

电也没了。

天真冷,冷了就晴,天空非常非常的蓝,太阳出来,给单衣跑步的我极大的温暖。拍了一组非常明艳的照片,题为《冷出来的温暖》。

鸡鸣,浪漫如当年。鸡是母亲养的那只公鸡,白天它带三个女友在院子里找虫吃,并没有翻越到菜地里去偷食的意思,在紫薇树下啼午,在夜风远去的时候唤醒太阳。

单位领导漏液查看我家的电路,管执法的明祖请人来急修。电也供上了,这是头天夜里的事。

刘宁教给我剔除水管残片的方法,自己动手,那事儿也分分钟解决了。

之后借刘宁的八磅锤,装了地线,儿子网购的史密斯牌电热水器也装好了。哎呀,热水随时有,傻子操作模式,真是太方便了。

之后几天,我请人做了树脂瓦屋顶,非常仔细地设计过,落水管的设置应当也是合理而有效的。

好似一切都好了。

母亲种的菜狠狠地、寂寞地生长;四只鸡,三只是下蛋的,鸡稠不大,有上下两层,上层专用于下蛋,下层用于安歇。出鸡稠门不远处,有食盆,盆里有鸡们足够吃的米。

该做饭了,我就去菜地割两棵菜,觉得太素,还可以去鸡稠里拈俩蛋,多多打米,吃多而且香的饭,把控制体重的事丢到呱哇国里去了。

故乡好,故乡让我亲近土地,让我品味温暖的人间烟火。

养鱼的垃圾里有一些防洪用的涂锌管,还有大量的栅栏网,觉得可以利用,再借刘宁的八磅锤,打桩,拦网,设计木、竹质地的门。母亲的菜地就有了非常好看的外观。出入方便,拦牲口的效果也好呢。

锯是新买的,老虎钳子、钉……花点钱,许多的事都可以自己做。想想以前自己简直很顽冥,人家李子柒是就是个女娃,啥事理都明白。该学习呢。

早跑的时候,邻居堂嫂告诉我,狗偷吃了母亲的鸡。哎呀,怎么突然出了这么恶劣的事儿?查看,果然丢了两只母鸡。

谁家的狗作的孽?谁知道呢,就是野狗吧?或许是爱女子家的黑狗。那狗曾把龙叔公十一只鸡一网打尽。

狗原来这么可恶,但我养过的狗是那么善良而有灵性呀,莫非就真是野狗?野狗么,近乎于豺或者狼,抑或就是狼呢。

我忽然很想有一支猎枪。这世上总有某个旮旯某个时候有恶劣的事;有一支猎枪多好,任你狼子野心,任你朋辈为奸,老哥俺举猎枪,扳机一扣,天下天平!

这原本是我的错。天黑了,鸡入了稠,就要及时关鸡;其实是为鸡关门。一道门,二道门,再用一段重重的苦楝木把门顶住。这样就安全了呀。有了门多好。黑夜只在外面,北风的呼啸只当是在呼唤黎明,夜鹭的哀鸣压根不算什么,野狗也只能灰溜溜地驼着背在霜地上打抖。鸡窝就成了一个非常温馨的地方。没有灯不要紧,万物失形,天、地、物一体;讲什么都随意,每一个发声都融入浪漫的故事;什么不讲也行的,就暖暖地睡去,梦虫子爬在丝瓜上,梦被锦衣哥追逐在堤坝上。

二天我很惭愧地电话告诉母亲丢鸡的事,觉得这丢鸡跟我疏于为鸡运作关门、开门的事儿有关。母亲倒是很大度,说野狗偷鸡并不在鸡窝,应当就是在东戏子屋侧的林地里。许多的鸡都是在那里丢命的。

但我还是觉得为鸡关门、开门非常重要而且必要。不管多么好的艳阳天,总有断暗的时候,黑暗和寒冷就会来侵。门一关,艳阳天就会住到生灵的心里去,不然,黑暗和寒冷总在身前瞪着邪恶的眼。

只记得关门还是不够的,一定要记得及时开门。白日来临,阳光普照,鸡还被关在稠里,这也是令人慌张的事呀。一次次设想:在出门的那天,我一如以往有着马大哈的秉性,匆匆拉着旅行包走了。之后在火车上数着远方天际的星斗,忽然记得没有为鸡开门。天哪,这不是害苦了鸡么?简直跟野狗的恶行没多大差别呀。

所幸,我记得。统总算来,只有一天忘了,那天到八点多才记得为鸡开门。多半那倆娃也奇了、怪了、急了、怕了,但门还是在白天只流失了不算很多的时候开了。

想想,我还是有些怪沙墩的,怎么一而再地封我的门呢?

走多远,游子都是要归来的,下了车,拉着旅行包颠两里羊肠,自家的门开着,残留的迎春接福的门彩儿还在那里飘呀飘,水也有电也有,夜来木炭火生起来,自己动手,炒几个小菜,一壶陈酒摆上桌,电话约一、二老友,拍着雪花进我屋,门一关,天、地、人、物一体,无限温馨!

北风怪叫,算是对黎明的呼唤。

夜鹭声声,让人思念迎亲的元曲《小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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