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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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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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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秋天

北方的秋天来得早,它乘着夏天的热浪,从西北静静的悄悄的无声无息而来,掠过高山,掠过河流,轻轻地抚摸着乡村,抚摸着城市,抚摸着田野和湖水。清风是秋天的使者,她染红了山下的高粱,漂白了村南的棉田,翠绿了田野那一片片青纱帐。

绵绵细雨洒在田野、村庄和城市,它没有江南小巷油纸伞下的浪漫,没有水乡小桥流水的温婉,它落在辽阔浩渺的青纱帐里,落在绿树掩映的村居,大气而欢快。秋风受到秋雨的滋润,便不再那么燥热,渐渐撤去热的罩衣,露出清新的面目。一夜之间,碧空如洗,大地簇新,明净的天空澄澈碧蓝,雪白晶莹的云彩高远豁达,金色的秋光明媚温馨。秋风吹走夏的酷热,带来秋的问候,凉爽了人们的心情。一阵秋雨一阵凉,秋风为丰收喝彩,它不停地向天地炫耀欢呼:“天凉好个秋!”在这清凉之秋,稻田由翠绿变成金黄,稻穗扬花孕育着成熟;栗树的果子像老农一样咧开嘴在笑;枣树上的大枣如出嫁的新娘羞红了脸;紫色的葡萄、红艳艳的苹果、山楂,黄澄澄的雪梨在枝头上等待收获的时刻。

北方的秋天是粗犷的,也是温柔的。秋天是成熟,是饱满,是五彩缤纷,是一年四季最壮美的季节;秋天是一个沉甸甸的季节,那看那压弯腰的谷穗稻穗,那缀满枝的水果,那一串串葡萄,正埋头大地向母亲致敬;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美丽的季节,农业公园“采摘节”游人如织,百亩花海的金黄的向日葵一片灿烂;秋天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秋天的色彩比春天更浓郁更绚丽,秋天的内涵比夏天更丰富更充实,秋天的底蕴比冬天更丰厚更令人陶醉。秋天给予我们生命的希望,乡亲们因秋的五谷丰登而丰衣足食,因秋的硕果飘香而心花怒放,故乡的秋天有着令人无限向往的魅力。

秋的味道是芬芳,秋的色调是七彩绚烂,秋的意境是深邃高远。秋的凉比江南凉的透彻,凉得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正是“早穿皮袄午披纱,抱着铁炉吃西瓜”的日子,早晨还是凉风飒飒,需要穿上厚衣,但到了中午,却是盛夏般火热,虽没有暑气那样热得透不过气来,“秋老虎”却给人暴晒的炙热。秋天有瓜果的清香,桃子、西瓜、苹果香满街、香满园;谷子、玉米、水稻、高粱、花生、红薯一股淡淡的成熟香气扑鼻而来;浓浓的秋意挂在粉红、紫色的牵牛花上,在篱笆上举起喇叭,演奏着丰收的欢唱;秋意写满农家小院,金黄和白玉般的玉米挂在屋檐下,躲在屋顶上,一串串红辣椒悬在门楣上;白花花的花生角摊晒着农民的喜悦,还有那一个个冬瓜、南瓜挤满屋檐下的台阶旁;遍地的紫色板栗、玛瑙般的红枣,坠弯枝的核桃、挂满树红灯笼般的柿子,展览着秋的容颜。

秋的辽阔,秋的静美,秋的柔媚,白云飘逸悠然,是北方秋天的独有特点。秋的壮美写在大地上,写在梯田上,写在河流的两岸;秋天最美是那中秋赏月的时光,明月当空,秋风习习,一家人在月光下的月台上吃风味月饼,喝团圆美酒,品南方肥蟹,“举杯邀明月”,温馨着城乡的万家灯火。

秋的颜色比烂漫的春更加含蓄,秋的深沉比火热的夏更加浓烈,秋的奉献比苍白的冬更丰美。秋天是静美的,鸽子飞过的哨声震落了梧桐的落叶,聆听秋风摇响了黄豆的风铃,摇落了一地银杏树的金黄;白天鹅、丹顶鹤、大雁、野鸭、紫燕带着北国的问候,飞向遥远的南方;碧蓝的晴空下,棉田白茫茫一片,花生地一片浓绿,高粱染红了碧空,金色的稻谷灿烂了田野;那道路两旁的五角枫叶、火炬树与夕阳媲美,金盏菊、仙客来、美人蕉、白玉簪、蝴蝶兰开遍城市的角落。

北方的秋天是一幅画,绚丽的色彩从眼前铺向天边,灿烂了这个丰收的季节;北方的秋天是一首诗,秋风踏着平平仄仄的韵脚,把喜悦带给每一块田地、每一个庭院;北方的秋天是一首歌,伴着高粱的舞蹈,蟋蟀、蝉鸣等秋虫的歌声,演唱着一场金秋音乐会。

落叶是秋的赞歌,银杏树那金黄明亮的叶子一颗颗落下来,这渲染了秋天的落叶铺满厚厚的一层。霜降来临,秋风萧瑟,遍地菊花逐渐枯萎;秋蝉、残荷、落叶,在风中愈显哀鸣、萧条与落寂......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一个生命逝去了,将诞生一个新的生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透过秋的落叶,我仿佛看到:经过冬雪的孕育,又一个崭新的春天,正在向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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