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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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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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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落叶的声音

霜降来临,正是北国“千里飞霜,万林落木,寒艳不招春妒”的深秋时节。北方的寒秋,大地裸露出褐色的胸脯;几场霜雪,使绿色的叶子改变了颜色。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火炬树举着深红色的树冠,像一簇簇燃烧的火苗,在秋天的天空被点燃;柳树的叶子飘荡着浅绿与夏秋告别,而银杏树送给冬的却是金黄的请谏。在这收获的秋天,在这辉煌的季节,我喜欢枫叶的血红、杨叶的青黄、玉兰叶的碧绿、紫叶李叶的凝重,是他们妆点了这个美丽而又富饶的季节。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经过炎夏初秋的荷花,已是荷花落尽,荷叶枯萎,只剩莲蓬被采撷之后的痕迹;菊花几经霜雪的洗礼,却仍然亭亭玉立在秋色中。明媚的秋光在路面上流淌,金黄的树叶从灰褐色的枝头上飘飘悠悠地落叶来,落到公路上的阳光里,飞到翠绿的麦田,坠到粗大的树根旁和路沟里。在寂静中,站在大树下,倾听落叶的声音,偶尔一下轻轻地“咯吧”声,一枚叶子便飘忽着悠悠落下来,秋风托着它,依依不舍地飘向大地,回归母亲的怀抱。一片,又一片,片片树叶纷纷坠下来,树根下铺了一层金黄,灿烂了北方的大地。丝绸般的秋风,旋转起如绣的黄叶,我禁不住拾起一枚,对照蓝天对着太阳看去,叶子脉络淸晰,明亮金黄,我把它夹到随身的采访本里,收藏了一个丰腴的秋天。

敦厚的黄叶啊,你舞在秋风中,旋转于生养自己的大地怀抱,飘出了一串串金色的音符,大自然便流淌起浪漫的乐章,为春天演奏出了精彩的序曲。山坡上果园里,昔日挂满果实的苹果树、桃树、梨树,在寒风中沉默着,缤纷的落叶与大地对话,树叶的翅膀扇响果实的絮语。蝉声远去了,燥热远去了,盛夏远去了,寒风孤独着树叶,留在树上的让枝头俏,舞在空中的伴风韵存,落地成茵的眷恋着根。树叶是树熟透的果子,凋零不是死亡,是生命的成熟。“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落叶飘落被雕塑成一种美妙的姿势,定格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在深秋的蓝天映衬下,黄台湖岸边银杏树下黄金遍地,湖上游艇飞驶,犁开银色的波浪,荡出一湖涟漪,蓬勃生动着一个季节。

金黄的树叶啊,你有过苍翠欲滴茁壮出希望的新春,也有过火热浓烈闪电与暴雨的盛夏,而今你依然用辉煌与神奇,弹拨着深沉豁达的生命金曲。你给人以温暖,给人以圣洁的美。黄昏的晚霞醉在秋日的金色里,如火的枫叶点燃了晴空,你用毕生的血,为悲凉的晚秋争得一抹灿烂!“雨过闲田地,重重落叶红”。一场秋雨一场寒,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五角枫叶上,经霜的枫叶血红而明澈,它落在湖水里,像一叶扁舟,载走秋的思念,同时也带走了树妈妈的牵挂。“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登上长城,“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再见吧!鸿雁。请你捎去北方对南国的祝福,盼望你早日带来明年春天的喜讯。我徜徉在故乡的小路上、果园里和树林中,心绪随着落叶在飘荡。叶落归根,秋风送你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也是一种伟大的归宿。“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肃杀的气氛,似乎令人伤感惆怅。但是在我的心里,没有落寂,没有凄婉,没有伤感,我的心中辉映着春的蓬勃生机、夏的热烈激情和冬的丰厚圆满。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叶同落花一样,它将化腐朽为神奇,为来年的树木贡献更多的养分,滋润着大树更加挺拔苍翠。落叶,你不是树木的挽歌,而是季节金色的音符、火红的乐章。花开叶落,寒来暑往,啊,落叶,你送走金秋的硕果飘香,迎来了严冬的雪花飞扬。你历经暖春炎夏,当金秋到来之时,你不与硕果争功,悄然飘离枝头,寒冬来临之际,你为了树木安全越冬,不惜牺牲自己,化腐朽为神奇,去滋润土壤孕育新的希望;啊,落叶,你点燃自己,给人以温暖将他人照亮,无私的精神在闪光……

倾听落叶的声音,我的心同金黄的火红的浅绿的如诗的树叶一起飞扬,也把这与秋风共舞的落叶情愫,献给热爱生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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