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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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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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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槐

村子中心有一棵古槐树,现在没人能说不上它有多少岁了,只是在大人们的记忆中,古槐一直都矗立在那。古槐不像我们平日里见的槐树,它的身上也没有扎手的小刺,叶子偏小,花呈淡绿偏黄色,不能食用,但淡淡的清香味总能惹人沉醉。

古槐直径约有一米,四五个小孩才能环抱一圈,高大的身躯以及繁茂的枝叶形成了庞大的绿荫,成了村子里自然的乘凉基地。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古槐树干中心已经被虫子啃噬空了,完全靠边上的树皮供给营养,但依然长得非常旺盛,因此村子里一些老太太总是说古槐成“仙”了,有神灵庇佑,并尊称它为“槐仙”。为了阻止那些调皮的男孩子从它的中心爬过去爬过来的穿梭,老人们便在古槐中心供上了一尊佛像,上面还挂上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小钟,每逢初一、十五还要烧香念经,敲响小钟为村子祈福,缕缕的青烟与喃喃的经语里充满了神秘色彩。

古槐总是能吸引大大小小的孩子,把自己装扮成名副其实的“儿童游乐园”。记得小时候,每天吃完饭小伙伴们就不约而同的齐聚在古槐旁,踢毽子、跳皮筋、打沙包等是大家伙最喜欢的游戏,孩子无忧无虑的吵闹声为古槐增添了些许生机。我们姐弟三人都是依着古槐长大的,那时候家里穷也买不起玩具,父亲就经常扯下槐枝为我们编草帽、削口哨,母亲也会带着我们捡槐花,晒干了的槐花带着苦味,不仅是一种药材,也可以泡茶喝,每次都是大清早趁着落花没被人踩踏时就被母亲从被窝里拽出来,然后很不情愿的半蹲在古槐下捏小花,卖了就帮家里补贴家用。

记得上大学那年,村子里要修路,可不巧的是位于村子中心的古槐被规划在拆除范围内,老人和孩子们知道也以后都惊慌失措了,哭哭闹闹的愣是在古槐旁边守了五天五夜,怎么说也不同意砍伐或者移至,还有几个经常爬树的大孩子死死的抱着树干就是不放手,大人们拉也拉不开。村干部经过几番苦劝无果后,也理解了大伙与古槐的情感,最终在古槐旁修了一个弯道,越过了它。看着被释放解救的古槐,孩子们高兴地手舞足蹈,一串串鞭炮更是响的不停……

这次回家,又看到了那绿郁葱葱的承载着我童年记忆的古槐,刚盛开的槐花依旧散放着往日的清香,邻居家蹒跚学步的孩子在古槐树下踩着吱呀吱呀响的鞋子,追着边上丢手绢的小朋友们玩的十分开心,我仿佛又看见小时候的自己,不由自主的抿嘴笑了笑,并把小时候的故事讲给老公听,感慨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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