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去泉里担水,因为水少,等一会才能舀一马勺水,于是在等水的过程中,有机会观察水眼里出进的虾米,我们叫瞎米,特别小,红红的;而去河坝的水里玩耍,能看到很小很小的鱼儿飙来飙去,很难捉到。当时只觉得好玩,并没有其他想法,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界开阔和知识的增多,对这些小鱼小虾有了想法!
泉水有时候就干了,河坝的沙水因为干旱和改道而断流,这时候,那些小鱼小虾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死了?兴之所至,就会挖深干了的泉,挖出水来,等着看瞎米是否活着,耐心等待,当水流出的多了,小虾米出现了,从水眼里出进游动;河坝的水恢复旧道之后,也有鱼出现,但我怀疑那是别处游来的,不是沙水里的,那是长流水,上游总会冲下来鱼儿的。我就特别佩服小虾米的生命力,水干了它们也没有死,对鱼儿不以为意。
后来在生产队打的几口机井附近的流水里发现了很多长达二三寸的大鱼,我们把玻璃瓶装得满满的,看着它们在里面挤的不能动,只是张口,我们再把它们倒进水渠里,它们又活蹦乱跳地游动起来。我想这些鱼在没有打机井时,它们在哪儿生活,我问父亲,父亲也说不了所以然,我很纳闷,后来机井被填了,我认为鱼儿绝种了,再没有了,再后来我们村的水流大了,它们又开始漂了,难道它们没有绝种?
我不由感叹小虾米,鱼儿的生命力旺盛,它们比人的生命力旺盛,有点水就能活下去,没有水也能传宗接代,了不起!
再后来我发现,很了不起的还是芦苇,起初也没有觉得它们有什么了不起,反正高山低谷,只要稍微湿润,它就长出来,割回家,牲口就吃了长面了!因为我们称它们是芦子,我并没有把它与芦苇联系起来,认为我们家乡的芦子和书本上的芦苇是两个物种,我只羡慕能庇护雁翎队,铁道游击队打鬼子的芦苇荡,却忽略了我们家乡的芦子,直到看到天水湖里的芦苇,才发现我们家乡的芦子其实就是芦苇,只因干旱没有长长,而我家地里的芦苇长得要二三米高,我才真正自信我们家乡的芦子也是可以成为芦苇荡的。那个高兴,若我的家乡有水,那些海鲜那些芦苇荡,肯定能让我的乡亲发财!
然而,水小养不了大鱼!这是我父亲说给我的。我觉得这句话既道出了自然现象,如芦苇长在我的家乡,因为缺水,就成不了气候,而在水乡,它们就能大显身手,大放异彩!同时,也道出了社会现象。即使生命力再旺,没有一个有大格局的生长环境,只能是半死不活地活着罢了!
例如,一个家庭,如果家人们的格局不大,眼界不高,这个家里的人再聪明,他也成不了才,即使成才,也成不了气候;一个集体若格局不大,即使人才济济,他们也干不出成绩,浑浑噩噩度日;国家也是这样,若只找人的缺点,找出后抓住不放,优点自然就消失殆尽了,最后就是废材一堆!
所以说,好的生长环境能给生命力旺盛的生物提供用武之地,如果我们认识到了,我们的家庭,我们的集体,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国家,可能会更好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