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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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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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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完小

高处放眼俯瞰,涂满白漆的外墙,鲜艳的国旗,一所庄严的校园展现于眼前。“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描写的贴切。触景,生起种种回忆,望着那飘扬的红旗,想起了一幅幅和谐的童年读书景象。

朗朗书声,司钟之音清脆嘹亮,回荡了童年时的种种情景。我六岁上学,教学前班的老师是村书记的妻子,印象中算是年纪较大一点的老师了。她与奶奶交好,都为朱氏。第一天上学,她让我们从“零”背到“一百”,我背得很快。有的时候,她也会带我们出校去。在河边捡些小石块,摆出自己的名字,我则简单地摆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李”字,好看又好笑。

一年级时,换成了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姓吕。一天放学,她要求我们背一篇关于“兔”的小短文,并让家长签字。我最怕背书,怎么也背不下来,十分艰熬,却又自作聪明地把自己名字写上。回去被老师打了一竹棍,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老师教训。从小到大,我总是好胜,不愿输给任何人,所以性格比较要强,以后的文章无论想什么办法也得背下来。

记得有次老师叫我们背《家乡的高粱》,要求父母签字,恰逢玉米收获季节。以前玉米叶子是不拧下来的,留下来辫成一提一提样式,挂在提前固定好的竹竿上。坚在屋里,总算有点农家气味了。晚上,父母要辫玉米。我就跑到专门辫玉米的小房子里,坐在父亲旁边,开始痛苦的背书过程。一遍又一遍,不是漏字,就是背错,硬是不能把文章记住。

几番折腾,父亲开始调侃起来了:“听你左一遍,右一遍的,我都快背下来了!”父亲的记忆力极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常对我说,以前他背古文,只需读一两遍就可以基大致背熟。到现在还随口就把《愚公移山》一气呵成地背出来,令我极为佩服。时间不知道熬了多久,我终于把课文背了下来,外边的黑黑一片,不过事做完,心里总是踏实的。

一年级下学期,经过努力,考了全班第一名,运气还算不错。开学时,老师说重选班长,老师问起,大家都纷纷推荐我,由于从未当过班长,有些好奇,索性就答应下来。从小到大,凡是父母或老师安排给我的事,总是认认真真地去完成,这种品质是相当不错的。一直当班长,培养了我极强的责任心,尚有些组织力,为我后来做事打好坚实基础。

三年级那会儿,黄莺洞、迤乐两处的学生并入我校。人数过多,我们分为了两个班——甲班与乙班,我们甲班的清洁区在校门口处,只有一条米数宽的石铺路,两旁是花坛,里面有几棵挺拔的槐树,深秋,金黄的槐叶随风而舞,好似一福满天起舞的金蝶油画。还有一处就比较惨了,我们常蹲在那儿弹玻璃珠,寸草不生。只剩一片僵硬的黄泥土。

令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段时间班主任去是镇上参加篮球赛,由数学老师——马老师暂代班主任一职。晚读时候,两个班不约而同地来玩耍。当然,玩的项目可就多了。有丢手巾、跳皮筋、打篮球或乒乓球……

丢手巾是一个团体游戏,男生女生都可以参与其中。接手巾比较厉害的同学,能够玩很久,因为接住一次可以增加一条“生命”,被手巾打中且未接住的,消除一条“命”,若只有一“条“命”的,就落得出局的结果了。跳皮筋是女生专属的游戏了,像我这般调皮的也会偶尔参与进去同时也会被同学哈哈大笑一番。对于小学时的我来说,我更为喜欢乒乓球。那时打赢几个同学或是与老师打一局,心总比天还高,以为自己能够去更远的地方参加乒乓球比赛。然而小学毕业后,就几乎没有再去碰乒乓球了。

私自逃课出来做游戏,马老师找到我并批评了我这个不负责任、带头“违法”的班长。仍依稀记得,他揪了几下我嘴,并告诉我:“以后不允许自习时段任何人跑去来,跑出一个来拿你是问”。

打这以后,学校里的欢闹声从此消停了,重新回到亘古的静谧,只能得到风吹过林梢的音韵,或是鸟鸣啁啾。

我的同桌是一位女生,姓甘。她是三年级从迤乐转到我们班的,人长得很清秀。当时她通校,每天早上碰到我没吃早点时,她会把从家里的零食给我,得以缓解冲击。

很幸庆幸能在童年生涯中遇到这样一个女孩,从小学到现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记得她后来向我提及到一件事情。

有一次,我和同学在一块聊天。她突然插话,随即我晚口而出:“关你什么事,不要乱插嘴。”

她跟我说在那次她难过了很久,我也深感抱歉。不过,这不会在我们这份友谊上成为绊脚石,因为纯真的年纪是不会为被任何不值得的事与物所牵绊的。

她体育极好。在一次跳远检测中,仅仅纵身一跃,就已经跳出一米八之外了,无人与之相及。反正那会儿自己是做不到的。初一冬季运动会,我记得她是女生决赛组的第一名,成绩为十三秒。一个女生跑得比男生还快,可怕。联想到这点儿,我又回想起与她坐在一块时,一逗她不高兴,手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相当可怜。毕竟一个男生不能随意还手,也许多年后,还依稀记得少时手上的酸疼,但给我们这珍贵的回忆增添一丝“苦涩”。

我脑海中突然想起伟大散文家林清玄说的一段话:

因缘固然能使我们相遇,也能使我们离散,只要我们足够明净,相遇时就转听见互相心海的消息。即使是离散了,海溯仍然涌动,偶尔也会记起,海面上的深夜,曾有为水母美丽的磷完,点缀着点黑暗。

以前最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变为无法回去的圣地。记忆深处的完小,梦中的故乡,童年的记忆。我们像练习飞翔的雏鹰,最终有一天,将会向着理想的蓝天展翅高飞。时间束缚不了我们,除了我们自己。不要忘记过去的自己,因为他始终在指引着我们成为一个什么的人。

完小的朗朗书声,童年玩伴渐行渐远,那美好的回忆景象,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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