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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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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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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的思绪

日子是有属性的,花开了又开,叶落了又落。

这个时节,中油涪滨花园的桂花开了。从远处望去,中油涪滨花园的桃源路,满树繁华,簇簇拥拥,小精灵般,挤成一团。那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从鼻翼悠悠散入脑中,由脑中沁入心脾,蔓延全身。

站立在秋天里的桂花树,它身上的香气让我再次相信,世间有心旷神怡。

桂香怡人,最喜人的,莫过于桂花糕了。四川盆地的小吃,对于饮食文化源远流长的中国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坐在窗前,一边赏花,一边饮茶吃糕点更舒心惬意的呢?方块状的桂花糕,与桂花一样,呈淡黄色,甜甜的,入口即化。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占据舌尖,不紧不慢,味蕾随之跳动,再饮一口清茶,那感觉真是物我两忘。

空气是桂花香的,舌尖是桂花香的,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思想也变得飘逸起来,随花香飘荡。一切疲惫困扰都被柔柔的桂香扫去,留下的只有安闲的愉快的感觉。

桂花糕与桂花,那都是家乡的气息。

那年,台湾诗人席慕容来到思慕已久的蒙古大草原寻根。她虔诚地跪在古老的高原上,扑伏在如毯的草地,吻着折断的青草,热泪盈眶……

席慕容说:“六岁那年,远在德国思念家乡的父亲,就是这样在异国的土地上,折断了一根青草,他很陶醉地说:对了,就是这个味道!你闻一闻吧,这就是我们家乡草原的味道……”

于是,由席慕容作词,乌兰托嘎作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由此而生。这首饱含深情、热血滚烫怀念草原的歌曲,是家乡的味道,更是乡愁的味道。

沿着季节行走,一些念想像故乡的天空,愈加高远。离开家乡三十多年,常常午夜梦回,家乡的点点滴滴,仍如昨日般清晰,它们穿过夜色,隔空交汇。

月光,把夜色轻轻打开,今夜的月光从桃园路游过清溪苑,它清澈的光芒,镀亮都市中的乡愁。月色,一点一滴穿过整个身体,一树一树的桂花绽放到了极致。月光下,风帆扬起一颗皎洁的心,牵绊明月,依次从水中打捞起月光,照亮另一个世界,与尘世擦肩而过。

明月照人间,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条河流,那些离愁别绪就会奔涌而来。带着相思,把回家的路一次次照亮,一地影子,是城市的寂静。停下来抬头望月,月就在心上落下洁净一片。家的方向,月光楚楚,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在巴蜀这片土地上,江油的李白以月光为灯盏,扶诗歌为竹杖,让我们找到了回家的路,让我们的灵魂一次又一次在九天之上高蹈。

故乡的影子,在钢筋丛林的背后幽居。仰望浩瀚的星空,融融月色,我的耳际又响起李白的那首明白如话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一抹月色,掠过桂花枝头,一杯酒在乡愁里跌宕。仰望星空,毫不保留地向月亮倾诉心声,在外奔跑的人,改变了天空,却没有改变自己的内心。今夜,月亮掉到酒杯里,这满地的月色,煮熟了酒也慰了心。其实,谁都知道,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可在人们的心目中,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故乡的月,那是心灵深处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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