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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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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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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观荷


夏天一定要有荷。没有荷的夏天是残缺的。

荷花自古有很多美称,如芙蓉、莲花、芙蕖、凌波仙子、水宫仙子、玉环、泽芝、水华等。《诗经•泽陂》中有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彼泽之陂,有蒲菡萏”之句,其中“蕳”是莲子莲蓬的雅称,而“菡萏”则是特指含苞未放的荷花,可见中国古人对荷花的偏爱。

民间传说,荷花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侍女玉姬化身而来。玉姬贪恋人间的生活,偷偷下凡,却流连忘返,犯了天条,被王母娘娘用莲花宝座镇压在西湖的淤泥中,永世不得再登南天。自此,莲花宝座便在人间盛开成一朵平和而高洁的鲜花。

传说只是人间美好的愿景,实际上荷在上古先民眼里只是能长出莲子、莲藕等果腹食材的植物。真正成为园林观赏植物,最早的记载在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为了讨美人西施的欢心,在今苏州灵岩山上兴建“馆娃宫”,内有“玩花池”,移种有大量野生荷花。

荷花气质淡雅,被文人墨客用来形容美人。司马相如就将自己的结发妻子比喻为出水芙蓉。

从古至今,爱莲之人甚多。有人赞美她清丽雅致的绝世容颜,有人歌颂她洗尽铅华的孤高旷远。如宋朝诗人杨万里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唐朝诗人白居易 “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欧阳修的“荷花开后西湖好”。唐朝王昌龄“吴姬越艳楚王妃,争弄莲舟水湿衣”等等。周敦颐的《爱莲说》,更是成为千古名篇得以流传。

夏天,怎么能少得了赏荷呢?

临近傍晚,好一阵倾盆雷雨,冲刷了酷热,送来了清新与凉爽。街道略显一片狼藉,连鸟儿也隐匿了踪迹。

我是在偶尔还飘洒点点星雨的时候出门的。那星雨斜扑在脸上、裸露的手臂上,凉爽惬意。

漫步在早已热闹的贡江河南岸木栈道上,踩上水渍浸润的木板,嗅闻湿润闷热的泥土腥气味,看着三三两两掠过河面归巢的白鹭,还有夕阳晚夏忠清澈河水。虽没有了蓝天白云,却也水天一色。

在南岸莲花广场,有一池盛开正艳的莲。

莲池面积不大,仅大小不到一亩。放眼看去,虽无 “接天莲叶无穷碧”之气势,却有“映日荷花别样红”之气韵。

浅浅的莲池里,翠伞茂盛,不蔓不枝,挨挤拥堵。看那形态,像在相互串门。只见荷花开放得热烈而灿烂,一大朵一大朵的花儿,淡粉,嫣红,雪白,像极了美人面,鲜艳明媚,温婉贞静,同时也冷清孤绝。夕阳下,含苞待放的莲花反射出柔和炫目的光,晶莹透亮。粉色的花朵或恣意舒展、或迎风起舞,在满池的荷叶环绕之下,犹如仙女伫立水中,美得不可方物。

现在落了点雨,那就更有意趣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端的是令人心怡。一阵微风吹起,池中的荷叶随之起舞,荷叶中间的水珠倾泻而下,好像亮晶晶的水银般惹眼。

莲本是水生植物。她的冰心玉骨,她的婷婷玉立,她的不染纤尘,她的香远益清,原是得益于水的滋润。

这一刻,我也被感染了,仿佛置身仙境,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自由与轻盈。

大自然的馈赠,都值得珍惜,属于夏天的荷花,更不能错过。

徜徉河畔,满目被绿色环绕,周身被美景包围,心头的浮躁也被慢慢驱散,留下淡然与宁静。

“每个人对美的事物,都有自己的视角和理解。别让他人的指点,干扰你独特的审美判断。”莲花的美,至洁至静,宠辱不惊。

陌上流年,且吟且行,不去在意纷扰,不去忧虑明天,放下一切执念,素心如简,待莲花开尽,便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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