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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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空中楼阁》的艺术手法
文/郭小峰
《我的空中楼阁》是一篇好文章，读时感到如沐春风，如饮醇酒；读后仍觉余音绕梁，余香满口。文章有如此的魅力，除高洁的立意，纯真的情感，精美的语言之外，高超的艺术手法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
衬景配置 相映成趣
《我的空中楼阁》 是一篇托物言志的抒情散文。作者描写自己“生活中的第一件艺术品”一一山脊上的小屋，表现了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独立的”、“安静的”生活的追求。文中处处流露出远离尘嚣，淡泊名利的自得之乐。
从题目看，此文似应以描写小屋为主，例如小屋建造的缘起、时间，小屋的样式、结构，小屋了布置、陈设以及小屋中的趣事等都在可写之列。但本文却一反常理，直接描写小屋子只有散置各段的几句，而用浓墨重彩描写小屋的外部环境，即衬托小屋的各种景物。因为小屋建在山脊上，首先描写山，小屋点缀了山：“小屋点破了山的寂寞，增加了风景的内容。”接着从两个视角描写树，近看“满山皆树，为小屋布置了一个美好的背景”；远观“小屋在树与树之间若隐若现，凌空而起，姿态翩然”。山和树是小屋广阔的背景，衬托了小屋的小巧可爱。文章还描写了小屋的土地、天空、花朵、云霞、空气、光线，山路、灯光等。这些景物描写，作者抓住了形、色、光、影，特点突出，动静结合，细腻逼真，妩媚动人。
文章不以描写小屋为主，而绘形绘色的描写衬托小物的各种景物；描写这些景物又不忘处处回应小屋，使小屋在周围景物的映衬下更加玲珑可爱，清幽宜人。周围衬景与小屋的关系，恰如绿叶映红花，群星捧皓月。小屋座落在美如画卷的衬景之中，怎不令人喜爱、令人陶醉呢？对小屋着墨不多，却收到情浓意显的效果。
对比描写 相形见“巧”
写文章利用对比手法是屡见不鲜的，但像《我的空中楼阁》这样通篇用对比，每种景物都用对比来描写，却是不多见的。这些对比描写使景物的形态特点更加鲜明、突出，使抒情主人公的感受更加细腻、真切，真可谓相形见“巧”，比中求胜。
文章开篇就描写山与小屋的对比，“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的痣一点”；再把小屋与树对比，“树的动，显出小屋的静；树的高大，显出小屋的小巧”；又把土地与天空对比：“论‘领土’只有有限的一点”，“论‘领空’，却又是无限的。”接着又用“有形的围墙围住的花”与“无形围墙围住的花”（云霞）对比；用破晓的光线和入暮的光线做对比。这些对比写出了景物的大和小、广和狭、远和近、明和暗，巧妙地描绘出景物特点，令人回味绵长。
对于山路的描写，似乎没有对比之物，但作者出奇制胜，用上山和下山时的感受对比：“我出外，小屋是我快乐的起点；我归来，小屋是我幸福的终点。”出外与归来，起点和终点，通过这鲜明的对比，抒发了身居小屋快乐和幸福的心情。
最后描写的是灯光，仍用对比手法：“每个夜幕深垂的晚上 ，山下亮起灿烂的万家灯光，山上闪出疏落的灯光，山下的灯把黑暗照亮了，山上的灯把黑暗照淡了。淡如烟，淡如雾，山也虚无，树也飘渺。” 这段对比描写不但写出了两处灯光的各自特点，而且描绘出山上灯光下景物的朦胧美，为段尾点题创造了意境。
多种方式，相得益彰
这篇抒情散文综合运用了描写、记叙、议论、抒情、说明等多种表达方式。这些表达方式的运用不仅各尽其妙、恰到好处地描写出景物的特征，而且相互配合，相得益彰，准确深刻地表达了作者的思想感情。
本文是托物言志的抒情散文，因而多用描写与记叙。描写景物，形态鲜明；记叙事务，简洁生动。如“天地相连的那一道弧线，是另一重无形的围墙， 也围住一些花，那些花有朵状，有片状，有红有白，有绚烂，也有飘落。也许是上帝玩赏的牡丹或芍药，我们叫他云或霞。”第一句是描写，写出这些花的位置、形状、颜色、变化，形象而生动。第二句是记叙，指出这些“花”原来是云霞，简洁而有趣。
作者能错综变化的运用多种表达方式，不拘一格，有的段以议论开头，如“世界上有许多已经很美的东西，还需要一些点缀，山也是”。有的段已说明开头，如“换个角度，近看改为远观……这个角度是远远的站在山下看”。有的在一段里交错使用多种表达方式，如描写小屋光线的一段：“光线以明亮为好，小屋的光线是明亮的。”这是议论。接下去就描写小屋晨昏的光线变化：“小屋在山的怀抱中，犹如在花蕊中一般，慢慢地花蕊绽开了一些，好像层山后退了一些。”描写细腻，比喻生动。然后运用说明：“山是不动的，那是光线加强了，是早晨来到了山中。当花瓣收拢，那就是夜晚来临了。”这种说明恰到好处的解释了人的观察和感受。结句“小屋的光线既富于科学的时间性，也富于浪漫的文学性”，议论兼抒情，理明情深，表现了对小屋的深切喜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