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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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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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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乡亲度中秋

故乡那个遥远偏僻的小山村,父老乡亲过中秋从来没有文人墨客笔下描写的那般浪漫,更没有城里人的那种悠哉悠哉,对着月光吃着月饼,时而欣喜,时而感叹那样的多愁善感。

走进小村的家家户户,热腾腾,新出锅的老豆腐,新小米做出的喷香喷香的小米干饭,红烧肉炖粉条,从自家园子里采摘的青菜;素炒秋豆角,肉炒大青椒,凉拌水萝卜,秋葱蘸大酱……都是原生态,绝对环保卫生没有一点儿杂质的绿色食物。

一家人乐乐呵呵,欢欢喜喜围坐在摆放在农家小院里的方桌旁,借着“月亮地”泼洒下来如水银般月光,放下一春一夏春种,夏除,侍弄庄稼果树的疲惫,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好不惬意,好不祥和,好不甜蜜……

中秋月夜,好一幅庆祝丰收,憧憬美好日子的风景图!

谷子,是故乡中秋节的前第一个收获的作物,中秋前几天,颗颗谷穗压弯了腰,在山坡地上洒下一片金黄。

谷子熟了,丰收了,男女老少手拿镰刀,走进田野里开始收割,人们用“把煽”(满语,一种专门割谷穗小刀)掐去谷穗,田埂上,叉放着把把捆扎好的谷草,晒干后用做冬季饲养牛马驴等大牲畜的饲草。

人们把谷穗运到场院里,晒干,套上毛驴,拉着碌碡,扬场去秕,扇车去土,金灿灿的谷子堆如一座小山。乡亲们把谷子用石头碾子去皮,变成金黄色的小米,小米闪着亮光,米香弥漫,中秋节吃上新小米,可真香啊!

伴随着美丽的中秋,谷子收获之后,田野里,高粱红了,玉米也熟了!拣板栗,收核桃……此时,父老乡亲们笑脸盈盈,累并快乐着……

故乡的各类水果尤其令人垂涎。苹果,如黄香蕉,沙宾果,鸡冠,梨,如大白梨,皇冠梨,京白梨……好像这些果实商量好似的,非得赶在中秋节前陆续成熟。

中秋之夜,仰望圆圆的月亮,借着美丽的月光,吃一枚黄香蕉苹果,青甜可口;咬一口皇冠梨,大白梨,脆脆生生,果汁满口,酸酸的,甜甜的,咽入腹内,感觉如灰身打了兴奋剂。人们一会儿吃月饼,一会儿吃水果,欢声笑语,在小村久久回荡……

我们那个位于云彩山脚下,青龙河岸边的小山村,是满族聚集区,年年岁岁,时代变迁,沧海桑田,保留着满族传统的习俗,每个节日,节令都有自己的传统。

中秋节,家家户户自己做月饼:准备好白面,用糖水和面做皮儿,把核桃仁儿,杏仁,芝麻,苏子,用擀面杖擀碎,拌之以红糖白糖做馅儿,放在月饼模子里制作出月饼坯子,之后用碳火烤熟,烤出的月饼松软芳香,好诱人呀。

圆圆的月亮高悬天际,月亮的光辉洒满小村的山山岭岭,沟壑田畴,小村乡亲举家团聚,佳肴共享,美酒同饮,相互祝福……多年来,中秋之夜祭祀月神的传统一直是小村的传承。

月亮升起来了,乡亲们在村里的老槐树下,搭上高高的台子,台子上摆上香案,贡上月饼,水果,瓜子,花生等物品,村里妇女排队烧香鞠躬膜拜月神,在我的家乡,满族讲究拜月神由妇女去拜,主要是人们传说月亮是属于阴性的自然造化,女人属阴,又是家里的“内当家”,妇女中秋月夜祭拜月神,可保佑全家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家乡的中秋之夜,还有母亲为自己的儿女祈求婚姻的习俗,满族人笃信男女婚姻是月老做媒,天作地设,中秋月圆,月老下凡,成人之美,母亲们对着明月焚香顶礼膜拜,祈求月下老人把美好的婚姻赐给天下有情人。

美丽的中秋,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难怪古代诗人词人极尽笔墨把中秋描写得那样曼妙,美妙,巧妙,精妙: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古代诗人词人笔下描绘的中秋固然令人神往,向往,想往,而故乡小村的中秋,不也是我们这些游子难以释怀的乡愁吗?

故乡的中秋,令人感怀,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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