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时大家的脸上都是笑容啊。可是母亲她,是痛苦的罢?大家都为谁而生呢?无一例外的,大家都是痛苦的。所以我问了:痛苦与生命如影相随,为什么还是有生命接二连三的出现呢?大家都是痛苦的。
啊。我日夜浑浑噩噩了。大家都被“生”所束缚了。明明拥有足够的物质生活却还是不满啊。我在痛苦中求生了。我在不满什么?那些辉煌璀璨的人又在不满什么?在为家徒四壁的人不满吗。平平众生啊,我们都来自这混淆黑白的大千世界啊。
我的‘‘生”,有何意义呢?我的皮肤是黄色的,是细腻的,也是红润的。颜色犹如土地,我的肉身是生于土地的,是为土地而生的。啊。我生的意义不只有对土地付出的劳力吧?这片土地是肥沃的,是包容万物的,是有大爱的,这才是我生来这片土地的意义。但是“劳碌”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片土地也是繁忙的。同时这片土地也是痛苦的。但我(我们)不同于土地。土地不会诉说自己的痛苦与疲倦。而我们日夜不息的在诉说。那怎么办呢?诉说也是疲倦而流出的泪水。而土地上的小溪、山泉、河流……正是土地的眼泪。啊,我是生于痛苦之上,土地之下的啊。我们都是生于痛苦之上土地之下的啊。
同时自由定居在我这副不得自由的皮囊。我并不自由,我只是看起来潇洒自如。我总是高喊“自由”,我却从未得到真正的自由。“自由”是什么意思呢?横竖撇捺,就连“自由”的字样都犹如牢笼一般。“自由”本身也不自由罢?我从未定义自由,我所理想的自由都不过是臆想罢了。而真正在我身上定居的,是一个叫做“束缚”的家伙。我被学校束缚,被亲人束缚,被社会束缚。这是痛苦的。这是因为我所“购买”的“生”而交付的“自由”,是在用昂贵的臆想购买昂贵的迷茫。我生来、大家生来,就被活着和迷茫所束缚。这是“活着”的副作用,名为“痛苦”。
这种痛苦,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啊。我用刀在小臂上刻写出“自由”的字样,哪怕伤口好了之后仍然能看到深深浅浅的伤痕,但是新伤盖旧伤,“自由”二字也早就被新的伤疤覆盖。那种覆盖,就好像被痛苦辱骂,骂得还极其难听:“你永生不得自由!”这种痛苦并非肉体的疼痛,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对社会的厌恶,对活着的烦恼,对交集的疲惫。是的,现在社会在我眼中是极其肮脏的。大家的眼神、话语、行为,都让我作呕。活着对我来说也是苦恼的。太多太多的未知是让人恐惧的,前途是渺茫的,未来是一片黑暗的,我不敢活下去了,我做不到开朗向上的活下去了。我讨厌社交,是疲惫的也是恐惧的。我不知道伸手帮助我的人手里有没有刺、不知抬脚踹我的人安的什么心。大家渐渐地都变得腐烂恶臭了。
这个世界完蛋了。应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了“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还活着”。啊世界昏昏暗暗。没有任何一盏明灯照亮世界前行了。世界要摆脱“生”的束缚了吗?带我走吧,世界妈妈、土地母亲,带我走吧。我不是劳动力,更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哇。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野猫野狗!我是天边自由翱翔的鸟!我要自由,哪怕死亡!
请在死亡之时,笑容也挂在脸上吧,心里也发出欢喜吧。那是走向自由了!是摆脱生的束缚了!是得到枷锁钥匙的捷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