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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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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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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清江古河床记

清江古河床位于恩施利川,中国凉都,盛夏避暑之地,著名旅游城市,从利川站打车半小时至古河床徒步起点——腾龙客栈,客栈附近约有七八家民宿,我们选择了相对安静的一家。由于此处是大多徒步爱好者发现的一条野路,所以物价亲民,与市内无异,我们清晨八点退宿,在腾龙客栈吃完早餐,备好水源打算出发,此时有一位与我们同龄的小哥和一位大姐也在腾龙客栈过早,因此便闲聊起来,从腾龙客栈老板娘口中的得知徒步过程中有溶洞漆黑无比,需要徒步穿过,因此我们结伴而行。

从客栈背后的小道徒步三四百米,蜿蜒曲折,一路下行,便看到一处溶洞,洞口做仰天吞日之状,清晨空气湿度大,洞口氤氲缭绕,人一靠近,温度骤降,洞口向下呈45度夹角,沿途有前者铺设的石板,洞内湿度较大,夹杂泥土,不免脚底湿滑,我们灯光全开,做长蛇状前进,前行二十米,洞内豁然开朗,但是光却暗了起来,回头望去可以看到洞口处有光亮,四周和前方却是漆黑一片,好在脚下的土地不再那么湿滑,我们想把洞内摸索透彻,因此沿着右侧石壁迤逦前行,可以从石壁上看到渗出的水滴在边缘形成水流,渗入地下,前行约一百米便到尽头,左侧出现一个深沟,手电筒也照不到底部,深沟与右侧的石壁交会到达尽头,至此,这个溶洞我们便参观完成,返回途中,我想起临川先生的游褒禅山记,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临川先生少有得力的同伴才变法失败,而我们则幸运的找到了同行者,所以才能无所顾忌的前行探险,最终可以无悔矣。

待我们回到主路,穿过一片农田后便到达一处岔路口,右侧上行为二龙洞,左侧直行为一龙洞,一龙洞宽二三十米,高约四五十米,可以穿行而过,洞内平坦却布满淤泥,前行百米,便到达洞中的转折处,此处可以看到洞口两边的亮光,再次顺行百米豁然开朗,只见两岸的峡谷夹杂的满眼的翠绿,这便到了草坪,绕过一个突兀的孤峰,前方有一个倾泻而下的草坪,像一个绿色的瀑布缓缓而下,引发我们阵阵的惊叹,满眼的鲜绿填充了我们眼内的世界,仿佛我们是陶渊明笔下的武陵人从世俗误入另一个世界,瀑布右侧蜿蜒的人工阶梯直达百米高度的隘口,小哥和大姐由于前方旅途不明便原路返回,我们则继续前行,待到人工阶梯尽头,往下一览,悬崖险峻,峡谷翠绿,两者交融的尽头便是溶洞,可以想象亿万年前江水湍急而过的胜景,峡谷中间有一竹梯,爬上去有一人家,一对夫妇一猫一狗,一片草坪,一树木槿花,他们向我们热情的介绍这里的景致,虽然这里没有城市的繁华与便捷,但是他们笑盈盈的双眼无不透漏着对生活的满足。

穿过这户人家便到达二洞,二洞需攀爬而上,相比一洞,由于短浅的原因,不在那么阴森,少些泥淖,视野却更加开阔,游客也多了起来,他们携妻带子,呼朋唤友,或高喊、或欢笑,舒缓忙碌一周的疲倦,二洞与三洞之间有一片树林,阳光穿过树叶打在地上,圣洁的光芒,喧嚣的蝉鸣,空幽的树林与山洞中吹出的凉爽的风,矛盾而又恰到好处的和谐,如果说二洞能够洗去旅者一周的疲倦,那么三洞便是给人以深深的震撼,驻足三洞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而我们驻足在海洋的边缘仿佛随时会被这绿色的波涛所吞没,洞口凉风袭人,眼前美景诱人,让人的心都醉了。峡谷的尽头是独家寨,顾名思义,孤峰上有一户人家和一片田园,寨主坐在下面和来往的人群闲谈,给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游客科普这里的美景。

绕过独家寨纷杂的人群,便到了清江古河床,幸运的是我们在此处又碰到了那位小哥和大姐,他们兴奋的向我们招手,开心的和我们分享沿途的美景,我们从对方的笑容可以看出彼此收获满满。在沿古河床前进初始,岩石、草甸与泥土夹杂,河床宽阔,可以推测此处的河流较为缓慢,随着前行河床逐渐收窄,伴随着我们一声声的惊叹,无数巨大而又不规则的岩石出现在我们面前,干涸的河床层峦叠嶂,颜色苍白,经过亿万年的冲刷可以看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们互相搀扶,小心翼翼,兴奋与胆怯夹杂,有的地方河流冲刷后留下一层层的岩石,让我们看到地质的变迁,感叹自然的变化,有的地方出现一层层下陷的深坑,不禁让人遐想时间的力量,当年江水的气势。继续前行,河床下降,地势更加险峻,我们不得不离开河床,沿着一侧的山体前行,道路逼仄,充满碎石与杂草,前行大约半小时后,只见一汪碧绿的潭水躺在峡谷,正当我们焦急的想如何亲近这汪碧水时,热情大方的古河床在不远处又给我们一条靠近她的道路。

我们看到这美丽的景色再也挪不动脚步了,好客的古河床把自己最美的地方坦露在我们面前,潭水碧绿的像一颗最纯粹的祖母绿点缀在这山间,这山这水这美景,让矫揉造作的我们再也无法保持矜持,连连惊叹,谭中心的一颗枯木恰好躺在浅绿与碧绿的交接处,仿佛在告诉我们,哪些是我们可以触碰的地方,同行的女孩褪去鞋袜,漫步在这一抹碧绿中,是的,对此美景如若不亲近一下,仿佛对不起这热情的潭水,我想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这美景的热情吧。

持续前行,干涸的河床不见了,游客多了起来,他们三五一群,提老携幼,互相鼓舞打气,我们的旅途也变得平坦,田间小路上一侧冈峦一侧桃园,没有峡谷的凉爽天气也逐渐闷热了起来,前行一小时我们到达古河床的最后一景——黑洞,相比于一开始的溶洞,黑洞更加高大,抬头望向穹顶,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宫殿,置身其中不时有岩缝渗出的水滴落入人的身上,这是一个丫字形的溶洞,我们从右侧进入后持续前行,右侧有洞中溢出的水源汇成的小溪,我们沿着小溪走了不久,小溪进入洞中缝隙消失不见,我们遁地无门,只能从左侧返回,途中可以看到低矮的洞顶有时间堆积而成的钟乳石,甚至能看到当地村民存放在洞中的美酒。

接下来就是一路上行,从峡谷底部上升到公路,在我们踏足上公路的时候恰好天空下起了大雨,仿佛天意就是如此,帮我们除却一身疲倦与汗水,虽恋恋不舍但还是要说再见,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欣赏美丽的清江古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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