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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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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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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永远笑春风

春风踩着季节变幻的节拍,迎着和煦的阳光,步履轻盈,窃窃私语,走进了我的故乡……

尘封的记忆,被春风打开,多么惬意。

八年前,我的一个亲戚开了一个小公司,主要生产醇基燃料——无烟无毒无味、节能环保的新能源,备受餐饮服务行业的青睐。公司起步时,面临诸多困难,尤为突出的是市场营销。

为了打开全县的市场,亲戚对我承诺——只要是我举荐的人,结了账提10%作为推销人的薪水。听了后,我有点儿得意,因为这种待遇只针对我,别的亲戚都没有。回家后,我除了有机会帮他宣传醇基燃料,还特别留意有推销头脑的熟人,毕竟机会难得。

一个外出打工的邻居腊月回了家,社交能力不错,有推销的潜力。我回家看望母亲时,正好见他散步,忙对他说:“老伙计,我给你说点儿事情,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叔叔从不骗人,您说的一定是好事,您讲?”

我把亲戚的产品宣传单拿出来,照本宣科后重点说了推销10%的事。

“老伙计,如果你想去做推销员,我可以介绍去他那儿。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推销拿薪水——10%提取。”

“我选10%。”邻居不假思索地回答。

“行!”

总算找到了一个,我很是高兴,电话联系了亲戚,立马达成了口头协议。

邻居迅速联系镇上的十几家餐馆,不少老板觉得不错,但一问厨房的大师傅,没几个敢说好。邻居拿着宣传单不厌其烦地推介,最终说动了一家跟他有点沾亲带故的农家乐餐馆老板。

亲戚迅速赶到镇上,给餐馆送了一套灶具,加满了第一桶燃料。这家餐馆的生意还不错,一年下来烧了两万多。

邻居联系好这家生意后,依旧外出打工。他在走前,给农家乐说好了老板送油的事,也给我的亲戚说好了相关事宜。

头三年,亲戚的公司处于非盈利状态,资金转不过来,欠账不少,好在借钱人没有腊月催还。邻居的薪水一直没有给,可见起步阶段多么艰难。每次见了邻居,我都给他讲亲戚的难处,希望他能理解。虽然那样解释,但我也不免感到尴尬。好在邻居不在意这小钱,对我依旧如故。

两年后,亲戚还没给,作为介绍的我觉得有些尴尬,悄悄地给垫了。不少人说亲戚是不会兑现承诺的,但我总是对他们讲:“桃花永远笑春风!”

第四年,县城不少老板尝试用亲戚的燃料,公司有了起色,开始盈利。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腊月,他亲自将邻居的钱送来了。

虽然这承诺迟到了,但诚信没有缺席,我感到特别欣慰。

创业艰难,但是发展起来了,过去的欠条一定要收回。对于一个创业者,对于一个生意人,对于一个商人……多么重要。

或许正是如此,亲戚的业务越做越大。

本世纪初,年富力强的华子来到小镇抢抓移民机遇。当时,镇直单位搬到了新集镇,原办公楼和宿舍必须在三峡库区蓄水前拆掉。

华子承包了文化站,小赚了一笔。有了经验的他买了镇中、镇小,拆下来的砖、铝合金、钢筋等废旧变卖后,大赚了一笔。后来,经人介绍,他又买了香溪河矿务局火电厂拆除项目,拆了几个月,废品回收,整套发电机组被外地一个老板买去,成为小镇首富。

机会总是眷顾他——乡村公路建设拉开帷幕。华子费了点儿力气,开心地承包了三个大村的路面硬化工程。买工程设备,雇司机,找人力,请厨子,忙得不亦乐乎。结果,因工程质量多次返工,亏了一大笔钱,欠了不少债。

在这期间,工地的厨子在菜市场赊了几万块的肉账。肉商知道厨子是给大老板华子赊的,每次记账后都是那句话:“华老板,我放心!”可是到了年底,不见厨子来结账,有点着急,但心里总是想:“挑花永远笑春风。”

由于华子没有经验,加上多方面的原因,这次亏得大,无言见“江东父老”。

走了几年的弯路后,在贵人相助下,华子重新选择了生态农业发展项目,很快走上了良性发展之路,东山再起。

又是一个难忘的腊月,华子找到肉商,将赊账全部结清,并付给利息。肉商收了赊账钱数,还了厨师的欠条,没有收下一分钱的利息。

华子还赊账的事情传开后,乡亲们个个竖起了大拇指。

租住王妈老屋的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拣废旧买钱,女的做家务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听说是从高山下来的,不仅很快习惯了小镇的生活,而且对这里的生活也很满意。

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此时的老头儿有些力不从心,不再每天出去。夫妇俩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当老头儿在家时,身体好的老伴儿便出去拣些回来。起初,老伴儿没有经验,收获不多,老头儿在得意的同时把一些秘方口授给她。由于取得真经,老伴儿干脆叫老头儿在家做家务,由她出去捡废旧。

这事传到了儿女的耳朵里,自然要问个明白。在他们看来:老爹做一做,是可以的;老娘做,不大合适。当他们知道老爹的身体情况后,请二老回去,以利于照顾。

为了尽量减少儿女的负担,他们总是说:“明年,就明年回去。”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就这样,这对老人一直坚持在王家老屋。

于是,老伴儿改变了策略——天不亮就去,天亮后速回。如此一来,还真有效——儿女再也没有听到老娘受累的事情。

时间一长,老伴儿在自己的小金库里存了一笔。老头儿每次问时,她总是说:“不多,有了一万给你说!”

存到八千,还没来及告诉老头儿,老伴儿出了交通事故。

那天清晨,正当她过马路的时候,一辆飞快的矿车撞倒了她。120赶到时,人已没了气息。

听说了老伴儿的噩耗,孩子的小姨迅速赶往殡仪馆,找到老头儿说明情况,将钱如数交给了他。

原来,这个小姨和老伴儿同父异母,为人忠实,所以姐姐就把攒的钱放在她那儿,家住小镇西头,离王家两公里,家里并不宽裕。

有人说小姨笨,有人说她哈,有人说她傻……只有感动的老头儿说:“桃花永远笑春风。”

是呀,只要是桃花,永远绽放在可爱的春天。

春风踩着季节变幻的节拍,迎着和煦的阳光,步履轻盈,窃窃私语,走进了我的故乡……

在这个童话般的春天里,桃花永远笑春风,使小镇披上了多么诱人的色彩,无不使人感到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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