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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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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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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乡愁

“君致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

家乡让我百看不厌的就是那山,那水,她们为家乡多了一份庄严与豪情,添了一份灵秀与隽永,它无声无息地增强了家乡环境的美丽。

提起大山,大家会马上与石头联想在一起,石头固然是山的基础,其实她还有土壤和源源不断的淙淙流水。

回家的路,总是走不厌,走不完,越走越想走,走去走来,还要时不时左右前后瞧瞧,特别是那些花草树木的变化,总让人看不够。

她们或是一个清晨,或是一个傍晚,或是春天,夏天,或是秋天,冬天,晴天、雨天,她们都在这些光阴里,或争先恐后,或慢条斯理地自动变化着。这与城市的钢筋水泥截然不同。

前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位乡亲,我俩边走边说,随意地谈天说地,说得最多的还是家乡近年来的变化。都说说话的人,路就短,我俩不知不觉地一起来到山脚一口池塘旁边,我随口问了一下:“这口塘没多久看到还是干的,怎么这快就蓄满了水呢?”因为去年长期的干旱,鄱阳湖都被干得见底;长江的水也干了,有的底部能见到沙滩。所以,这口塘也不例外,同样干得见底。

乡亲说:“是啊,往日这里是我们家的一块8斗田。”

“哦,我以为本来就是塘呢。”我诧异地回答道。

他又说;“解放后,就归公了。”他接着说;“1958年因为武钢建设,靠北面筑起一道高高的矿车行道,拦截了飞山口,就把这块田隔在这儿啦,南面呢,是一条武钢修建的马路,又刚好把这块田拦在里面了,由于地势低凹,周围的水往这里漫延,后来慢慢成为了一口塘。”

“哦,塘的来历是这样的”

“1966年武钢撤走了建设施工,搬不走的塘就留在这里了。”

听了乡亲的简单介绍,我的心有些沉沉的。如果说,在追寻家乡历史的时候,总会发现一些值得去记载的故事。几代人乃至上百年,上千年,不可能平平淡淡。在我们追忆一个个小故事的时候,累计起来就是历史的记载,也是我们一代人一代人情系家乡的纽带。

就拿这口塘来说,掐指一算,就是一个多花甲子的时间。提起这口塘的位置,人家就会说这是往日谁的谁的田。

很显然这口塘,经历了从私有制到公有制的改革,见证了一段家乡建设发展到后来停滞的过程,现在又迎来了征地。

我重复地问一遍:“去冬今春也没下几场雨,这一满塘水从那里来的呢?

他说:“从山上济下来的水。”

我说:“我以为是征地施工,人家放进来的水哟。”

说完,他莞尔一笑,大概认为是平常事,其实她非常有意义。

这口塘的全貌呈正方形,像是刻意建造的,里面的水,象一面镜子般地清粼粼,水蓝蓝,小小的一口塘,把蓝天,白云,山巅,杨柳,香樟,树影尽收水底,还有那刚刚低于水面而且绿悠悠的水草,轻轻地,盈盈地、漾漾地在水中徜徉,仿佛她甘心情愿地伴随着另一个世界,一起蠕动。提起水草,也许我生长在湖岸,对水草太熟悉,当一见到她的时候,感觉格外亲切。她是千百年来一直生长在水底的一种原生草本植物,对净化水质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一塘清亮透明的水,应该有水草的一份功劳,她的澄澈,酿造出一幅湖蓝,一幅神奇的画面,将人的感官带入那种古典的神韵之中。

塘里的潮湿水汽酿出薄薄的轻烟,绕进周围树丛里,像极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弄得像是现实版的“山野幽居”般地悠然。

对岸埂上的桃花开了,开得那么饱满,一簇簇,一枝枝,满目生辉,虽然她们全部被挤在一丛丛的绿色里,但仍然那么耀眼。 这完全是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写意。原来世外桃就在身边,仿佛又是春到家乡恰恰好。

记得秋天的时候,每次路过这里,我都会留步,认真欣赏一会。尤其是那道高高的对岸石埂上,长满了各种野藤,藤蔓上开满了白莎莎的花,真不知道那叫什么花,那个花开得格外葱郁,花呈圆圆的,厚厚的,一朵朵,一串串,缠满了各个树枝上,又厚厚实实地挂满在石埂上,一面绿里泛白,又是一道不菲的景观,完全像是一道绿色屏障悠然地静卧在飞山口。我时常在想:大自然就是那么忠厚,只要没有任何干扰,她都会尽情地生长,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滋养她的一方水土。

乡亲那句:“从山上济下来的水”值得去追忆。

还是少年时代的我们,经常上山砍柴。那时山上的茅柴几乎都是各家各户的孩子们去砍。渴了,就在一个小窝窝里捧起一把水就喝,汗流满面了,在那个小窝窝里捧起一把水就可以洗脸。那水甘甜,那水清凉,那水干净。 但从没想过、也没问过她从自哪来,去向哪里?

后来听老人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哦,这无不有道理。首先山上长满了树,野生作物等,她们都是保湿的有机物,她可以为那堆厚土遮挡阳光,疾风。使土壤始终保持湿润。当水往外漫溢后,不尽地流淌,有的随着一条小溪往下去,走不了的,就会涌出一个个小窝窝,水就储存在那里。那些小窝窝应该是一个个小泉眼了,她像极了一串串珍珠,散落在大山之中伴随着日出日落。。

记得原来山坳中有口常年浑浊的水塘。浑浊的原因,是因为山体常年被开采,形成山泥破碎融化,造成山泉难以清澈。当疾风暴雨时,山洪奔涌,流泻,水就集中到那里去了,平常的溪流,也会分布到那里。

近年山里那口塘继续被破坏,被城里拖来的污泥填埋,使得山上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向现在的水塘里,她的存在,成为目前家乡绝无仅有的一处山泉栖息地。

正因为有了山泉,才使这口干枯的塘得以尽快地复活。

复活后的她,非常安静,平面如镜般地透亮,她在我的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干脆把这里命名为:“山泉•桃花池。”月夜下,晨曦中,一定是妙不可言,把她一推出去,肯定有众多的游客到此一游。

以前经常看到过3、5个垂钓人,也有来自湾里女人们拿着小木棒槌,在码头上捶打着衣服,笑声融融,随心随性的生活方式,享尽了这口塘的福分。现在由于拆迁,人都搬走了,留下这口塘,继续守望着家乡,陪伴着土地。

见过张家界海拔1518.6米高的天门山瀑布,从山顶日夜奔流不息地向下哗哗哗地汹涌澎湃,蔚为壮观个;看到过海拔1489.8米高的天柱山山顶,一个一个泉眼突、突、突地冒着清澈无比的山泉,成为养活大山的命脉。泉水以一种 不可估量的能量颠覆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概念,山泉,弥足珍贵,稀世之物。

家乡这口塘的存在,绝不是平常事,她是自然生态的一面镜子,显示着生态的存活与死亡的对比。珍惜大自然是我们一代一代人的责任,我们要像珍惜生命一样地去呵护她,保护她。

山泉,山溪,是大山的生命力,是促使大山不断成长壮大的活的水份子。

大山挺拔着春、夏、秋、冬的风姿,山泉润泽着四季轮回的气息,无论风雨,无论冰雪,不曾改变的是她们朗朗的风格,殷殷之情。

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珍贵,一粒沙土,都会承载着过去与未来的重任。都说乡愁是一份热爱,乡愁又是一份牵挂,也是一道永恒的话题。

家乡,我走得老远,还在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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