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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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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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茼蒿 柳蒿 艾蒿

我喜欢的蒿子有三种,茼蒿、柳蒿和艾蒿。说心里话,以前我只知道(也就是自我感觉)艾蒿是蒿子,是众多蒿子中的一种。至于茼蒿、柳蒿,我从小就知道它们是能吃的一种菜。茼蒿是种在园子里蔬菜,柳蒿是长在河边或低洼沙地里的野菜。

近几年我常吃茼蒿,于是对茼蒿里的“蒿”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茼蒿,茼蒿,难道茼蒿真是一种蒿子吗?带着这种疑问我查了《辞海》和有关资料,据书上讲茼蒿也是一种蒿子,属菊科。这么说菊花也是一种蒿子,怪不得我瞅着九月菊那么像蒿子呢!后来又想到了柳蒿,柳蒿虽然在辞书中没有找到,但从名字上看,它肯定也是一种蒿子,属菊科。

关于茼蒿,我对它的钟爱不是一天两天了。它是从我的第一故乡山东移植而来的,现在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茼蒿。火锅城里涮茼蒿,烧烤店里烤茼蒿,饺子馆里包茼蒿……到处是茼蒿的天下,到处茼蒿的世界。茼蒿从以前的贫民菜变成了今天的贵族菜,登上了大雅之堂。我为茼蒿的走运感到无上的光荣和自豪。我对茼蒿是百吃不厌的,茼蒿的味道也确实有点怪怪的,但由于我对茼蒿的眷恋,也就逐渐地接受了茼蒿的怪味道,以至于今天觉得茼蒿的味道是世界上所有蔬菜中味道非常别致、非常亲切的一种。我每次吃火锅吃烧烤总是不顾别人的反对,单独要一盘茼蒿。去饺子馆吃饺子,也总是喜欢吃茼蒿馅的。茼蒿的另一个名字叫蓬蒿,蓬蒿就是芸芸众生。我就是芸芸众生,我不能忘了生我养我的故乡以及原本生长故乡的蓬蒿。我喜欢茼蒿,我就是一棵从故乡移植到他乡的茼蒿……

最早认识的柳蒿长在长白山下的穆棱河边,刚出来的柳蒿叫柳蒿芽。柳蒿芽刚出土时直挺挺的,长到十五公分左右叶子还是紧紧地并拢着没有伸开的迹象。它像小孩举起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绿油油水灵灵的,特别可爱。柳蒿多生长在潮湿的沙土地上,土质好的地方柳蒿长得胖胖乎乎,土质差的地方柳蒿长的又瘦又小。春天人们采回柳蒿芽,掐掉头顶的嫩叶,放到锅里用开水炸以下,

捞出来蘸酱吃,味道鲜美,有点类似茼蒿。柳蒿的叶子很苦,不像茼蒿那样叶和嫩茎一起吃。以前农村春天几乎没有什么蔬菜,能蘸酱吃的柳蒿芽,便是大自然赐给深山沟里穷苦人的上等礼物。后来进了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柳蒿芽。可是今年五一国际劳动节刚过,我却突然发现了它——我想念已久的柳蒿芽。它出生在油城里,它生长在油井旁。见到柳蒿芽,我像他乡遇故知一样,趴在地上亲了又亲闻了又闻难舍难分……

我挑着检着采了几棵嫩芽,回到办公室用开水烫了连叶一起吃,叶真苦!良药苦口利于病,我的思乡病就这样被几棵柳蒿芽给医治好了很多很多。后来我总是顺路去看看它们,我还担心它们被别人或谁家的牲口给糟蹋了。我想我得保护好这片柳蒿芽,必要时我得挖几棵移植到我的花盆里,搬到家里,也摆到办公室里,供上。否则冬天它们会冻死的……

艾蒿,我在很多地方都见过它,但是,像芦苇一样成片成片地生长的艾蒿我却一片也没见到过。小时侯五月节上山采艾蒿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只是为了跟小伙伴们凑热闹或不让别人说这家孩子太懒(太懒了长大不好说媳妇)才硬着头皮起了个大早,但艾蒿却不一定能采到。在山东的时候,大人们采回了艾蒿都把它们拧成粗粗的绳子,晒干了晚上点着熏蚊子,一根一庹多长的艾蒿绳子几乎能着一宿。有的人家做多了还拿到集市上去卖,卖给那些懒人和采不到艾蒿的人家,也算是互通有无吧。

有一年我得了痔疮,很严重。大夫说回家找艾蒿用热水烫了每天洗几遍就好了。于是我就照办了,别说还真有效果,痔疮慢慢就好了。此后我每年都采好多好多艾蒿,晒干了等着自己再长痔疮。有了艾蒿心里就踏实,有备无患啊!

有时我想,艾蒿洗屁股好使,洗脸是不是更有效?比如脸上长了痤疮或雀斑什么的。即使什么也没长,每天坚持用艾蒿水洗洗脸洗洗屁股也没什么坏处。


本文首发于《岁月》文学杂志200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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