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梁成琛的头像

梁成琛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7/13
分享

我的诗歌情结

我降生在一个贫困饥饿的年代,幼年的营养不足使我高挑而瘦削的躯体里充满着诗意的幻想。在校园里的文字熏陶和在泥土里滚爬让我对生活感慨不已,从闹市中对吹拉弹唱的着迷到村庄夜晚的拉魂腔调让我对生活的旋律产生浓厚兴趣。

 我接触的第一种乐器便是笛子。笛音让我懂得了语言的基调有高有低,人的情绪能悲能喜。在韵律的感染下我开始读诗唱歌,从而我接近了本家侄子梁昭——一个小学五年级就在《儿童时代》和《雨花》等杂志发表儿歌的才子。梁昭曾代表地区参加过全国群众文艺工作者座谈会,受到周恩来、朱德、陈毅等领导人的接见,可惜英年早逝。

 17岁开始,我便陷入媒人的包围之中,让我这个还对婚姻与爱情朦胧的男儿深感困惑。于是,我拒绝了所有的好心人,我在煤油灯下写下了一大串分行排列的文字,那便是我的第一首长诗《消逝之歌》。在《消逝之歌》中,我运用春夏秋冬四季进行畅想与思考,情绪化地感悟经过几段恋情与未成婚姻带来的喜怒哀乐,我断然拒绝了现实中的男女私情,却萌生了虚幻的爱情。当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了自己的初恋在蠕动。于是,我写下了《野丁香》并发表在大学《实习》校报上 。我在进入大学后的第一个学期写下了几十首爱情朦胧诗,但我缺乏示爱的方式便一夜之间付之一炬,独留下一段不经意而且不算诗歌的文字被《徐州矿工报》的编辑拿去用了,足以表明我当时的爱情观。1980年初,我和几位文友在两位作家老师和徐州师范学院教授吴奔星的指导下创办了文学社刊《春华》,在创刊号上我写下了第一首词作《谢池春●贺春华》。在大学学习期间,我一方面认真完成学习课程,一方面就是练习写作,我放弃与女同学的花前月下,一段时间集中写下了《天花吟》、《迎春赋》、《献给祖国的歌》、《荧光集》(组诗)等,1979年国庆前夕,我在《徐州矿工报》副刊发表了长诗《五星红旗,我爱你》,直抒胸臆。大学毕业那年,我23岁,是一班同学中比较小的,多数同学都是老三届乃至有两三个孩子的人了,我和多数同学一样,被分配到一座矿山的学校任教。到了教师的岗位上,我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我赞美自己的同行,写下了《雕塑》。我歌唱教师在三尺讲台上的形象,我在《粉笔沫》中写道:“唰——唰——/是欢乐的雪浪花/在组合潇洒壮丽的图画/是歌唱家吐出的音符/奏响悦耳的钢琴、琵琶/哦,粉笔沫/你是教师撒播的良种/在学生的心田萌芽/你是智慧之神创造的精魂/在校园挥发、挥发┅┅”

对这些早期的作品,我时常讥笑自己:“这些玩艺,直白得很,算不上诗的,只是我随口唱的顺口溜罢了。”是的,那的确算不上什么精品,但我追求用文字表达情感、摒弃晦色的句子,象一朵朵情感的流云,展示着我心灵深处的东西。我从不排斥诗歌的任何形式,我写过讽刺诗、寓言诗,我写诗歌如同发泄我的脾气,我认为,人是自由的,首先是心灵要自由,比心灵更自由的便是诗歌了,要是诗歌一旦失去了自由,那就是灾难,是灭绝,那就是绝路一条。

1986年10月,我离开了学校,从与孩子们打交道到与矿工打交道,生活面的放宽,成为我在诗歌道路上的一大转折。1987年初,我积极倡导成立了矿工文学创作的“火神”文学社,担任了《火神》刊物主编。与此同时,我在报刊发表了诗歌《黑精灵之歌》,来歌颂矿工。我同时发出的另一首诗歌《黑色的精灵》发表在《热流》杂志:

地火的奔突

岩浆的冲撞......

象助产婆──

从阵痛的宫缩中释放了

一代绿色的后裔

和燃烧的渴望。

从此 我开始生活

在一片黑土地上。

我是黑色的精灵──

一种伟大的颜色

染成的生命。

我是黑色的精灵,

随罐笼飞下飞上。

我拥有满腔磊落

和汗水腌咸的粗犷!

我有我的光泽,

我有我的明朗。

张开厚实的嘴巴,

一气吹干几杯

高浓度的曲香!

咸涩的汗水早冲刷掉

牢骚和惆怅。

每次劳顿后的微醉,

都是在把奉献的快乐

分享。。。。。。

 工人诗人孙友田为这首诗歌做了评点:“好一首直接写煤的诗!好一个‘一种伟大的颜色染成的生命!’把黑色称作‘伟大的颜色’,把煤称作用这种颜色染成的‘生命’,实际上是对矿工的赞美。一行诗就是一曲献给‘开拓者’的颂歌。。。。。。”

接触了矿工,我的思想和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诗歌语言也如同矿工的性情那样豪爽而畅快。我喜欢与矿工一起喝酒,大杯大杯的,从不打怯,用我的话说: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在写喝酒的诗歌中,有一首《古彭酒星》最能代表其情致。

我注意观察煤矿的一些物象,写过不少状物的短诗,但大多被我自己“枪毙”了,其中包括《煤车。皮带》。另一首《矿工浴池速写》也几乎被我付之一炬。

我写过一些咏物诗,其中《柳絮》被编入《新诗人台历》,《海浪》被编入《青年诗人抒情诗选》。《海浪》是首讽刺短诗,是我在鲁迅文学院进修学习期间的一篇作业,在《学文学》上刊登:

总是经不起

风的蛊惑,

把混乱当作

迷罪的欢乐;

呼啸声夹带着

天真的狂热

互相咒骂着

与同类撕搏

当自己破碎成

雪白的泡沫

却说  是我的勇敢

丰富了大海的生活

 诗人晓晴对此诗发表了评论:“凡是见过大海的人,多为汹涌澎湃的海浪所陶醉,它确实更加壮观、更加富有气势。而这首《海浪》诗,由于作者是站在讽刺的角度落笔的,所以,”海浪“这一意象就变得面目可憎了。小诗通过对海浪的嘲讽,画出了生活中那种残酷、暴戾者的可恶嘴脸。无风不起浪。海浪‘经不起 风的蛊惑’,于是便把生活的本质倒了过来,‘把混乱当作迷醉的欢乐’。联想十年动乱中,成千上万的人起来造反,不就正象这海浪么?我们‘带着天真的狂热’,日夜在呼啸着,战斗着,无尽无休地武斗,打不完的派仗,‘互相咒骂着与同类撕搏’。短短几行诗,比较深刻地揭示了生活的某种特征,总结了历史的某些现象。从这一点上讲,这首讽刺诗是成功的,所包含的容量是可观的,为读者造成了思索的广阔空间。诗的结尾两句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互相撕杀的结果,本来是 海浪破碎成一滩泡沫,落得个可悲的下场。但作者没有这样说,而是用海浪自己的话告诫人们去深思。‘是我的勇敢丰富了大海的生活’。这就更辛辣地写出了讽刺的意味,含蓄地显现了海浪的灵魂是多么空虚和作恶到底却至死不能自省的本性。。。。。。”

 《海浪》这首诗的发表,让我在咏物短诗创作上上一个新的台阶。

 有时候诗人在诗中描绘客观景物并非单单为了借景抒情,托物言志,往往只是感叹景物自身的意象。在我的诗歌中,寄意之象,也有无意之象。我的一些描写自然物象的诗歌足以表明问题,如《花瓣的话》、《榴 花》、《彩虹 》、《炊烟》、《天花吟》等。在我的诗中,有些是描写男女之间感情故事的。如《 瞬间》、《给雪儿》、《我不爱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等。

我对生活始终爱得热烈执着,字里行间充满了青春活力,其诗句颇具鼓动性:如《记住我们 》、《致外出创业者》等。2004年,我开始行走纯文学网站,在多家文学网站发表诗歌。我在网络最初的签名是:“一个吹笛子的男孩”,以至后来不少人喜欢叫我“笛子”;后来我的签名扩展为“横吹笛子竖吹箫”,于是就有人喊我“横笛”或“箫声”。

 在对诗歌的认识上,我觉得诗歌是文学体裁中最精华的门类,当然,我所认为的诗歌是现代诗歌,是一种自由的情感挥发,毫不雕凿好掩饰,用我的话说,“几乎近于顺口溜”,“但必须充满诗的意象”。我认为,文学作者的心灵是自由的,比心灵更自由的是诗歌,要是诗歌一旦失去了自由,那就是灾难,是灭绝,那就是绝路一条。诗歌的内容应该是形形色色、具有不同风格的,如果用一种强制的或非强制的手段来进行某种统一的时候,那就是一场灾难。不管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用什么样的名目,诸如游说、镇压、思想意识改造甚至是政治运动,目的都是为了统一诗歌,都想取消诗人的个性,这是经历给予我的的最为沉痛的记忆。我经历过政治口号和朦胧诗歌等创作的痛苦折磨。当我在网络再度燃起诗歌的火焰时,我便不再追求句式的整齐,而是将情感肆无忌惮地挥发,乃至不论“死活”。我也不再把所爱的对象局限于对异性的咏赞,而是向对方乃至更多的层面传递我的意识和情绪。我不怕孤独,善于拒绝,敢于直面那淋漓鲜血的惨淡人生。我经常以个人的经历和感受,对人类的精神世界进行了深刻挖掘,许多作品通篇充满了激情和理性智慧,充分感受人类灵魂深处所向往的美好。同时,我对现实景物和情态善于注入文化内涵,我写下了《香山秋韵》等。

 我有时也在平凡的人生中体验美感,尽情地阐述爱情这一主题,以温婉的情绪,把对美的追求和向往熔炼成文字的光辉。我的文字如同浅水一般流淌着,毫不用力地涂抹。但在我的诗里似乎逃不脱宿命,悲怆、无奈、痛苦乃至生与死的呼叫是人生的主题。我的诗里不仅仅有悲愤,还有悲情、悲伤、悲感甚至于挣扎等。那从心中流出来的心血凝结成的诗句,典型体现在诗集《呕心沥血》中,尽量让诗句承载个体的精神重负,释放心中的郁结。忧郁和浪漫就象一对孪生姐妹,忧郁的背后,往往孕育着对理想世界的浪漫追求。我的心灵似乎一诞生就与现实是对峙的,往往自觉不自觉的用心柔软的触角去触动现实中幽暗的地方和坚硬而实在的东西。

在网络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真实的沟通似乎更加困难,但我凭借一种人性的真诚与朴实无华,用诗歌的语言,同网络朋友达成了心灵的沟通。诗心应是诗人独具的天赋和直觉,不仅指智商的高低、智力的高下,还有智慧的发芽程序。我的诗歌情结,让我忘掉了文字分娩的剧痛,并从中感受到了无上的喜悦。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