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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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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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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洁清明自生香

清明—— 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它是仲暮之交,有明洁之意,终在流转岁月,兀自沉淀生香,予人以心之静,魂之安。

  “拆桐花烂漫,乍疏雨,洗清明。艳杏浇林,缃桃绣野,芳景如屏。”桐树花开,芳草芊绵,这是踏青的熨帖;“村落清明近,秋千稚女夸。春阴妨柳絮,月黑见梨花。”柳絮纷飞,梨花飘散,这是荡秋千的欣喜;“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杨柳依依,鸟鸣啁啾,这是放风筝的韵味。

   当日落烟霞,天空没了褶皱,湖面泛起了波澜,街上就铺上了迷离的格调。一叶瓦,半块砖,几颗擎天的大树,仿佛都栖满了意义。数点行人匆匆来去,心在飘,魂在游,没人猜出到底为了什么,也没必要去猜。累了,便在临河的一爿酒店坐下,沽一壶酒,买两碟菜,慢慢地喝,把淀在心底的事蘸着酽浓的酒液,只喝到酥酥的微醉睡去,梦里,还是数点的行人匆匆来去,但多了几次回眸,几分停留,想着,那大概是千年的先祖唤着你了,才有那种要驻足的熟悉的感觉。此生也便只有梦中才得与先祖相会,穿梭千年,浮想联翩。

   清明逢细雨,雨落山乡,杏花弄情,匀上笛声缱绻,就漫漶得一塌糊涂。然,不得归者时有愁绪左右,心有浮沉,氤氲的纸烟烛香也就随之淡入又淡出。执一把纸伞,遮掩下只得与孤独作伴,过不了边缘的那方天,竟想着怕也踏不进家中的那道门槛!掬一杯老酒掺乡愁,一饮,以为丝丝入味,扣扣连心,滴滴如血。归不得,归不得,总在如水凉夜,倚枕百般回场凝想,黯然神伤——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恰是这样一抹凄凉吧。既已有儿女情长,悲欢离合,戛然而止,岂不让千般梦想破散,肝断寸长?望能以思念为笔,盼望为笺,寄给故乡那缕寒烟,哭诉心底的思念与歉意。

   清明以后,海棠梨花刚败,柳絮闲来飞花。纵然心中还留苦涩,却不能辜负了旖旎春光。若能像节气一样,安然于世间轮回周转,坚定着它本身的独有意义,在中国年华里绽放出绚丽光彩后,便也有了内涵,沉淀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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