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经理办公室里,王经理把那个挨批的保安叫来,对那个保安说:“近来你的表现不错,上次批评你,我过火了点,别往心里去!”
保安诚恐诚惶,说:“是我不对,经理你批评是对的,我记住了。”
王经理说:“儿子的病好了吧?”
保安马上说:“基本好了,急性肾炎的,不大问题。谢经理关心!”
王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这是我给你的,拿去给孩子增加些营养!”
保安惊慌地推辞:“经理你不开除我,我们一人都很感激您的大恩大德了,这红包我不能要!”
王经理:“拿着,这是给你儿子的,是我这个作经理的对员工家属的关心,你不要推了!”说完,王经理显得有些不高兴。
保安双手颤动着拿过红包,捏在手里,嘴里一迭声地:“多谢经理,多谢经理!”
王经理说:“你出去工作吧,我有事忙了!”
保安对着王经理深深鞠躬,转身要走,王经理又叫定他:“哎,有件事要交带你的,你注意陈东生,如他有什么特别的、不对劲的事要及时告诉我!”
保安:“嗯,我记住了!”
保安揣着不安的心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吴之光从北京回来后,马上找了个时间来到文苑酒店,李建林陪着他走向陈东生工作室。
陈东生正在构思一幅新画,见李建林陪吴老教授进来,忙迎上去。李建林说:“吴老教授要来看看你的画,你拿出来请吴老教授指导指导吧,难得的机会!”
陈东生感激地说:“谢谢吴老的关心!”说着,忙将画作摆开让吴老和李建林看。
吴老和李建林仔细地看着。一幅幅看过后,吴老教授对陈东生说:“你很有绘画的天分,画的灵魂能抓住,色彩感很强,构图也不错,技法也有创新,会成为很好的画家的!”
陈东生说:“吴老夸奖了,希望吴老指教!”
吴老教授看着一幅幅的画,说:“画到这个时候,你的整体素养、胸怀和见识是最重要了!你要走出去,包括你的画都要走出去,在更广阔的天地里吸取营养了!”
陈东生:“谢谢吴老的肺腑教导,我会努力学习!”
吴老教授:“这样吧,市里准备搞一个迎奥运的画展,我推荐你《粤北风情》这组画参展吧。”
陈东生激动起来,以深深的鞠躬致谢!
李建林感慨万千:“吴老教授提携后辈的精神和胸怀真是值得感动和学习啊!”
吴老教授摆摆手说:“别夸我,我是看到一株好苗忍不住要浇浇水的。我看,你老李也一样吧!”
李建林听了,和吴老教授对视而笑。
看完画作,李建林邀请吴老喝酒、谈画,吴老高兴地答应,并要陈东生作陪。
李建林将吴老引到了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雅致的小包间。
早上上班,小青早早来到剧院等着李莉。李莉一到,小青马上迎上去挽着李莉的手,拥着李莉走进了排练厅,小青一脸的笑意。
一群演员涌了上来:“怎样,小青,昨晚的烧烤晚会?”
小青脸上倾泻着得意:“热闹,好玩!烧烤完了,我们又参加鸡尾酒会,看时装秀,跳爵士舞,玩得不知自己了!”
小青开始沉浸在昨晚的场景中。
一演员摇她的肩膀,摇省了她:
“说说,那个绅士盯上你了?”
小青从沉醉中回来:
“当然有啦,我跳爵士舞的时候,好几个围着呢!”
“啊,幸福死了,小青!”一演员万分向往地说。
“我能在场多好啊!”另一个无限遗憾地说。
“莉莉,下次能不能带上我们?”演员们发出了一种渴望!
小青代为回答:“可以的呀!你们不知道冯科长人缘多好,面子多大,那些人对冯科长恭敬着呢!”
一演员说:“莉莉真有福!命真好!”
李莉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剧院的一群女孩子围绕着她不愿散去。
李莉看着她们,说:“我们抓紧练功吧!”
女孩子才依依不舍的渐渐散去。
丁晖、吴厂长在一茶庄喝早茶。丁晖得意地说:
“吴厂,这批定单够你忙两个月了吧,我丁晖只要想做事,还是有能耐的!”
吴厂长高兴地说:“丁总非无能之辈呢,当然啦,我佩服着!你看,近来是财色双收吧!”
丁晖说:“财不财的我不关心。哎,吴厂,说说你追女的经验吧?”
吴厂长遗憾地说:“我哪有经验呀,我是相睇成婚的,用不了像你们费那么大的劲,花那么多的心思。我们是见个面,行就点头,然后择个日子,结婚!简单得很!”
丁晖感慨道:“这也好,省去那么多的痛苦!”
吴厂长看着丁晖:“不是说爱情是甜蜜的吗?”
丁晖说:“见鬼,爱情是焦虑和痛苦的!”
吴厂长说:“既然是这样,放手不就行了!”
丁晖:“唉,痛就痛在这里,苦就苦在这里,欲罢不能,还时时的咬心!”
吴厂长笑着:“这我不懂!呵呵!”
丁晖不无伤心地说:“我知道,或许我追不到张兰,但我还是要追!”
吴厂长问:“为什么?”
丁晖的眼睛发放出一种凄迷的光:“吃喝玩乐,我都有,已没有感觉了,只有追张兰这种焦虑和痛苦才给我一种切身的感觉!”
吴厂长说:“这种感觉好受吗,你觉得?”
丁晖说:“不好受!但它能带给我生活中真实的感觉,除了它,我对生活真的没有其它的感觉了!”
吴厂长说:“这么说,你追张兰是在寻找一种感觉了!”
丁晖:“是吧,要不,生活真没有意思了!”
吴厂长感叹道:“生活美好得只剩下爱情了,也有痛苦,看来,人生是用来受折磨的啊!”
丁晖:“啊,吴厂,你这话可真说对了!”
制衣厂的业务室里,几个业务员在祝贺着张兰:“张兰,你厉害,第一单生意就是千万大单!”
张兰:“碰巧的吧,我懂什么!”
一女业务员:“听说是个富二代拉的线?”
张兰点头。
女业务员:“听说还是单身?”
张兰:“应该是吧。”
女业务员:“人也帅呆的,是不是?”
张兰:“挺帅的!”
女业务员:“怎么,这样的金龟婿不钓?”
张兰说:“钓不到的,不如不钓,省口饵!”
一男业务员讥讽地说了:“蠢猪,用张兰钓么?人家主动将业务送上门了!啍,一点智商都没有,还想千万大单!”
女业务员:“你有智商,你拿千万大单看看,屁!还不如老娘呢!”
“我又不是女的!”男业务员怏怏地说。
这时候,吴厂长走了进来,大家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吴厂长笑着环顾一圈,说:
“宣布一件事,张兰第一单生意成功,为了祝贺,今晚业务室全体人员到君临洒参加晚宴,任何人不得缺席!”
“哗!好嘢!吴厂万岁,张兰千岁!”男业务员快乐起来,业务室顿时也欢乐起来。女业务员跑过去拥抱着张兰。整个业务室处在一片欢腾之中。
张兰一刹那也感到了一种成功的喜悦。当然,第一单业务,又是千万元大单,谁不激动呢!
冯小舟的心思全在李莉的身上了。他所在的单位是市文化局下面的一个事业单位,没有多少工作量,清闲着。
为了这个周末的自驾游,他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给李莉:“莉莉,下班后我们去试穿运动服,到时候我去接你哈。”
李莉正停下来休息,边擦汗边说:“不去了吧,该回家吃顿饭了,老爸也回来了。”
冯小舟强调道:“已经跟专卖店的老板约好了,不守信不好的。”
李莉问:“试运动服干嘛?”
冯小舟说:“我组织一次越野的自驾游,星期六举行,到丹霞山去!”
李莉想了一想,说:“好吧。”答应了冯小舟。
李莉把电话收好,小青凑了上来:“小舟的电话?”
李莉点点头。
小青的凑上来,也带动了几个年轻女演员涌了过来:“莉莉,今晚带上我们哈,不能让小青一人独享了呀,我们也做你的闺密!”
李莉想了想,便点了头,答应了。几个女演员抱着李莉欢跳起来。
下班后,冯小舟的车已停在剧团楼下。冯小舟刚拨通电话,见李莉领一群人走了过来。
小青热情地为李莉拉开副驾驶门,待李莉坐好,嘭一声关了门,然后拉开后边门,招呼其她女演员坐进去,然后自己挤了进去,困难地把车门关上。
冯小舟困惑地往后看看,笑着跟小青招呼:“你们顺道?”
小青说:“顺道,大家都想跟冯科见见大场面,长长见识呢!”
冯小舟“哦”了一声,往李莉看去,见李莉正忙着打电话,便操作起汽车来,一加油,汽车驶出了剧团,拐入了车河。
冯小舟猜到发生了新情况,便边驾车边打电话,为这新情况作出新的安排:
“唐总吗?我是小舟,唔,安排一个大的包间,今晚我有一班舞剧团的朋友一起食饭,八点到,是的,是的,直落,到十二点。谢啦!”
后面的年轻演员露出佩服的表情,抑制着快要蹦出的快乐!小青则表现出一副“老司机”的样子,举起手来与她们一一相拍!
在豪华大包间,李莉和她舞团的姐妹吃完了饭,冯小舟招呼她们坐到另一旁的休息区,让服务员撤走剩菜残汤。
在休息区,她们快乐地点歌,房间里歌声响起。
冯小舟正中坐着,用不锈钢叉挑着高档的水果,很有范地往嘴里送,一切显得那样熟悉、习惯。
李莉在帮姐妹们在点歌,小青执着麦克风唱着港台流行曲,扭动着身体,颇有味道。
茶几上果盘、饮料、鲜奶、红酒应有尽有,坚果、小吃尽情摆放。两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进出,显示着洒店的档次与服务质量。
整个晚上,冯小舟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再显得热情和活跃。李莉则平静地,得体地照顾着女伴们。
在君临酒店,一个大包间,吴厂长、丁晖坐在上席,张兰坐在丁晖旁边。其他业务人员依次围坐着。
吴厂长详尽地介绍了丁晖,获得阵阵掌声,并热情地向丁晖致敬。丁晖客气有礼地回谢。
晚宴热闹进行,杯盏相碰,张兰礼貌地应酬,不失分寸。
酒过三巡,众人起哄着要她跟丁晖喝交杯酒,场面爆起高潮。张兰推档不了,只好举杯说:
“交杯酒是在那个时刻才喝的,不能随便,我跟丁总碰杯,干杯吧!”说完,将酒杯往丁晖的酒杯一碰,佯装喝了,乘人不备,悄悄地吐在碗中的汤里。
陈东生的工作室,灯火通明、寂静。
陈东生穿着背心作画。一幅几天前乡下老农的群体俏像已经画好,陈东生在作着最后补漏。
画架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已吃空了的方便面桶,椅子脚旁,放着一个大磅的暖水瓶。
窗外的霓虹光在变幻着,透过玻璃,远处高楼的轮廓在彩灯中显现。
夜,深了,但城市并没有睡去。人们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追求,当然,也各有各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