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连载

                      第十一章

张兰与陈东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她决定找陈东生玩一天。她向吴厂长请一天假，吴厂长因她成功引来千万订单，爽快地批准了她。

张兰带着一种兴奋来到了酒店，遇到了前台经理邓芸。

邓芸认出了她，说：“来找东生吧？”

说着热情地为她领路。

在等电梯时，邓芸说：“我这里靓女多，你不盯紧些，会发生政变呵！”

张兰笑着说：“是你的人，不用看，不是你的人，撞破头，也没门呢！”

前台经理认真地打量张兰，说：“鸡蛋无缝，但捂的时间够了，小鸡会自己出来的！”

张兰：“呵，那是，如果这样，也该祝福的！”她们笑着进入了电梯。

见到了陈东生，邓芸说：“你们聊吧，我要去忙了。”说着，便返身走了。张兰与东生在工作室里坐了一会，陈东生提出到外边走走，并找地方吃饭。张兰说：“这一天的时间属于我的，你安排吧。”陈东生收拾一下东西后，说：“走。”便领张兰走出工作室。

张兰与陈东生走在大街上，张兰问：“如果我不来找你，你不会找我了？”

陈东生笑了：“怎会呢，只是忙，我也想这两天找你的。”

张兰笑着：“你这话，两天后，你还可以这样说的，半年后还是可以这样说的！虚伪！”

陈东生认真地：“实话呢！”

张兰说：“你不怕我变？”

陈东生不解：“变？变什么？怎变？”连续递进地说了三个变。

张兰恼恼地：“我变去业务室了！”

陈东生释然：“好事呀，比在车台好多了！”

张兰有点赌气地：“是丁晖想办法将我调去的！”

陈东生惊讶起来：“丁晖？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制衣厂的老板？”

张兰把碰到丁晖以及后来的事告诉陈东生。

陈东生说：“这么说，丁晖还在追你呀？”

张兰：“你不是看到了吗？”

陈东生沉思着，一会，说：“丁晖各方面蛮好的！”

张兰一听，生气了，说：“那你嫁他吧！”

陈东生呵呵一笑：“丁晖又不追我呢！”

张兰负气地捶打着陈东生，陈东生敏捷地抓住了张兰的手，顺势把张兰搂在怀里，然后，与张兰十指相扣，漫无边际地走着。

来到一家小餐绾前，陈东生说：“进去吃点东西吧，快十二点了？”

张兰点头，他们进去点了个双人套餐。张兰为陈东生张罗着筷子等用品。

吃着饭，陈东生突然说：“兰，你知道吗，我遇到个好老板！”

张兰问：“怎个好？”

陈东生说：“李董事长是个有事业心的人，正直、善良，有同情心，乐意帮人，他对我，好像特别的关心！”

张兰笑了：“不是坏人，谁都这样呀！”

陈东生说：“不一样，我们的董事长比其他人特别，他好像有一种别人没有的东西，我吃不准，现在还说不清！嗯，有点像我的继父，总之，我觉得李董事长跟我很亲切的一种！”

张兰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点忧伤，说：“东生，你可能要走向另一种人生了，我……”

陈东生感觉到张兰在担心，眼睛看着她说：“兰，不管怎么走，我也不会变的，我还是原来的我！”

张兰听了陈东生的话，马上将一块肉送到陈东生的碗里，心里开朗了一点。

李建林正在办公室里忙着，电话响了起来。李建林接了，是吴老教授打过来的。

李建林说：“吴老教授，您好，我是建林。哈，好消息！嗯，陈东生的组画获一等奖！呵，真是好消息，多谢您啊，是您的慧眼发现了人才，又是您伯乐胸怀造就他起步，我替东生感谢您，吴老教授！”聊了一会，李建林说：“这样吧，我藏有一瓶好酒，今晚过来喝掉它，我想喝它好久了。好的，叫东生作陪。今晚见！”

李建林得知东生获奖，不知那来的高兴，话多了起来。

放下电话，李建林有点把持不了的激动，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最后走到《脊梁》前，习惯地左手捏着右臂，沉思着。

冯小舟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的，他心情不太好，刚坐下，又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

走了几个来回，终于下决心似的，走向办公桌前，拿起了打电话打给李莉：“莉莉，今后的活动不要带哪些女孩子一起好吗？”

李莉在排练厅，边擦汗边接电话：“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呢，一起玩，挺好的。”

冯小舟：“莉莉，我是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李莉：“为什么？”

冯小舟说：“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在一起！”

李莉说：“你不也有很多朋友一起吗？”

冯小舟急了，忙说：“今后我不要他们一起了，只我、你两个人！”

李莉：“两个人？多没意思？”

冯小舟更急了：“莉莉，你还不明白？”

李莉：“明白什么？”

冯小舟说：“我喜欢你！”

李莉：“我知道呀！你像哥哥一样呀！”

冯小舟显出了激动：“不是哥哥！莉莉，我爱你！”

李莉颤抖一下，停了会，说：“小舟，我明白你意思，但，我现在还不想恋爱，我刚进剧团，还没有成绩，对不起了！”

冯小舟呆呆地站立那里，好久才放下电话。

接了冯小舟的电话，李莉也没有兴趣继续练功了，穿着练功服，抱着腿，坐在地板上沉思着，脑海里回忆着与冯小舟的交往。

小青悄悄走过来碰醒了她：“莉莉，猜猜今晚冯科长给我们安排啥项目？”

李莉：“不猜，我厌烦了！”

小青：“？”

李莉：“我厌烦了，晚晚都这样吃呀、玩呀的，没意思！”

小青：“冯科长没给你意思意思？嘻嘻！”

李莉：“？”

小青：“唷，男女之间那意思呀，我看冯科长挺好的。”

李莉：“挺好你就跟他好呗！”

小青：“你不喜欢冯科长？”

李莉轻点下头。小青蹦了起来：

“那我要跳双人舞了，快三的，你不要后悔哈！”

李莉起来收获东西，起身离去。小青立在那儿呆想着，片刻，笑容涌上脸上，小鸟一样，快乐地蹦跳起来。

李建林在办公室看资料，李莉突然推门进来：“爸！”

李建林放下资料，抬起头，惊讶地说：“莉莉，好久没来爸爸办公室了，有事吗？”

李莉说：“没事。爸的办公室好呆，我喜欢呆！”

李建林问：“听你妈说，你常跟小舟一起，今晚小舟没空？”

李莉：“不知道，我今晚没空。”

李建林一笑：“你今晚忙啥，没空？”

李莉：“不是在你这吗，看老爸呗，忙！”

李建林说：“哈哈，莉莉会说话了！”

李莉：“记性真差！你不是说我八个月就会叫爸了吗？”

李建林乐了：“哈哈，会说有味道的话了！”

李莉：“当然。我受过高等教育呢！”

李建林：“嗯，我女儿是不会差的！看谁有这个福气了！”

李莉：“爸，你的话才有味道呢，臭味！”说完，嘟着嘴，去书架拿书，拿了书，转头对李建林作一鬼脸。

李建林笑了，笑中露出一种幸福！笑完，突然想起，对李莉说：“今晚陪老爸吃饭，是我请吴老教授的。”

李莉一点头：“嗯”，坐在沙发上看书了。

下班后，冯小舟把车停在剧院门前，他在等李莉，接李莉一起吃饭。

小青等一班人走了过来，小青打开后边门上其她人上车，自己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刚坐好，便对冯小舟说：“走吧，冯科长！”

冯小舟一派狐疑，眼睛朝车后座搜索。

小青说：“不用看了，莉莉不来！”

冯小舟拨李莉电话：“莉莉，你在哪？”电话那边，李莉说：“我在老爸这里，老爸要我陪他吃饭。”

冯小舟放下电话，驾驶着车子驶出剧院门口。

丁晖电话约张兰吃饭，张兰推辞，说：“今天大累了，要休息下，哪都不去了！”丁晖只好约吴厂长吃饭：“吴厂，八点，君临吃饭。不见不散！”吴厂长爽快地答应了丁晖。

文苑酒店的小包厢，李建林、吴老教授坐在中间，陈东生坐吴老教授旁边，李莉坐李建林旁边，几个精致的菜，一个漂亮讲究的瓷盅装有一盅好汤，一支红酒，四个高脚大杯。

李建林举起酒杯：“来，首先为吴老教授的健康干杯！”

大家站起来跟吴老教授碰杯，陈东生：“祝吴老身体健康！”

吴老教授连说：“谢谢！”

李建林接着提议：“为陈东生继续努力干一杯！”

陈东生感激地说：“谢谢李董事长，谢谢吴老！”

陈东生跟吴老教授碰杯，再过去跟李建林碰杯，然后对着他俩深深一躬，把酒喝了。

李莉拿眼睛看了陈东生，然后再看李建林，李建林注意到了，对李莉说：“东生的组画在市展中获一等奖，是吴老教授推荐的！今晚庆祝庆祝！”

李莉“哦”，也站起来与大家把酒喝了。

吴老教授品着酒味，说：“东生这组画实至名归，评选中没有异议，有专家说，这是近几年来，在全省也是少有的优秀作品！”

陈东生谦虚地说：“评价过高了，其实我觉得画的厚重感还不够，我的笔还表达不了，画的艺术震撼力还弱！”

吴老教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东生，你看到了画的不足。但是，这不是画技的问题了，是你的阅历，你对世界的感知和认真思索世界的问题了，这一关是最难的，有很多人在这个地方上不去，不能成为艺术家。希望你能过好这一关！”

陈东生：“我一定记住吴老的话，勇于创关！”

听了这段对话，李莉把眼睛再次投在陈东生身上。

李建林说：“东生，有藏家要收藏你这组画，价格不低，十万元，你意见如何？”

陈东生：“画是酒店的，我没权处理的。”

吴老教授不解：“怎么，作者不拥有作品的处理权？”

李建林笑着把合同的事跟吴老教授说了，吴老教授若有所思，随后，欣然一笑，对着李建林说：“你呀，就是《半夜鸡叫》里的周扒皮呢！”李建林会意，哈哈一笑：“来，周扒皮敬吴老教授一杯！”吴老教授端起酒杯，也满怀敬意地与李建林碰杯，一仰脖，两人都把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