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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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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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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文:鲸鱼

今天是母亲节,我拨通了老妈的微信视频,准备了很久,却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滴滴滴,对面的音乐响了几声”,视频就接通了。随着网络的普及,视频通话逐渐代替了打电话。母亲一开口就开始埋怨我:“刚才干啥去了,给你回微信也不接。”

了解母亲性格的我,当时就没有示弱,直接给她“怼”了回去:“咦,咋不是呢,您多忙呀,忙着跟邻居打牌娱乐,忙着自个在院里蹦跶锻炼;儿子给您打视频时,您接不着没事儿,俺哪能去忙呢?没接着老妈回的微信,那肯定是儿子的错喽。”

我暗自冷嘲讥讽着她。母亲听出来我在刺激她,随即画风一转,满脸堆笑地服了软,并开始了她老调重弹的推脱之词,说:“你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给你老妈说风凉话……”

“好啦,好啦,老妈,您就别解释了。”我果断的打断了她,要不然母亲又得自我唠叨个没完了。

刚做完大拇指骨质增生手术的母亲出院了。作为儿子的我,本能够在母亲住院期间回家探亲,却因新冠疫情的反复无常,在母亲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没有能陪在她的身边,这让我心里很是愧疚。

母亲的胆子很小,却装的很勇敢。听父亲讲,母亲刚住进医院时,很是自信满满的给自个儿加油打气,说:“嗨,就这点小手术,有啥好怕的。”

而母亲真实的反应,却着实打了个响亮的耳光。当医生刚拿出麻药针,准备给母亲打麻药时,她一看到那细细的针头,再联想到马上就要打在自己身上时,像个孩子似的吓得她赶忙捂住了眼睛,两只手用尽全力抓住父亲的衣角,嘴里还不停的叮嘱着医生:“哎呦呦,医生,慢点儿、慢点儿啊”。弄得旁边的父亲哭笑不得,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刚才还很“勇敢”的母亲,笑着说:“哎呦,多大点事儿,刚谁说就这点小手术来着,瞧瞧你的老鼠胆吧。”

母亲反驳道:“少在那说风凉话,又不是打在你身上,胆子小咋地了。”

原来,母亲是如此的“勇敢”。

母亲给我小时候的爱,是无处遁行的。

父亲常年在外打工,让居家照顾我们哥仨的母亲操碎了心。从小就体弱多病的我,免疫力很低,动不动就会伤风感冒,更是没少挨了针。

小孩儿都是怕针的,我也不例外。 记得那个夏天,我正在跟村里的小朋友一起玩耍,就听到村里的大喇叭忽然响了:“村民们注意了!广大村民注意了!家里有孩子的,现在去大队医务室打疫苗了、去打疫苗了。。。。。。。”

当时年龄小,对疫苗这个词还不是特别敏感。母亲微笑的把我喊回家,手牵手的把我领到了医务室。当我看到是白大褂时,一阵发自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只要是见白大褂准没“好事儿”。

“不!我不打!妈妈,我不打针!”

我害怕的将小手向后抽,试图挣脱母亲的手。

“乖,听话。咱不打针,那是给其他小朋友打的!”

小孩是好忽悠的。母亲继续哄骗着我,使我半信半疑的停止了暂时的挣扎,小心翼翼的躲在母亲身后,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先生(医生)手里的针管,生怕扎到自己身上。

当那细长的针头最终向我袭来时,我才发觉上当了。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发出了杀猪般的吼叫,发动全身的力量进行挣脱,母亲手一滑,我侥幸的逃脱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

 母亲在后面可劲的追,我在前面拼了命的跑!完全不顾母亲的呼喊,一心只想逃离此地越远越好。

“他叔,给我拦住他!”

母亲向医务室走来的二叔喊道,二叔也是来给小孩打疫苗。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却似进了牢笼而无处可逃。

刚冲出大院没有100米,我就一头扎进了迎面而来二叔的怀里。二叔用一只手将我环腰一抱,很轻松的就给我提溜了起来,任凭我怎么挣扎喊叫都无济于事。

随后赶到的母亲,把我从二叔手里接了过来,给我抓的更紧了,丝毫不顾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一步步向白大褂走去。

母亲两腿把我双腿一夹,两只手紧紧的环形一抱,使我动弹不得。然后,白大褂先生将我的小胳膊被迫的暴露出来,等待他的一针定乾坤!

我最终没能逃出母亲爱的“魔掌”,随着我的一声长嘶成功的被先生“袭击”了。而母亲却只以一根冰棍,让我满足的停止了此次哭闹。

时光总是匆匆,转眼间母亲已是满头银发。儿时的自己,母亲给了最温暖安全港湾;此时的她,却也成了一位“胆小”的老小孩,在寻求着亲人的关爱。

这天与母亲畅谈了很久, 当挂上电话那一刻,欲言又止的我最终没能说出这句话。

老妈,母亲节快乐,我爱您。


                                220605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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