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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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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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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

清晨被屋外的一阵猫叫声惊醒,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了。

转念一想今天是父亲节。这个节日在中国本应该是最红火的存在,而现实的世界却是如此悲凉。

在中国各大节日都有广大的受众群体。三八妇女节,最少可以给放半天假,没结婚的女孩儿还能成为女神,被追求者的鲜花和礼物包围的满天飞舞,各大商场更是折扣连连,促销活动一浪高过一浪;六一儿童节,则成了大人和孩子共同欢乐的海洋,大人们会把自己小时候没玩过的游戏,会跟孩子一块儿,凑着儿童节尽情的全部体验一把,重拾自己童年遗忘的快乐。

唯独父亲节过得最冷冷清清,各方都没有丁点儿动静。也难怪,想让男人花钱过自己的节日,真的堪比登天还难,不是男人没有钱,只是不舍在自个儿身上花。

成为父亲以后,肩上的责任更重了。无论外面宣传的如何天花乱坠,都不会引起男人丝毫的心理波动,他们会很理性的辨明是非,然后再说上一句:“过啥父亲节,花那钱干啥,孩子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呐”。

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感觉有点心酸。说男人收到的第一束鲜花,是在进入坟墓以后,虽然听着很扎心,但我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这是绝大部分父亲的真实写照。

随着现代人们的生活愈来丰富多样,工作节奏也在日益加速。每个人一年到头,都马不停蹄的忙忙碌碌,日复一日的年复一年,卷了又卷后从头再卷,根本无暇顾及已走过的风景,到底是美如画卷,还是秋草柒柒。

父亲这个看似很遥远,却就在你我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却太少太少有人会去关注,关注这个感恩的节日,关怀天底下最默默无闻的父亲,这个无人接听且又不善言谈的荒漠之地。

等回过头想要回忆过往时。才发现我们在不断奔波的忙碌中,除了收获了年龄大点儿,头发稀疏花白些,只是留下了无尽的遐想,留下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斑斓岁月。

曾经的父亲只有一个,后来逐渐的多了起来。结婚以后的我,妻子家一共四朵金花,由于河南观念的作崇,岳父这辈子的缺憾是没能有个儿子,到了四儿这儿,又是个臭妮儿,岳父摇了摇头便也认了命。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

自打与妻子结婚以后,岳父对我们这几个女婿,好的真没话讲。他把我们总是当半个儿子来对待,也许是因为人生阅历比较相似,岳父跟我很是投缘。跟妻子相识到相知,相知到谈婚论嫁,我可是过了他那火焰山般的考验,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都感到特别的紧张刺激和幽默风趣。

她们姐妹四人,江湖人称“四小侠”,能懒,能说,能干,能吃。

而我称她们“四小虾”。这个名号并不是空穴来风,我可是真切的领教过的。

姐妹几个除了样貌相似之外,脾气更是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且臭的你各有千秋,硬的我头皮发麻,我是领教的再不想受教了。这与她们成长的环境密不可分,更与岳父的性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她们不会承认,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可纵使你有钢一般的意志,也融化不了她们铁一般的倔犟。

姐妹四人的脾气,虽说都有点儿古怪,但内心却都很朴实善良。跟她们接触久了,“四小虾”的名号就在我心中诞生了。

大虾“谨”;二虾“”犟”;三虾“楞”;四虾“蠢”。

嗨,怎么说跑题了,她们几个以后再谈。

后来,我也成为了父亲。

就在今天,儿子陪我过了第一个父亲节。妻子破天荒的主动做了一顿午饭,虽然是特别简单的家常便饭,她只是用黄豆酱炒了个拌面卤,但那味道简直是绝了,我这个不爱吃面条的人,也哐哐的炫了两碗。

吃完面条以后我还意犹未尽。

自个在回味吃面条味道的同时,我又偷偷的瞧了瞧锅。我去!锅居然空了!更过分的是空锅还被妻子给端跑了,连口汤都没给我留下,我在心里暗自不平之余,也只能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碗筷。

虽然很好吃,但在妻子面前我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否则,这家伙又要飘飘然了,又得开始叨逼叨个没完没了,像只坨上的苍蝇嗡嗡嗡的烦透个人,不,我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刚四岁的儿子,还不知道父亲节的含义。在她小姨的教唆下,可能让他感觉有了“强硬”的后台,底气足的比起以前,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一直向他妈和小姨告我的“状“,气的我光想“揍他”。

只要我一说话或者手脚略微一动,他就又去告我的状去了。儿子前脚一告状,后脚他妈与他小姨就会拿起筷子或者半瓶矿泉水,反正身边有啥拿啥,呼呼的向我“袭来”,我也很知趣的选择了“落败而逃”。

儿子那得意的嚣张气焰,就更加忘乎所以了。在他妈与小姨的跟前,不停的手舞足蹈,扭动着他那小屁股,来炫耀他“击败”我的“胜利”。

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原来过父亲节竟然可以如此的愉悦。只要家人在身边,能温馨的陪伴左右,哪怕只是做上一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家常便饭,就能让一个父亲,一个看似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孩子心目中的超级英雄,心甘情愿的为他们,遮挡世界上所有的风雨雷电,直至将父亲的光亮燃烧至油枯灯尽。

在父亲节这一天,这种陪伴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啊。

今年是比较少见的哑年,又称寡妇年,且二十四节气没有立春的年。山东老家的兴许又开始多了起来,也许是抓住了老家人根深蒂固的传统信仰,逮住了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观念。

这次又一次直击到了他们最脆弱的心理防线。一旦涉及到自己家庭成员的安危和前途命运上,家里的老人就会为了保佑子女的平安,不去论什么对错了,哪怕都是假象,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以祈祷之名,自掏腰包积极的参与进来,紧紧跟上这股保佑之风。

论谁劝谁说都没用,哪怕你有科学依据,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就是真理。

但话又说回来,能够流传至今的信仰,也并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是过世的先人留给在世的亲人,一个内心深处最真诚的念想而已。

老爸并不知道今天是父亲节。因为他不在乎这个,今天突然给子女都发了一百六十六元钱,还嘱咐我说:“儿子,把你的红包收了,那六十六块钱是保平安免灾里,另一百块钱你们买罐头吃去。”

我答:“好嘞,好嘞。爸爸,儿子知道了。”

于是,便把红包收下了。

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买罐头是什么寓意,但我还是乖乖的买了瓶罐头给吃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我猜。家里的老人在寡妇年里,给儿女买罐头是不是寓意着:“吃罐头,顺溜溜,子女平安好兆头呢。”

咱也不知道这是老家商店的罐头卖不出去了,还是无立春的年里却有此事。

但对于父母来说,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年年康健,这才是父母与子女共同的心愿。

父亲节过的很心满意足,我也在今天为两位父亲送上了心意。不对,应该说是三位父亲,我现在也得算上,我也是父亲了。

礼物不算贵重,只是两件可以防晒的衣服,两句温馨的祝福短语。岳父在一次与妻子微信视频时,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说给我拍的照片挺好看的,问妻子我的防晒衣哪儿买的,“质问”妻子咋不知道给她爹也买一件,傻呵呵的妻子,还给岳父一顿输出,给他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便埋下了这颗种子,一直等到了今天,我才让它生了根发了芽。

父亲也不知道这个事儿。但每次跟他联系时,天天在那儿嚷着今天出门太热了,自己又不舍的买件像样的衣裳。

让父亲干农活,他绝对是一把好手,但让他生活自理照顾自己,他是真的很让人堪忧……

在一次探亲回家时,我正赶上家里收麦子。母亲当时在北京照看孩子,家里就他一个老爷们儿,院子里堆了满满一大盆脏衣裳,而且全是黄土拖拉机油,最下面的衣服都有味了,洗衣机就在跟前,他也不说去洗洗;厨房也搞的乱糟糟,完全没有一个家的样子。

我:“爸啊,你看家里都成啥样了,你咋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啊,衣裳都脏这样了,还堆在盆子里,也不怕变味儿。”

他:“哪有功夫收拾它,先把麦子收回来才是正事儿,衣裳柜儿里还有那么多,等没穿的再说。”

父亲柜子里所谓的衣裳,就是母亲给它洗好的存货,只要能穿就行,不在乎好赖。

我:“…………”

于是,便继续蹲下清洗起他留下的“小山”了。

无论走到多远,故乡都是我难以割舍的存在,在我的脑海里始终占有很大一片地方。那儿,有我童年时的玩伴,有我最熟悉的河流;那儿,有我最热爱的广袤土地,更有我最思念的亲人。

父母在,便会有安心的归处;家在,再疲惫也会有退处。每每忆起归乡时的激动,心情都莫名的百感交集,说不出为什么,只是真的很想念。

不知道从何时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父亲节这个冷清的节日,感情变得越来越浓厚。

只想永远让他们,年年平安喜乐,天天顺遂康健,时时笑口常开。

尤其在自己也成为父亲后,更体会到父亲这个角色的平凡与伟大。

20240617-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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