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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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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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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友,你在哪里——安康岚皋行

穿过一条条钻山隧道,越过郁郁葱葱的群山,疾驰的车子盘桓于蜿蜒的山道之间。夜幕悄悄地降临了,车窗外,一掠而过可以看到秦岭深处路两旁亮灯的人家,户外纳凉的人们。

岚皋,我来了,安康,我来了!

岚皋坐落于群山环抱之中,清清的岚河像两条飘带缠绕于城市中间,将城一分为二!岚皋是安康东南部的一座边陲小城,与湖北十堰,重庆城口相邻,北上可到西安。巴、楚、秦文化养育着这里一代代的人们,他们翻过大山,走向外面多彩的世界。岚,山中的雾气,皋、水边的高地,这里是适宜人居的地方,风景秀丽,如诗如画!

岚皋,我来了,与我寒窗共读的学友,你在那里!曾经年少的你我,秀发在风中飘动,双眸明亮,话语轻轻,一颗驿动的心向往远方。思念啊,犹如隔世的美酒,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在这里,我饮着思念酿就的美酒,打开记忆的闸门,陈寂已久的心变得燥动不安,呆滞的双眼变得清晰,我回复了年轻时的青春浪漫、多愁善感,醉倒在这山水间!

南宫山,是此次安康之行的第一站。沿着山道,可以找到“白云深处有人家”中“人家”的起、居、住、行。沿山而上,一处处林深叶茂,曲径通幽,虽然汗流夹背,扑面而来的夹杂着花木香气的山风使人感受到的只是深山里的清凉。悬空栈道、千年古刹、坐化的高僧,一一拜倒脚下,金顶就在前方。到了冲刺阶段,修砌的山道台阶呈垂直状,我们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终于,爬上了山顶。两千米的高空,手可摩天,俯瞰远眺,万千美景尽收眼底!更令人惊叹的是,有几位加拿大的国际友人在南宫山金顶下修建攀山索道,可以看到他们正在通过索道在陡峭的崖壁上一步一步向上攀爬。

南宫山金顶之下有一古刹,公元1820年,高僧弘一达慈和他的弟子法众达鉴在这里坐化圆寂。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当地山民在古刹旁的山上发现了圆寂高僧法众达鉴的法相肉身,近二百年不腐不化,面目依然清晰,堪称一绝。经考证这位高僧法众达鉴来自四川保宁府通汇县,然而人们无从考证他到此之前是什么人,是高官还是逃犯?又是何时到此,何时因何缘故皈依佛门。我们一路走来,可以清楚感受到这里的山路崎岖,艰难险阻。可见他要从家乡四川到此不易。这里的山是一个天然的避难所,山体泰山压顶,千年岿然不动,是遮风挡雨的屏障。茂密的山林,丰富的植被,充足的水分,他可以任意索取。他到这里都干了些什么?当然离不开打坐、念经、礼佛。他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吧?应该懂得天文地理,会播种收获,会观察天象,给周边的山民指导农事,给山民带来了收获。他是一位精通医术的人吧?给山民们祛病救灾,让人们懂得医疗卫生常识。他是一位文化的使者吧?把自己所有的文化毫不吝惜地传授给当地的山民,让他们向文明进步!可惜生命有限,他只活了39岁,便圆寂于此,以佛者自有的独特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然而,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使自己的法相肉身近两百年不化,给如今的人们留下了一个难解之谜!

我的学友,你在哪里?世事如云,穿过时空的隧道,儿时的你,一定在父母的陪伴下,背上书包走出家门,沿着山路,走进校园。放学后,放下书包,爬上屋后的山坡,给自家的家畜拔草,或帮父母在地里干活!夜雨来临时,一定是躺在爷爷奶奶的身旁,听那关于屋后山上神仙、妖魔鬼怪的传说!放假后,一定是和伙伴们上山探险或挖药,或下河摸鱼捞虾,游泳嬉戏!

安康之行的第二站是岚河。 我们6-8人一组,坐上橡皮船,顺流而下,在河中竟舸争渡,你追我赶,后面船赶上了前面的船,便用准备好的舀子舀水向前面的船浇去,互相不甘示弱,顿时成为水战的世界,笑声的海洋!急进的船遇到下坡激流,翻滚的浪花会迎头灌下,顿时全身湿透,成了一只只落汤鸡,河水的清凉让这些平原来的人瑟瑟发抖!船只行进中,如果不想落下,就要学会划船,听从号令,遇到河水平稳处,该用力时齐用力,遇到河水湍急处,左、右、前、后的划船者,不能胡乱用力,否则,船会有调头、触礁、翻没的危险!

我的学友,你在哪里?听说你很早已辞去政府部门的工作,南下深圳!这里的山水养育了你坚韧不拔、不惧风浪、勇往直前的性格,在那精英聚集、千舸竞渡的深圳商海里,你能否够独立鳌头,创出一片天地!

千层河、高山草甸-神河源,是安康之行的最后一站。我们在千层河和高山草甸—神河源这两个景点的交汇处下了车,这里是陕西和重庆的交界处,在这儿可以一只脚踩在陕西,另一只脚踩在重庆!

千层河,素有“陕南小九寨”、“九寨幺妹”之称,其水千姿百态,清澈见底,含珠吐玉,色彩斑斓,三步一潭,五步一瀑,层层叠叠,一层一个样,层层有洞天。“鱼在水中嬉,人在画中游”,“美水出岫河千层,千层流韵盼知音”便是对千层河最好的诠释。据传刘备的后人曾隐居于此。沿河向上,潺潺小溪,淙淙河水,如大自然演奏着一首首、一曲曲“二泉映月”、“高山流水”!湛蓝的天空,碧绿的山树与湍急的河水交相辉映,把山间一潭潭的水衬托成了一块块浑然天成的翠玉。好一轴美轮美奂的天然山水画卷!

到此,我们的身心彻底放松了,进入了老庄的“逍遥游”境界!我们自在地亲近大自然,在那清澈见底的河水中濯足,与那含珠吐玉、飞奔直下的瀑布合影留念。犹如一个孩子般捡拾那沙中的石块,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够捡拾到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块,以作纪念。

当到达高山草甸—神河源景点时,天公拉下了长长的脸,一阵阵灰云从天空掠过!“天有不测风云”,雨滴从天空星星点点地落下了。我们坐上观光车,急速向山顶进发。坐在观光车上,一阵阵的山风裹着丝丝雾气向我们袭来,顿觉秋风秋雨愁煞人,瞬间使人经历了寒暑相易两重天!山顶好美,起伏的山峦上遍布各种野花野草,黄的、蓝的、白的、不知名姓,星星点点,给起伏的山峦穿上了最美的花衣。举目环顾,一些年轻的女孩摘下一颗颗鲜花,编成了花环,戴在头顶,沿着山间小路笑语不断,轻盈穿梭!我受到诱惑,俯身采了一把各色的花草,轻轻一嗅,香中带苦,清新无比,我决定把它作为此次安康之行的礼物带给妻子!听说山顶有一池,想一探究竟,然后早到的游客已沿山顶行进七八里,亦未看到,此刻,山顶黑云阵阵飘过,由于惧怕寒冷,怕不久即至的风雨袭击了我们,便放弃了探寻,又急匆匆地下山了!

我的学友,你在哪里?可曾记得,我们同游炎帝园,漫步荷花池边,心绪飘向远方!可曾记得攀爬学校后面的山坡,在山楂园里放喉高歌,唱响青春的旋律!学友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是否依然记得共同的向往,共同的期翼!

结束了安康之行,在返程的车上,我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忽然,我的“天目”顿开,第六感觉告诉我,我一直联系不上的学友,不就是身边这一群同行的人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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