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者,陕西泾阳县城也。家住县城东郊,清晨起床后,洗漱完毕,出门即晨练,下午用过晚饭,出门散步即晚练。
小城不大,出了小区,步行可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城中公园,一个是东环岛。偶尔听得省城某公园为吸食摇头丸或同性恋据点,遂窃喜小城未受感染,正所谓:山中日月短,世上已千年!
小城亦是藏龙卧虎之地。几年前寓居小城西关居民点,晚上过一人家门前,月下一农人打扮古稀老者,手持二胡,拉奏《二泉映月》,如泣如诉、哀婉动听;又过体育场门前,一古稀老妪,银白剪发齐肩,一袭枣红连衣裙,腰身纤细硬朗,领一群老妪跳舞锻炼,其舞步轻盈妙曼,舞姿回转自如,步点合拍和音;又去文庙广场,见几人打太极,其中一中年妇女,留马尾发型在脑后高高梳起,着一身银白绸质练功服,或急或徐,收放自如,圆转润通。
清晨出门向北,过一红绿灯,直前500米便到东西走向环城路,上了环城路向东走1000米右拐即到东环岛。一路走来,可见三三两两结伴锻炼之人、各种车辆匆匆飞驰而过,路两边绿树环绕,边走边呼吸清新空气,放眼万物生长、变幻;清晨出门向北左转向西可到公园。我一般早晨出门不去公园,嫌人多吵杂,而是直奔东环岛。
东环岛即郑国广场,中心为郑国石雕,一圈六根石柱环绕郑国石像。到此晨练者多为中老年,或打陀螺、或打太极、或扭歌舞,不亦乐乎。我晨练为边走边踢腿伸腰,或蹦或跳。
此处有二人锻炼较为奇特,可谓奇葩:一人,男,70上下,头顶旅游红帽,着装上篮下绿,于郑国像前方,手持一跳绳,手舞足蹈,来回跑动,无一固定套路,边舞边口中念念有词,细听为革命歌曲,我看之后,心头一乐,此人为历次“革命运动”积极分子者也;另一人,男,60岁左右,立于广场南口,面东背西,一身笔挺西装,然其锻炼独特,从不弯腰,只是身子摆动,屁股扭动,双手配合肢体运动,手或做绞水来回环绕、或做下蹲幅度较小一起一落,两种动作轮番交替,我看之后,心头亦然一乐,此人为退休人员。
嘘,只可听,不可传,无论那种形式,达到强身健体为上!
偶尔傍晚同妻出门,前往公园,沿街两侧各色门面灯火通明,便想起2014年春晚那个小品:时间去了哪儿?脑子遂想钱都去了哪儿,经济社会,人人辛苦赚钱,然生意经营惨淡,须不舍昼夜。过一麻将馆,唉,我已走出“方城”,看去四五张桌子,只有一二桌玩家。管它呢,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有活法。
夜间公园,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广场前有三两摊广场舞,这边舞罢那边舞,或不同音乐齐响起,简直就是一台“广场乱舞曲”。小城常住户习以为常,或有小城周边农人偶尔来此观舞,便如坠云里雾里,眼花缭乱,不知听哪一曲乐、观哪一段舞。
广场南边灯下,有儿童少年来回穿梭,也有羽毛球对打,更有一堆自唱自演团体,虽音响差劲、歌者配合错位,破锣烂嗓,跑音走调,然日日聚此,只为爱好使然。
公园一湖,环湖迂回道路,夜间无灯,人们结伴疾走,或论家长里短,或谈国家大事、奇闻轶事,两圈下来,周身发热,大汗淋漓。
小城的晨昏,人们在强身健体,可喜可叹,不然若干年前之“东亚病夫”帽子不是随便扣上的。
锻炼贵在坚持。我40岁之前不愿加入锻炼大军,民间戏称其“等死队”,可是经过三月余之坚持,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暗喜皆为锻炼之功。
最后啰嗦一句,小城晨昏,锻炼不分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