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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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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3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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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你——写于艾青《我爱这土地》创作85周年之际

致敬你

——写于艾青《我爱这土地》创作85周年之际

/梁地

 

以为——

致敬你是一件简单的事

翻开一本你的诗集

深情地朗诵或者

虔诚地抄写几首你的诗

仪式应该就无可挑剔

亲近你的大堰河,芦笛

太阳嘶哑的鸟

就是真实地进谒诗人

没想到——

致敬你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恰如关于你的诗

你被禁锢,有人满世界

重获自由,有人要送你进火葬场

然后你真的死了

曾经嘹亮的号角声凝固了

你的诗歌

有时闪耀在金碧辉煌的殿堂

有时被丢进墙角残破的柳条箱

艺术的风车飞速旋转

一切是速成的,也是速朽的

不论我哪一种姿势

都会同时被诠释为亵渎和褒扬


犹豫中——

我逃离你厚厚的诗集

父亲那一辈人的记忆

潜进我们这个民族苦难过去

意外发现——

大堰河你的保姆

就住在村原上的土窑里

诗中的乞丐一直

兀立在河南河北的路边

倒在战场最前线的吹号者

就是我们村的先烈申鸿喜

埋骨他乡,魂兮至今回还

还有那场雪,也曾无差别

降落到我脚下这片土地

同一个时代

巍然挺立的许多艺术家

你的诗至少是一部分诗

是咬着牙着心头的血写下的

是偾张血管喊破喉咙吼出来的

诗里的每一个字眼

都渗透看不见细细的血丝

如几缕青烟

飘过八十年的时

弱弱提醒我们——

在曾经的上海在某个书斋

喝着咖啡呓语般斟酌出来的

其实并不配被

 

我打个激灵——

慢慢,铺开一张草纸

写下几行致敬你的瘦硬的诗句

 

1938年11月17日,艾青创作了他诗歌的代表作《我爱这土地》。85年后的20231117,我写下了这首致敬他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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