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辞

对不起,同志

我不能去恭维您的宴会了

我要坐下温习一下谦辞

鉴赏一些古人的诗篇

并从此养成优雅的习惯

在某个夜晚与古人侃侃而谈

随着土地的越来越少

人群开始涌向城镇和都市

古人们只好移居深山

谦辞对于我们也就渐渐短缺

有的方形语言还被嫁接成木

长起了数不尽的无知树

很久以前我就向着古代前进

希望能捡到一则沉重的遗嘱

或者一把采诗的木铎

这样我能边走边唱呀

让人们的思维穿越河西走廊而上

但现实进展犹如死水

在呼喊的声中激不动别人的波纹

身边的朋友已越学越懒了

他们把韵词和音乐放在枕边

享受着以古润今的雅致

谢谢你,爱人

以及所有为你歌唱的同志

你们倡导兴祖的民谣

在越走越远的丝绸古路上

让我感到了心灵和历史的贴近

看！从那清风浩荡的文字高地

从那黄河的源头转来成批的谦辞

让我从此成为一名学生

每一卷先人的日记都是一场春夜喜雨

无声中润湿了文盲者的嘴角

我可以在每个夜晚

手持一本通行证件

在长歌当哭的古文明中间

发现自己流传的宿命

让祖先用血红的事例

再次爆发瓷器炫美的光芒

(199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