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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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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到黄河不死心

很早以前,青山脚下有一片湖泊,湖边住着娘俩,祖上姓关,儿子名叫关才。关才年方二十,从小失去父亲,娘俩相依为命。家里很穷,只靠关才捕鱼为生,二十岁了连个媳妇也没娶上,还光棍一条。

这天关才从湖里捕到很多鱼,到离家十里的镇上去卖。由于赶集起得早,集市上还很少有人,只好到路边的小店歇脚。店主早早地开门待客,关才是店里的常客。每次走进此店,看到店房墙上挂着的那把二胡,关才总是情不自禁地摘下来,自拉自唱一会。今天赶集来得早,于是又摘下二胡边拉边唱,唱得十分悦耳动听。

小店西边紧靠黄员外家的后花园。花园内有一幢绣楼,楼上住着黄员外的独生女儿黄荷。黄荷年方十六岁,长得十分俊俏。一天清晨刚起床,猛然听见店里飘出优美动听的歌声,那二胡也拉得悠悠悦耳。这悠扬之声一下子牵动了黄荷的芳心,心想,“这么好听的歌,这么入耳的胡琴声,此人也一定长得很潇洒。”翻来覆去、常思不忘,此后整日闷闷不乐,对谁也说不出口,不几天就病倒了。病越来越重,以至卧床不起。

黄员外闻听小姐的病情,忙请来郎中调治,但很多郎中治了都没见好,因此十分着急。邻居店家的王婆子听说黄小姐有病,上楼前来探望,见小姐面色发黄,忙问姑娘的病情。黄荷一见王妈妈就泪流满面,低声说道:“我这病郎中是看不好的,这病只有我自己明白。”

王婆再三盘问,姑娘只好实话实说:“自从那天早晨听了你店里的歌声和胡琴声,心中老想那个拉二胡唱歌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光想见上一面,时间一长心想成病,或许见上一面我的病也就好了。”

王婆听姑娘这么一说,拍手笑道:“这事好办!这后生名叫关才,以打鱼为生,拉得一手好胡琴,嗓子也好,歌唱得很动听。等他再来卖鱼,我叫你看看就是了。”王婆这么一说,黄荷的病就好了一半。

又逢集了,关才又是早早来到集上卖鱼,又在此店歇脚。关才又要去摸墙上的二胡,王婆子忙说:“关才呀,因为你拉二胡唱歌出大事了!”关才忙问王婆出了什么事,王婆就把邻居黄小姐听歌得病之事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今天黄小姐要见见你,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王婆来到楼上对姑娘说明情况,为防外人发现,急忙下楼来到店中。黄荷过去不看便罢,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关才身材矮小,一脸的大麻子,并且疤瘌麻子连在一起,长得十分丑陋。一下子,黄荷再也不想见关才了,并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回到家中病也好了,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再说关才,看到如花似玉的黄荷,如同见到了仙女一般,心一下子跟着走了,像掉了魂似的。把鱼卖掉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一合眼就见到黄荷那张俊俏的脸蛋,饭不吃茶不咽,几天后就病倒了,总想再见上一面。俗话说“贫富两家人”,穷人家的孩子想见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比登天还难。关才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娘含着泪水对儿子说:“儿啊,你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娘指望何人?”

关才奄奄一息,慢慢地睁开双眼,轻声对娘说:“娘啊,你不要难过,儿的病好不了啦,不过儿死后还能养活娘。当儿死后,儿的心是不会死的,你老人家千万不要心疼儿,你把儿的心扒出来放在盘子里,儿生前愿喝酒,你把酒滴在儿的心眼里,我的心就会唱歌。你到人多的地方,人们会给你点钱,你好生活度日。”说罢便咽了气。

老人家哭得死去活来,为了生活也只好按儿子的话,把儿子的心扒了出来,然后在众人们的帮助下把儿子安葬下。娘把儿子的心放在盘子里,滴上一滴酒,果然就哇哇地唱起了歌,和儿子生前唱得一模一样。优美动听的歌,引来了好多的人,也感动了众多善良的人们,纷纷扔出了钱。娘得到人们的赏钱,也满够她生活用的了。

以后娘就以此为生,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这天娘来到集上让儿唱歌,正好黄员外路过此地,看到非常奇怪,就问老太太:“这件东西你卖不卖?如果卖的话我多给你钱!”老太太一想自己年龄大了,也走不动了,就使劲要了个大价钱,黄员外二话没说照价买下。

老太太拿到钱回家安度晚年暂且不提。再说黄员外回家后,把心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滴上一滴酒,就听见盘子的肉蛋哇哇地唱起歌,歌声优美动听,员外十分高兴。这时,黄荷的丫环从客厅路过,看见此景十分奇怪,急忙跑上绣楼告诉了姑娘。姑娘也好胜心奇,吩咐丫环去跟老爷说想听歌。丫环毫不迟疑,跑到客厅报告了老爷。员外心疼女儿有求必应,连声说行。

丫环把盘子端到了绣花楼,小姐照样也把一滴酒滴在心眼里,只听得盘子里的心又唱起了歌。黄荷不听便罢,一听大吃一惊,心想:“这不是跟半年前在小店里,那个拉二胡唱歌的声音一模一样吗?难道是他死了吗?”黄荷心里一酸,掉下了眼泪,眼泪正好掉到了心眼里,就听见“哇”的一声不唱了,关才的心从此死了。

后人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黄河不死心”,故事实为“不见关才不落泪,不见黄荷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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