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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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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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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活成哪个“我”


                       /廖超国

 

“我”从词性上看,是一个第一人称代词,从意思上来说就是指自己,但若从概念上分析,它却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建立的第一个意识。人明白世界是从“我”开始的。心理学家告诉我们,小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大约两岁左右,开始建立概念,“我”便是人生的第一个概念。“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家”,“我的玩具”,“我的……”。人性决定“我”摆在第一位。在后来长大的日子里,“我”伴其一生,而且,从心理层面分出好几个“我”来。人的一生其实是在多个“我”中认识、选择、徘徊、挣扎、塑型、定位。

“我”一直被认识,却从未有定论。“我”的认识可以从多个层面来展开。

“我”一旦上升到哲学高度,就是一个相当麻烦,异常复杂的问题。英国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将“我”所言为自然属性的“自然物体”,而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则说“我”是受控于理性力量的“理性存在物”,还有那个说上帝死了最后发疯的德国著名哲学家尼采称“我”是意志占据的“生命冲动”。而法兰克福学派将“我”解释为“存在先于本质的各种选择”。这些都说得过于高玄,让普通大众难以切身感受。精神分析法的鼻祖佛洛伊德对“我”的分析相对接地气一些。他从潜意识前意识和意识的角度分析入手,将“我”分为“本我”、“自我”、“超我”。“本我”是潜意识的我,是原始的本能,以满足个体生存为目的。“自我”是前意识的我,是以现实情况作为考虑,使个体能不因本我的冲突而造成伤害的。“超我”是意识的我,是道德层次,符合社会规范,用以协调“本我”、“自我”、“超我”之间冲突的。

 “我”与周遭以及自身的关系会形成冲突,从这些关系的冲突中认识自我也是一条途径。木心曾说“在与上帝的冲突中,“我”有了哲学,在与魔王的冲突中,“我”有了爱情。在不与什么的寂静中,“我”有了艺术”。与各类关系的冲突中集中表现在自我冲突。抽象地看,自我冲突重点突出在理智与情感,道德规范与生理本性,自利动机与利他动机,个人本性与社会要求等。人在这些冲突中选择做什么样的“我”。

“我”还有一种最直接的,也最易为普通人理解接受的认识。那就是别人眼中的“我”和自己心中的“我”,人究其一生,总是在这两个“我”中纠结。很多人活了一辈子,就没为自己活过,总是活在别人的眼中,直到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后悔不该当初。但有些人比较率性,当明白了人生不过是一个过程,是一段时光后,便按照自己心中的“我”去活。

“我”一直被理解,但能真正理解“我”的人却真得不太多。人的一生按成长的经历可分为童年、青年、中年、老年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别人眼中的“我”和自己心中的“我”都表现的不同。

 童年的“我”,是没有选择的可能的,在父母及亲人的庇护下,只能任由他们塑造。按他们的要求成长。那时的“我”,就是要成为他们眼中的一个“乖孩子”。表现的比别人家的孩子漂亮、聪明、乖巧、听话、优秀。别人家的孩子会唱歌,“我”不仅会唱歌,还会跳舞,别人家的孩子会弹琴,“我”不仅会弹琴,还会下棋。别人家的孩子会背古诗,“我”不仅会背古诗,而且还会书法。总之,“我”要比别人家的小孩强,这样才很给父母长脸。父母在他的朋友同事面前才显荣耀,从而弥补了他们不如别人的缺憾。但没有谁去想想,我究竟是块什么料,唱歌、跳舞、弹琴、背诗、书法哪一样最适合我?当时这不重要,因为那时的“我”全是别人眼中的“我”。

青年的“我”,是渐变的“我”,是叛逆的“我”,是纠结的“我”,是追求独立的“我”。有选择但又迷茫,想独立但又难解脱。挣脱了父母的管束,一下子觉得天宽地阔了。胡闹、任性、喧嚣、放纵……充斥和装扮着青春。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积累,经历的增加,视野的开阔,人生意义上的“我”的意识逐渐唤醒。古老经典的哲学思问会在年青的心里泛起。“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但这些问题一回落到现实,又让人难以一下子完全想得明白,特别是“我要去哪儿?”这个问题,因自己心性未定,犹豫不决,不知所向。即或是心中有了目标,但万事开头难,加之迈上现实之路的险阻重重,让人困顿而难执着。青年的“我”,有了心中的“我”、想做心中的“我”,但还是被别人眼中的“我”拽住。世俗的力量让人解脱不开。

中年的“我”,复杂、沉重、沧桑、尴尬、纠结、彷徨。人生的这担谷几近吃去一半,扬手是春,落手是秋。人生百味,酸甜苦辣感知在心,事业的得意与失意,生活的快乐与痛苦,人生的孤独与烦恼,世事的冷热与炎凉,凡尘的通达与彻悟全已体尝。人生中该的有也有了,不该有的也难求了。虽然,常言道“人到中年万事休”,但由于现代社会节奏加快,竞争的加剧,很多事都还难休。尴尬的年龄,不能去和小青年们拼,人生的重负,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的责任又丝毫不敢懈怠。原本心中的那个“我”已被埋在记忆的深处。偶在清静的夜晚或烦事缠身的时候会想起。在这样徘徊的十字路口,有的人被所谓的责任绑架,继续负重去活别人眼中的“我”。也有的人洒脱一掷,走上了活自己心中的“我”的那条路,义无返顾,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活出自己的特色,不卑贱自己,不羡慕别人。让自己愉快,让别人舒服。把持本性中的一点小自我,学会不过分在意他人的脸色,让只有一次的生命不再憋屈。这样的“我”是值得敬重和有意义的,是有趣的,也是值得追求的。

老年的“我”,酸楚、悲慛,无奈。不值多说,人生进入暮年,似乎是一个轮回。老小老小,随了子女,便来了一个角色的顛倒,身体尚可时,那边下岗这边上岗,精心照料第三代。一旦身体不行了,得靠子女照料。心中的那个“我”,早已不见踪影了,剩下的只有孙子眼中的“我”——爷爷奶奶,抑或儿女眼中的“我”——病床上的父亲母亲。

在我们的心里,有许多个“我”伴其一生,而哪一个是你想成为的“我”,哪一个又是真正的“我”,你又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我”,一切都需要我们在人生的漫漫长路上思考,再思考,选择,再选择,摸索,再摸索……

你究竟想活成哪个“我”,人们眼中的“我”,还是自己心中的“我”?会伴随一生拷问我们每一个人。

 

 

 

 

 

 

                                                                            201641

                            写于荆州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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