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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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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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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的人

一、门卫“耗子”

 “我请你。小欢结婚,明天你一定要过来啊。”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还有点结结巴巴熟悉的让人忍俊不禁的声音,略带疲惫言语里却饱含喜悦,是“耗子”哥的。半个月前,他已经通过别人请过我了;这么忙,又打电话给我,让我十分感动,电话两头,自然少不了又尽情开了一通老套路的玩笑,这旧交之间那份热情难免让人“恶习”重犯。

 “耗子”是我刚参加工作时住在单位门口宿舍的邻居。与我同姓,一位退伍军人,单位聘用的一位临时工,看着军装照是挺英俊潇洒的,其实,他的名字是“浩”,同年人戏称“耗子”,他为人谦和,乐与他人嬉闹,欣然接受。实际上,他比我大,有时,我也没大没小的跟着叫他“耗子”。

 他的工作内容真多,一天到晚负责及时开关大门,按时为办公室送开水,收发报刊信件,兼职电工,为停电班级维修、点亮煤气灯,还有其他领导安排的临时性工作;现在,这些工作,在任何一个单位需要多少人啊;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每月工资30元,仅仅是个临时工。

 “耗子”哥做事有板有眼。两间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外间一个角落放的是几十盏煤气灯,另一块放自己擦得锃亮的自行车,墙上挂着电工用具;里间一张床,办公桌上整齐放着单位的报刊。

 其实,他家离单位不远,四五里路光景,但是,他很少回家,从不耽误工作;每到麦假或秋假,返校,都晒得像黑泥鳅,农活再忙,晚上放学,有时还要赶回家,所有份内事务料理好,跟我说一声,天不亮又赶回来,风雨无阻。

 他为人热情、忠厚;美中不足,说话有点磕巴;同事们爱和他说笑取乐,说他老婆貌美如花,怎么能看上他这个结巴,是不是兄长代替他相亲的,时间一长,他再急脸也不红了,说话居然利索了许多,斗嘴也不落下风;“耗子”心灵手巧,乐于助人,领导、职工、学生有求必应,大家都喜爱他。我们因为是邻居,相互照应,不分彼此,感情更非同一般。

 后来,赶上好政策,“耗子”得以“转正”,成为正式职工,尽管,我已经离开了这里不少年头,但是,还是常走动,互相联系;感情没有到受丝毫影响,常常想念曾经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那个一路走来17,留有我酸甜苦辣的地方。那人、那事、那地方,魂牵梦绕,无法割舍。单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两间小屋早荡然无存,可那些温馨依然清晰感人。

 早年在乡政府分管教育孙姓的领导说过这样一句话:卖糖稀的住高楼,是熬的。话糙,道理却深刻。几十年过去了,许多不敢想象的苦难只在记忆中,想起来令人唏嘘;今天的幸福美满的生活,让我们庆幸万分。

 “耗子”哥他们夫妻之间恩爱。为生个儿子,没少受罪,历尽千辛万苦一点不夸张;他们的儿子小欢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学毕业在山东淄博顺利安排了工作,买了房子,安了家,如今又结婚大喜。“耗子”这一家这日子过的阵势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我真替他们十二份的高兴。

 是的,现在大家都好了;我坚信,还会更好的。

                                                                                                   

                    二、 邻居老华哥

  “我姓华,叫我老华就行。”那天傍晚相遇,满头银丝,白白净净的肤色,戴着眼睛的他对我说;初来乍到这上海,人地生疏,还别说多少真有些局促感。彼此不住一个单元,很少能碰到,搭腔交谈后,他的鹤发童颜,干脆、爽朗、热情,给我留下挺深的印象。

熟悉后,我就称他“老华哥”。

  这天下午,路过他住的单元门口,只见他一会一趟往外捣鼓一大堆工具,堆放在单元门前的空地,又扛来了一把歪七扭八的铝合金梯子,对我说是其他单元朋友的,准备扔掉,他知道后,帮助修理一下;我看梯子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基本上是要淘汰的;只见他熟练从工具箱里拿出卡子,钳子,扳手,带上老花镜,蹲下,煞有其事忙活起来,又是钳夹,又是敲打,又是加固。对我说,修好了一样用,甚至买来新的也不如这个老的质量好,他们不懂,扔了挺可惜的。一阵忙活,等梯子再树起来,已经是一把坚固如初的梯子;再瞧他,累得满头大汗,却笑的眼眯成一条缝,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我是钳工,这点活难不倒我。”

楼前临空的,是他和邻居们精心种植培育起来的一大片丝瓜编织成的绿网,刚立过秋时,阔大翠绿的丝瓜叶,在事先织好的网格上平坦铺开,明黄的花朵格外醒目;尽管几乎没有看见结过丝瓜,可每当走在那一片绿荫下,酷暑难耐的热浪中能有些许凉爽,会有一点清凉的风迎面拂来,心情也格外舒适;在拥挤,狭小的城市空间,能见到这方绿色真是难得。这也是老华哥花费了不少心思,种植、施肥、浇水,护理、搭架,甚至为吊一根绳子,引得左邻右们齐来动手,小小的丝瓜藤竟然攀上了四楼。这丝瓜如盖的绿色,既降温又养眼,挺好。

 星期天晚上,他带邻居过来问我小事。临走时对我说,需要外出用车,招呼一声我送你,反正我也没啥事,口气干脆坚决,又加了我微信又留电话。这几天出出进进,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便好奇地问他的邻居,告诉说他老两口去北戴河度夏去了,怪不得只是在微信里才能看到他问好、点赞。

 今天下午,路过老华哥住的单元门口,老华哥的邻居告诉我说他回来了,我往他家已经打开的窗户瞅了瞅,没人,我便大声喊道“老华哥”

“哎!”他的满头银发脑袋从五楼的楼梯窗口探出。

“忙什么呢?”我好奇地问:“刚回来也不歇歇。”

他乐呵呵地晃动手里的绳子,说:“把丝瓜往顶楼引。”正在挂绳子便于丝瓜向上爬。

再看这碧蓝如洗的天空下,温柔了许多的秋阳映照的丝瓜,越长越茂盛,翠绿欲滴,鲜得透明的黄花越发多了,在风中时不时摇曳着讨人喜爱,竟引来了蜜蜂上下飞舞,这片小景醉美的让人心漪涟涟。老华哥跑下楼,乐呵呵地又是忙着浇水,又是搬来桌子、凳子拿着剪刀,爬上爬下,寻找枯黄叶子剪去;左邻右舍都聚拢在丝瓜架下,聊发蓝图,明年扩大网架面积,改换优良品种,还有的兴致勃勃地拿起相机拍照合影;老华哥剪下丝瓜分发给大家,家家户户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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