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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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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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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丽江古城

丽江古城(散文)

李春赓

清晨,走在丽江古城的宁静小巷,踏着光整洁的彩色石板,抚摸着那些承载着历史厚重的砖瓦,看着那些镶嵌着东巴文化风韵的窗棂,古城的一砖一瓦、一墙一木、一花一草都见证着岁月的沧桑

800余年沉淀下来的经历,让历史与文明相互交替,相依共存,一年又一年地记录书写,一代又一代地赓续传承,都化成了丽江古城最美的风景。

丽江古城,每天游人如织,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口音,邂逅古城寻找自己的梦。依山傍水的纳西民居客栈,形式风格各异,有的粗犷豪放,有的简单朴素,有的典雅温婉,但都浸透着纳西人的智慧和文化元素,让每个游客都能找到钟意的驿站,一个个像归来的游子,身心安然释放,随心所欲。在这里安静地看看书,悠闲地品品茶,荡荡秋千,听听音乐,遐想玉龙雪山美丽的爱情传说,让这柔和的时光,轻轻地跌落在流淌了千年的小河里,悄悄逝去。

每天枕着潺潺流水而眠,听着风声入梦,闻着花香醒来。当晨曦的阳光爬上窗子,睁开蓬松的眼睛,起来伸伸懒腰,看看刚探出头来的花朵,暗自嘲笑何时变成了“懒虫”,会心地品味自然而睡、又自然而醒的快意,涤去疲惫的身心,让心灵宁静。其实,我与其他游客一样,皆是古城的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不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段回忆。

当然,也有流连忘返,忘记了归途的。一对来自北京的年轻夫妻,小俩口在北京做服装生意,5年前,来到丽江古城旅游就迷上这里,两人一拍即合,转让了北京的服装店后,就来古城开了这家“贵妃”服装租赁店,女的负责化妆,男的负责拍照,每天带着“贵妃”穿梭于四方街的网红“打卡点”拍摄让最美的自己在镜头里定格,留住了当下。小俩口乐此不疲,生意红火,一枝独秀。

我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会想到做贵妃装而不是民族服装呢?这里又没有……女孩咯咯地笑着说:你不知道“北有故宫、南有木府”之说吗?在家里做不了皇后,来古城旅游当一回贵妃,图的就是开心快乐。你看,她们俩像不像“贵妃”?我说:像,确实像,还真有点“贵妃”的范儿。说得两人鲜花怒放,连一旁的妻儿也跃跃欲试。

面对复杂多变的时代,我们整天忙忙碌碌,四处奔波,拼命一搏,想一鸣惊人,忙得顾不上家,忙得忘了父母的生日,然而,又真正的开心过几回。想进取,却敌不过懒惰,想拼搏,却老是走弯路,所有的努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其实,当我们回首一路走来,没有可圈可点,都是平平淡淡,还真是应了那句“也无风雨也无晴”。

古城的巷道傍河而筑依渠而建,渠水与巷道一脉相连。窄窄的小巷,如交错的蛛网,错落有致,一间挨着一间,又互为一体,在漫长的岁月中默默相守。许多老屋的门楣上,都雕刻着纳西人的文字和图腾,是装饰,也是意蕴悠远的文字,那是我们祖先对生命最初的理解,对自然万物的认知与智慧,神秘的纳西文字对眸,粗犷柔美的文字和图腾中遐想远古纳西人的淳朴笑脸。

时光打磨着老屋,留下了历史痕迹,沉淀着美丽的故事与传说。穿梭于小巷的游人,聆听着那些时光深处的故事,他们用心灵去感知,用灵魂去邂逅。有的游人驻足在银铺前,看着银匠们嘀嗒嘀嗒地敲打,那声音沉稳绵长而富有节奏,仿佛是向游人诉说着千年的历史,一张张银片在锤声中呈现出一个个精美图案。一旁坐着的纳西族老奶奶,耳聪目明,聚精会神地缝制着各类东巴图案,似乎惯看秋月春风,她没有被游人的喧嚣侵扰,正一针一线地将自己的夙愿嵌入图案,缝出一个个动人故事。

木府位于古城西南隅,木氏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汉唐时期,土司木高诗言“木氏渊源越汉来,先王百代祖为魁”。后历经元、明、清三朝发展壮大,木府占地一百亩,建筑近百座,已是当时的经济文化中心。徐霞客曾叹木府曰:“宫室之丽,拟于王者”。

明朝时期,朱元璋遣兵平定云南,土司阿甲阿得率众归附,被钦赐以“木”姓,委以“守石门以绝西域,守铁桥以断吐蕃”的重任,使得纳西深深地溶入了中华民族的璀璨文化之中。从木府大门牌坊上书写的“天雨流芳”可窥见一斑,汉语解释为“皇恩浩荡如天雨流芳”,纳西语则为“读书去吧”的谐音,一语双意,既体现纳西人推崇知识、重视教育的灵心慧性,又使木氏土司家族深植了忠君爱国、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从木泰土司“凤诏每来红日近,鹤书不到白云闲”的忠贞之情,到木公土司“忧国不忘驽马志,赤心千古照山河”的忠贞报国,还是从木青土司“欲借青荫来入砚,任人和露写离骚”以及木增土司“一片葵心常拱向,多时曝背愿输忠”的誓死忠贞等,这些诗句无不把忠君报国表现得淋漓尽致,木公土司的“国丰唯我愿,民乐此心康”更是把家国情怀推到高潮。

远离朝廷的历代土司,不仅没有骄横奢侈,荒淫无度,心中却始终怀着为君分忧、为国分忧、为民分忧的思想情怀,正是“居高庙堂则忧其民,处远江湖则忧其君”的真实写照,可谓胸容国民之忧,笔书浩然之气。

历史是文明的载体,文明是历史的血脉,东巴文化延续着纳西族的精神血脉,又反哺着纳西人昔日的茶马古道,如今的旅游重镇。岁月流转,江河不息。承载纳西人对美好生活向往的丽江古城,正打造东巴文化璀璨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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