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廛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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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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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囊与故乡

行囊无论大小,总是沉重;故乡无论好坏,总是美丽。很久没有回故乡啦!虽然距离并不算遥远,却依然只能存在于遥望之中,生活很多时候就是如此无奈。其实不能常回家看看对于还未出市界的我来说,不只是无奈,更是一种尴尬。这次趁国庆长假之机,终于回到了故乡,并且还能拥有两天的停留时间,可以借此机会攀登攀登久违的山,亲近亲近浩浩汤汤的巴河,串串门,见一见父老乡亲,致声问候、唠唠家常、说说人情世故。

老弱成生气,孤烟映夕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感,随着年轻人的外出务工和人口的大量流失,如今留在家的人基本上是老弱病残,以及少量留守儿童,哪怕是国庆长假也很少有年轻人的身影。因此,故乡的人气越来越低,荒芜的土地越来越多,杂草灌木越长越疯狂,相应的是植被越来越茂盛,生态也越来越良好。野鸡、麻雀成群结队,据说绝迹几十年的野猪也会经常出来“胡作非为”,跑进庄稼地里大肆搞破坏,打也打不得,挡也挡不住,为这事儿靠种庄稼生存的村民是头痛不已。

对于虎让人来说,最重要的标致是巴河,也是一种深深的情感。而对于我来说,不只是巴河,还有处于我家屋后的柏林坡。既然叫柏林坡,顾名思义因为有着大量的柏树。柏林坡的坡度非常大,几乎成垂直状态,分为上下两部分,中间是一道最宽也不过几米的平台。柏林坡是我所属村民小组旱地和稻田的分界线,坡顶因为缺水,全部是秋种小麦,春种红苕的旱地,坡底因为水量充沛,绝大多数都是肥沃的稻田。由于虎让是山区,这些稻田层层叠叠,随着山势蜿蜒,犹如龙鳞片片,形成一道非常美丽的梯田风光。

说到柏林坡,由于大集体时期柏树被过度砍伐,在这片土地上已经达到濒临灭绝,当我出生到长大成人都很难见到几棵柏树的影子,只有茅草和不等长大就要砍来当柴火的灌木荆棘等,以至于很长时间里我并不知道“柏林坡”为什么叫柏林坡。不过,随着农村劳动力大量外出和人口的流失,如今放眼望去杂草灌木不见,柏树茂密成林,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柏林坡”了。

其实柏林坡对我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有没有柏树,而是因为一件与我直接相关,至今记忆犹新的“糗事”,真就是“惰性害死牛”。记得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刚分产到户,我家分得了一头水牛,那个时候农活不需要我去做,职能职责就是放牛,以至于到如今我都不会做农活。本来做一个“牛郎”是农村最轻松惬意的活,而因为人年轻,惰性强,每次放牛不是牵到河坝就是牵到柏林坡,丢掉牛鼻索就不管不顾,只知道自娱自乐。这次出事了,牛从柏林坡摔了下去!

虽然当时并没有直接摔死,但却无法站立,还将其抬回家吊在圈中进行医治,而最终钱也花了,劲也费了,还是无力回天,不得不成为父老乡亲的盘中餐。作为耕田犁地不可或缺的牛,对于农村人来说何等重要,而对于摔死牛这件事,一惯严厉的父亲并没有责备于我,甚至连骂一句也没有,就更别说是本就慈祥的母亲。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牛被摔死,也还是给了我很大的教训。后来家里又重新买了牛,放牛的工作依然是我,但是小心谨慎多了。

山间无径路,杂草寄荒凉。柏林坡由于地势非常高,不仅可以望远,还可以俯瞰巴河的浩浩汤汤。这次回乡天气晴朗,不过还有些许热度。吃过午饭后小憩一会,日渐西斜便去攀登柏林坡。下段人员密集区还好,虽然道路上已是杂草丛生,但是还能行走,而越往上行越是困难,很多曾经被踩得寸草不生的道路已经被草丛湮没得难觅形迹。路已经没有了,不得不手持棍棒,沿着记忆边走边劈开没过人头的杂草,挡道的黄荆枝桠,最终成功登上坡顶。

柏林坡顶比较开阔和平坦,因此也成为我所属村民小组的主要旱地作物种植区。在我的记忆里,相较于柏林坡有茅草和灌木荆棘,而这一片平地地除了庄稼就是裸露的泥土,在暑季甚至连寻觅一个躲避日照的地方也没有。不过,虽然这片土地光秃秃,倒是小麦、红苕的高产地。其实红苕真是好东西,从根茎到叶无一不是喂猪的好饲料,那个时候过年我家能不能吃上大肥猪,就靠这里分得的土地,如今却成了茅草“撒野”的地盘,甚至前几年由政府派发种植的柑橘也湮没在茅草丛中,成了无人管理的“山货”。

背负行囊是沉重,放下行囊是轻松。这次登上柏林坡顶,虽然热了、累了,还流了一通的大汗,但是心情却是愉悦的。由于上山耗时大大超过预计,天色渐暗,不敢过多停留,赶紧匆匆折返。而这一次攀登,最让人懊恼的是,满裤腿的粘籽,回到家后用刀足足刮了十多分钟才勉强清理干净。

行囊,对于绝大多数农村人来说并不喜欢,甚至不愿意提及,但却又不得不背负。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现在生活富裕了,很多人也走出了农村。作为一个农村人,特别是像虎让这种偏远山区的农村人,而我们的幸福并不是在土里种出来的,是靠行囊背出来的,并且还不能丢弃,一旦丢弃,幸福也必将会随之消失。因此,我的行囊背负不得不还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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