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玮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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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李存梅
当第一缕阳光撒向掌鸠河畔时，卖菜大妈的喊声，惊醒梦中的柳月，她看看身边沉睡的阿宝，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起身，感觉下身有些微痛，床单上那一小滩血迹，已变得有些暗淡。她有些懊恼，有些后悔，一股莫名的情感，在心底弥漫开来。她轻轻推了推沉睡的阿宝，阿宝睁开迷糊的双眼：“我们是梦游了……？”
“我们成仙了！”柳月幽幽的甩出一句话。
这下，阿宝真的醒了，他掀开洁白的被子坐起来，看见床单上一小摊刺眼的血迹。忽然，他心底涌出一股深深愧疚和感动，这个世道，还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又有几人能守身如玉？他抬起头，又见柳月卷帘，开窗的背影，被阳光射得清晰曼妙，他一纵下床，伸开双手，从后面紧紧搂住柳月。
“快放开，都什么时候了！”“月，我爱你！”“你等着，我要回来娶你，今生今世，非你不娶！”……“别闹了，快去梳洗，再晚你就要误机了！”
他们极速打理好残局，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回程的车子在六孔桥头等阿宝，临出门前，阿宝再一次拥抱柳月，把胸前带着的一块祖传翡翠取下，塞进柳月手中，无限深情又神秘地说：“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收着——留给我们的孩子！”
“爱你！”
“后会有期！”
听到阿宝最后一句后会有期承诺，柳月感到来自心底的一丝疼痛和不安，她对未来一片迷茫，后会是否有期？也许，这一别，又是下一个千年。
柳月强忍泪水，挣开阿宝的双手：“走吧，我会好好等你呢！”话一出口，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哒哒往下流。
看着远去的车影，柳月的视线里，似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音容：记住，要找到你的父亲，他还活着……
柳月站在雨中目送远去的阿宝，她不知道，在日夜湍流不息的掌鸠河畔，她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支撑下去？这掌鸠河，该不是阿宝前世跳入的忘川河？
车子已驶出好远，阿宝依然头还伸在车窗外，他看到晓风中的柳月，在六孔桥头不停挥手，风飘起她的白色丝裙，似一朵白云飘飘浮浮，渐行渐远。
阿宝想定格那朵六孔桥上的白云，却满脑子空洞。忽然，空白的脑海中跃出《诗经》中的句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