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存梅
进院,阿英在门口脱了泥巴鞋子,换了双红塑料拖鞋。她进屋,泡了一杯热茶递给陈仁:“你慢慢喝着,我先淘点米煮着,去冲个澡,洗洗一身的泥巴汗雨。”陈仁说:“嫂子你去忙吧!”
阿英找了衣物,到院边安了太阳能的洗漱间冲洗。陈仁提起墙边的水烟筒,到门口的水龙头上换了水,掏出自己兜里的卷烟,掐去过滤嘴“咕噜噜”吸着。大约过了十分钟,阿英从洗漱间出来,上身一件青花衬衣,下身一条墨蓝裤子,脚穿那双红塑料拖鞋,乌黑的头发散披两肩,黑红的脸蛋妩媚动人,活脱脱一副少妇风韵图。
陈仁呆呆看着眼前的阿英,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在脑海里搜索一个美丽的形容词赞她,总找不到自己认为最好的。半晌,他想起了“黑牡丹”一词——对,她就是一朵盛开的黑牡丹!阿英看着呆呆的陈仁,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兄弟,看你的外衣被我弄湿了,我去找套咱男人的衣服给你换,你也去冲洗一下吧。”未等陈仁反应过来,阿英找的衣服已递到他手中。“去吧,我炒菜了。你冲洗出来吃饭。”
陈仁接过阿英手中衣物,进了洗漱间。待他出来,阿英喂好家中的牲口,饭菜已上桌。桌上有青椒炒腊肉、凉拌芫荽、炒茄子、一碗淡苦菜汤和一小盅老白干。转了一天的陈仁,不仅疲惫,且已饥肠辘辘。陈仁说:“嫂子,酒不喝了。”“今晚不开车,喝一小盅吧,土漆每晚都喝这么一盅,他说喝了解乏!”陈仁心中暗想,山里人的质朴善良,在多推辞就显得见外,随即爽快应了。
一盅酒下肚,陈仁两眼放光,不再拘束。他说:“嫂子,土漆真有福气,找得你这样漂亮能干的媳妇!”阿英被陈仁一夸赞,羞怯道:“哪里,我一山里女子,只会做些粗活。”“说真心话,嫂子你真漂亮!”阿英吃了一碗饭,放下碗,连连往陈仁碗里夹菜。陈仁不过意,忙用手挡住阿英,谁知一碰到她的手,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由自主拉住阿英的手碗。阿英想缩回,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有放手的意思。持续了几十秒,他起身,一下从后面搂住她,男人的强悍气息扑面而来,他脸挨着她脸,双手不停抚摸着她的乳房,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她的屁股。阿英喃喃地说:“不要…不要…不要嘛!”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想推开他,却浑身不由自主,瘫软在他的怀抱里,任由他抚摸亲吻,被他抱进卧室,压在身上……阿英具有弹性又柔腻的身体,体香迷人,似一丘肥沃的水田,陈仁如一头健硕发情的大牞颌③,半夜都在阿英这丘水田里欢快耕耘,犁耙,有使不完的力气,直到相拥如梦。
春宵梦易醒,不觉天已亮。
美梦醒来,陈仁也不敢太贪恋,他简单打整一下生发,临出门时,他又一搂住阿英,含情脉脉地说:“嫂子,等我……”阿英点点头,又摇摇头,陈仁放开她,打开车门,上车走了。
阿英回归原来的模样,重复着她日复一日的劳作,喂猪、养鸡、放马、种地……
陈仁叫阿英“嫂子”,是因为土漆比陈仁大几岁,陈仁又比阿英大两岁。陈仁走了,阿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她稀里糊涂背着自己男人和陈仁做了这种见不得天日的事,一方面她觉得对不住自己男人土漆;另一方面,她得到了在土漆身上得不到的满足,享受到男女之间那种真正的鱼水之欢,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
自有了与陈仁的这一夜,阿英常处在矛盾中,她怕别人知道,又断不了对陈仁的念想,心情总是忽阴忽晴,一会忧伤一会高兴。有时,阿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窥探,夜里会惊醒。转眼又过了一个月,一个人的日子真是难熬,她思念自己的男人,也渴望陈仁的耕犁,可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只有把欲望压在心底。好在儿子大宝放假回来一个月,娘两个有说有笑,每天,大宝都会帮着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阿英除了干活做家务,总会翻出家里珍藏的东西,为儿子做好吃的。很快,儿子开学走了,她又孤零零一人在家,每天最多的话就是与家中那些牲口说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