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玮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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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李存梅
土漆回到工地，与王三说了他要去乌蒙山腹地修路的事。他说，那里离家远条件差些，每月工钱至少五千元，不知王三去不去？王三说：“哥们，反正出门打工就是为挣钱，工钱多就去！”接着又喜滋滋将有二宝的事说与王三。王三说：“恭喜恭喜！哥们你真行，又耕犁播种出第二垡了！”土漆想起前几天在工地上遇到陈仁说他有大变化，精神面貌好！是夜，躺在工棚床上，土漆回想起上次回家，好久没耕犁婆娘，他那一犁头下去，插进婆娘那软绵绵的稀泥深坑，忍不住犁头喷发，没想种子落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了！他越想越得意，身体轻飘飘入梦，婆娘抱着白白胖胖的二宝，笑盈盈向他招手。婆娘说：“不认识了？他是你爹，快叫爹——爹爹！”
一周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土漆他们的修路队伍浩浩荡荡开进乌蒙山腹地。那里没有手机信号，打电话要到五公里外的一个山头上。电话不方便，土漆很少打回来，但他常常想念婆娘，拼命干活来消减思念。
陈仁知道大宝外婆走了，他快一个月没见到阿英了，心中老惦记着。
陈仁收猪转到老寨，确切说，他要来看看阿英，那个令他耕犁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她腹中有他播种的娃。他特意买了两大提营养食品，来看阿英母子。
在家剁猪草的阿英听见汽车到门口，知道是陈仁，放下菜刀出来开门。门一打开，陈仁仔细看了一下阿英，身子似乎比原来粗了点，气色也比上次好多了，一脸的幸福。
阿英问陈仁吃午饭了没有，没吃她去给他做。陈仁说：“不饿。”随即从车上拿出两大袋东西，阿英想帮他提一下，陈仁说：“嫂子，不用你提！”阿英说：“来就来，咋个还要买这么多东西？！”陈仁哈哈一笑：“给娃买的！”
他们进屋，陈仁将两提东西放在桌子上，阿英忙泡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陈仁一副慈父，细细打量着阿英，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阿英说：“有哪样好看的？傻吧啦叽呢！”陈仁被自己耕犁播种的女人这么娇嗔，心底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暖流。他轻轻搂住眼前的女人，亲吻她那一脸的幸福。陈仁问这段时间感觉咋样？阿英说，有娘陪着，一切都好。随即阿英告诉陈仁，土漆知道她有二宝，高兴得不得了，想多挣点钱回来养娃，进乌蒙山修路了。陈仁笑笑说：“嫂子，男人就应该要多挣钱养家！”其实，土漆去乌蒙山修路，当然是他暗地里促成的，土漆去了，也才能留出时间和空间给他们。虽说陈仁对家中婆娘很尽责，在稀里糊涂耕犁了阿英后，就对她产生了难以言表的欲望和情愫。或许他们都是长期得不到性满足，如被堵截的洪水，一旦决堤，锐不可当，滔滔不绝，一泻千里。
阿英说：“大兄弟，你喝着茶，我去给你做饭！”陈仁说，他在外面吃过了，现在不饿。阿英说：“那好，你不饿我去剁点猪草，你喝茶吸烟吧。”陈仁笑呵呵地：“嫂子，我帮你做事，不吸烟了！”阿英：“咋个不吸烟了？”“不能毒害我们的娃！”阿英一听，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懂得多，那么关心自家骨肉，心里暖意顿生。
陈仁帮着阿英提水喂猪，喂马喂牛，大小家事样样干，俨然一家之主。阿英说：“也不去看看蜂窝长得咋样了？”陈仁笑道：“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在意的是你和娃！只要你们娘俩好好的，什么都好！”
是夜，陈仁小心翼翼抚摸着阿英的肚子，一种暖流从心底升起，这是他生命的延续，他不再背负“无后不孝”的骂名了。
第二天，陈仁早早起床，一来他要出去做生意，多挣点钱以后给阿英腹中的娃；二来他要注意不给人留话把，不让人背后对娃指指点点叫“野种”。虽说土漆家独门独院，距老寨最近的人家也有一公里，但他与阿英的关系，不想叫别人知道。陈仁自知道阿英怀了他的孩子，就暗地为她办理了一张银行卡，为抚养娃存钱。他明白，土漆家三代单传，到他这一辈，再穷再难，也不会把孩子送人的。存钱的事陈仁也未让任何人知道，等合适时，拿给她。临别，陈仁又亲吻了阿英，对她说：“嫂子，土漆在大山里，有哪样难处，你就打电话给我！”阿英点点头，目送陈仁远去。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