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存梅
自从有了娃后,陈仁更是为生意忙碌,他现在最大的盼头就是娃。不管以后娃能否给他,他都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对阿英说,她养的牲口多了,不要太累了,过几天把那头大肥猪卖了。阿英说:“行,土漆不在家,由你做主!”
阿英独自在家,土漆十天半月天打个电话回来问候一下,他总是乐呵呵的,说山里挺好,打隧道都是用机器,强度也不太大,每天轮班上,工钱高呢,叫阿英不要挂念他,等轮到休息,他回来看她和二宝。
阿英常常抚摸着肚皮,与腹中的娃说话。过了一周,陈仁喊着一个同伴,将三千六百元钱递给阿英,把那头最大的肥猪拉去卖了。陈仁每周都会来一晚陪阿英和孩子,带些吃的用的。又过了近两个月,阿英肚子越来越大,行动笨拙。一天中午,土漆打来电话说,明后天他和王三休息,他们搭乘工地拉材料的车回来,准备烧蜂儿。同时也告诉陈仁,要他明天下午来取蜂窝。
是夜,阿英做了一天的家务,感觉疲倦。她冲个澡,躺床上准备休息,感觉腹中的孩子伸了下腰肢,她抚摸着肚皮,轻轻说:“宝贝,明天爹爹就回来看你了,你要乖乖呢!”说着,腹中娃似有感知,又是小脚一蹬。
有腹中娃,阿英就有伴了,有事无事,她都对腹中的娃说话。阿英翻个身,她想,这两个耕犁自己的男人都回来,他们会有哪样反应?土漆是铁定了娃的合法父亲,而陈仁,他知道真相,是娃的生父。不管了,他们回来,她不露声色,称呼、举动都和原来的一样,不让别人看出破绽。
想着想着,她朦朦胧胧睡着了,又梦见那个曾经梦中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哭喊着来寨子里找她的娃,依然说娃被偷了……阿英觉得奇怪,梦里套梦,那么清晰,那么不可思议,真是蹊跷,这个梦醒来,阿英打电话给土漆,不通,陈仁半夜三更不便通话,阿英翻个身,侧身又继续睡。
第二次入梦,阿英梦见她走在一座大山沟的路上,突然,从天空中飞来一块巨石稳稳落在她面前,死死堵住前路,她想绕开巨石,前方却没路了。她费力地找呀找,终于发现半山腰有一条毛路,她上路,却不知道回家的方向在哪?找不着回家,硬是急醒,发现又是一个梦。
看看天未亮,一连两个不沾边的梦,令她身心疲惫,她又眯眼一会。刚一闭上眼睛,恍恍惚惚,自己在半空往下沉,越沉越快,她害怕极了,被吓醒,又是一个梦!睁开眼睛,一道闪电过后,“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接着是“唰唰唰”的雨声,又下雨了。阿英想,今年的天气反常,似乎是天漏了,已近深秋了,雨还不停地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