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玮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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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晚上，张二牛与婆娘水芬睡在床上，他突然想起老花与老毛狗的异样，悄悄问水芬：“老毛狗给有婆娘？”水芬道：“你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一个牧业公司技术员，咋会没婆娘？”张二牛停一停说：“好像谁说过，他老婆几年前死了。我看老毛狗看老花的眼神似乎不一样。”“你一个村长，不要说无屁眼的话，老花这么些年不曾有闲言碎语，看你乱说哪样！”说着，婆娘水芬使劲掐了男人大腿一把。“哎哟！哎哟！”张二牛哼哼着，拉住婆娘的手：“你这母老虎！我好歹一村之长，咋能乱说？”张二牛婆娘水芬虽说得过小儿麻痹，落下一点后遗症，走路稍微有点瘸，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听了男人的辩解，轻轻在男人额头上一吻：“我就知道你不敢浑说乱讲！要是谁敢在我面前讲老花瞎话，我定饶不了他！”二牛被婆娘打一嘴巴喂颗糖，虽然被掐处还疼，婆娘亲那一口，心里却甜蜜蜜的。他搂着婆娘：“我是说，要是老毛狗没婆娘，我们是否在当中撮合撮合，成人之美？”婆娘一听男人的话有理，笑道：“你早说这话，也就不掐你了！老花孤儿寡母呢，等我先去她那儿试探一下，若她有意，再从侧面打听一下老毛狗的真实情况，不叫老花上当。”甭看张二牛在村里是村长，有头有脸，在被窝里，他服服帖帖听婆娘的话。水芬这一说，他搂着她柔软的身躯，闻着她的体香，晃晃悠悠入梦。
水芬是个有心人，第二天，她从可靠处得知，老毛狗婆娘死后，一直未娶。第三天中午，她到老花家，名义上是告诉她，周五张二牛去接小虎、苗苗和石梦楠，实则是与老花聊聊家常。问问老花女儿去上学了，她习惯不？老花说，女儿不在家，家里空唠唠呢。水芬说，这些年老花也不容易，要不就找个伴，给有觉得合适的？要是有，这事得趁早。老花不好意思说与老毛狗的事，红着脸说：“没有！”水芬故意说：“若没有，你看看技术员老毛狗咋样？”老花说：“怕人家看不上我！”“老花，只要你愿意，我去帮你们撮合撮合。”看老花不说话，水芬又说：“这事包我身上，我去对他说。”说着，水芬起身回家。
到家，晚上二牛回来，水芬说老花同意了，这回只要跟老毛狗说就是了。张二牛哈哈一笑，拍拍胸脯：“这事准成！”
很快，牧业公司送小羊来，送小羊来的除了几个驾驶员，还有技术员老毛狗和小李。按养殖能力，村长家养四十只，老花家养二十只，其他户有养三十只，或二十只的不等。小羊入户，老毛狗和小李可忙乎了，一会到这家指导，一会到那家讲解，忙到半夜才得休息。村长家条件相对好些，他们住宿村长家。
那晚，村长张二牛一直等着他们，待小李睡后，二牛悄悄对老毛狗说：“老哥，听说你老婆没了，一直未娶。”接着，二牛又说：“这男人嘛，家里没个女人还真不行，冷被窝里空荡荡呢，伸手无抓无拿，想说句话也没人应，日子不好过！”老毛狗一听村长张二牛提起话题，他说：“谁说不是，我也早有想法，可两个孩子读书，负担重，不能拖累人家。”“给有心仪的女人了？没有你瞧瞧王老花咋样？”“她人你已见过，你瞧得着的话，明天让水芬去说。”老毛狗一听，瞌睡遇着枕头，这是他早已盼望的事。他说：“兄弟，就有劳你和弟妹费心了！”
第二早，张二牛两口子带着老毛狗去老花家，一来老毛狗要看看小羊情况，二来是带老毛狗说媳妇。
他们到老花家场院上，见老花在招呼小羊，他们走过去，老毛狗教老花如何喂养小羊，张二牛和水芬在旁边插话打圆。老花有些歉意地说，还是进屋喝杯茶，别老站着说话。
他们坐老花家堂屋里，老花用玻璃杯为他们一人泡了杯茶水。水芬发话了：“老花，今早我们来是有事要对你说，要是不好意思说，同意你就点点头，不同意就摇摇头。”老毛狗默默看着老花，水芬当面说了给老毛狗提亲的事，老花一下子脸红到脖子。“老花，明人不做暗事，你的意见咋样？”看老花羞怯，老毛狗说：“老花，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老花，给个明确态度，同意还是不同意？”事已挑明，老花当着三人面，点了点头。
“话说在前，老哥，你得做石头村的上门女婿嘎！”张二牛故意清清嗓子提醒道。
“这没问题，只要老花愿意。”老毛狗看着老花，等待她回答。
老花抬起头，怯怯地说：“只要你不嫌弃，我没意见。”“这下好了，咱们石头村养羊不愁没人指导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牧业公司领导知道老毛狗与老花的亲事，每次到石头村检查指导，都派老毛狗去。“亲家”杨帆和乡里的干部隔三差五，也来看看羊群长势，问问村民们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帮助。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