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云鹤
网站用户
——以两首《如梦令》为例
在教学之余，我又重温了一遍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昨夜雨疏风骤》。对比读过两首《如梦令》后，在感慨一个少女“沉醉”“兴尽”、晚回”“浓睡”的懵懂自在与娱乐生活后，对李清照灵动婉约的诗情与描写才识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更为仰慕。
在《昨夜雨疏风骤》中，醉酒“浓睡”后，或许身体还有一些酸痛或感觉头还有些胀痛，隐约记起昨夜的天气，下着小雨，但是风又大又急。这或许是诗人出门吃酒时的情景，因为回来时大概不会再留意天气吧。这是多少文人墨客都有过的经历，但是偏偏是出自一个少女之口。李清照对生活场景的大胆抓取为其细腻创作提供了良好的背景与铺垫。
那醒来后，该何去何从，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这时，“卷帘人”出现在脑海或是正在眼前，为睡眼惺忪的诗人卷着珠帘。卷帘人是侍女也好是丫鬟也罢，反正是身边能问答话的人。那具体问答的内容自不必多言，否则会失去诗歌的“神”。而“卷帘人”回答“海棠依旧”，还长着呢。直白浅显的回答不是诗人想要的答案。李清照认为经过风雨的洗礼的海棠应该是枝叶变得翠绿，而红花被打落或是已经打卷了。
或许这就体现出少女时代的李清照的缜密思维与细腻感触。而那个年龄的“卷帘人”是不会细致观察周围世界的变化与自然界的节律的。“卷帘人”也更不会知悉李清照的心思与感受，因为诗人已看得更进一步、更深一层。“阳光总在风雨后”，自然万物都会经历风雨。而每一次风雨，只要不是致命性的天灾，都会使万物得到洗刷。红花可能会失去，但枝叶必定会得到茁壮成长。
李清照在风雨夜醉酒“浓睡”醒来后，是否稍微整理心情，是否有所感触，我们不得而知。想想那些浮华总是容易消散。再尽兴的娱乐都抵不过一夜风雨，即使花褪红消，有所缺憾，万物依然生长，生命也在成长。
《昨夜雨疏风骤》比《常记溪亭日暮》多了一些耐人寻味，但后者用白描式的语言追忆了生活化的场景，洋溢着跳脱活泼的青春气息。尤其“误入藕花深处”后“争渡”时，是正懊悔怎么就误入了“歧途”呢，还是正沮丧“路在何方”呢，还是正焦急如何驶出“藕花深处”。
也或许正在经历这些复杂情绪的此起彼伏时，已经在奋力调转船头，碰撞着浓密的藕花荷叶，所以惊起了滩边的“鸥鹭”。“一滩鸥鹭”被惊飞后，也许诗人自己也一激灵，酒醒了一大半，也不再那么焦虑、失落。或许这是家门附近平日见得过的那群“鸥鹭”，它们是归途上的些许“蛛丝马迹”，又给了诗人一些回家的信号。离家更近了，心情也明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