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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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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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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楠木山水间

如果在仁怀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来多少次都不厌倦,每一次都可以让你有新的发现,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是楠木坝。

2016年端午节,早上9点,三个背包,三只登山杖,我,赵海,王世伟三人从东门河大桥出发,直登云岛山。在我们的前面,是十几公里的山道。而我们的目标,是寻找一个埋藏在记忆中多年的地方。

那是一个在记忆中折磨了我们多年的地方---楠木坝林荫大道。

那一年,我们几个热爱徒步的朋友,第一次翻越云岛山前往楠木坝。就在云岛山后、楠木坝前的原始森林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只在电影电视和照片上看到的美丽景色---一条长约1000米的林荫大道。那是一条能容纳两辆轿车交错的土质大道,平平整整地在森林里延伸向远方。两侧密密的树枝已经合拢,犹如巨人拥抱,将闷热刺眼的阳光完全挡在了外面。在夏日阳光曝晒下行走了几个小时的我们完全忘记了劳累,在大道中忘情奔跑,大声欢呼。

那种发现世外桃源般的喜悦快乐, 直到今天,依然让我们心旌神摇。但那世外桃源般的林荫大道,却在以后的日子里消失了踪迹。我们曾数次前往寻找,却再没能找到它的踪迹。犹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在世人的眼前摇曳着美丽的身影,微微一笑,一个转身,从此消声觅迹。

那么今天,我们再次的寻找,会找到这消失的神秘林荫大道吗?

赵海在一条小路上停了下来,皱起眉头想了想,说,走错了,要回头。我和王世伟都有些发愣,看了他半天。赵海老家就在楠木坝,小时候,他曾无数次地从楠木坝与市区之间往返。但20多年后,遍布山间的小路逐渐没有了人来人往,疯长的林木灌草却覆盖了记忆中的小路,连赵海这识途老马都迷失了。

走在另外一条小路上,我和王世伟都有些迟疑,生怕又走错了路。而赵海却似乎找到了儿时的感觉,越走越快,大声呼喊着让我们跟上。翻过山脊,小路掉头往下,两侧的灌木野草上的露水将小路点染的有些湿滑,常年无人走过的路上,铺满了枯黄的树叶。小路越走越险,坡度达到了五六十度,而山间的景色却越来越漂亮:四周的山上,无数的乔木、灌木、野草在夏日温暖的阳光下散发出明亮的绿色,在阳光招不到的地方,绿色变得深沉起来。林中的鸟儿从看不到的地方发出动听的鸣叫,跟着风声从我们的耳旁掠过。

走完了这段小路,一条小小的峡谷出现在我们眼前。峡谷两侧,青山环抱,流水潺潺,清风吹拂;峡谷中,几只黄牛卧倒在青青草地上,享受着温煦的阳光。一只黄牛抬头看看我们,似乎在惊奇我们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口小小水井里,清亮的水洗去了游人的燥热。这小小峡谷,竟真的有了几分桃花源的味道。

赵海说,这个地方叫温水口,景色很不错。不过,在前面,还有一个同样很漂亮的地方。

顺着小路,我们走出了温水口峡谷。开始爬坡。这时的小路宽了一些,有点象一条小公路,但仍然铺满了枯枝落叶,显示很少有人从这里走过。就在我们头上,两侧的树木也开始抱拢,阳光星星点点地撒在我们身上,居然也有了点林荫道的感觉。曲曲折折,走了大概两公里,有水流声传来。赵海说,到了。

这是一条隐藏在山林深处的小溪。

确确实实,是一条很小很小的小溪。其深处,水可没脚,其窄处,一足之宽。溪水清亮冰凉,从看不见的森林深处流过来,流到我们脚下,跌下一处小坡,形成了一个一人高的小瀑布。然后一个折弯,往前流出数米后,流进一个两米方圆的小小石质水塘---犹如一个石碗,再从石碗流出,流向不可知的远方。

坐在小溪旁,溪水拂面,清凉透骨;小瀑布上,水如白练;溪旁小树,枝叶葱茏;空气清新,暑热尽消。

我问赵海,这小溪叫什么名字?赵海说,叫石碗架。我摇摇头,说,这么优雅美丽的地方,我想另外起个名字。赵海和王世伟问,什么名字?

以足为尺,一步可越,此溪,可名足尺溪。

这一次,我们仍然没有找到林荫大道。但温水口峡谷与足尺溪,依旧给了我们足够的惊喜。

那么,林荫大道就留给下次的探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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