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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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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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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中的那片记忆

又到油菜花飘香的季节。

周末为缓解腰痛折磨,邀友驱车赏花。

车子缓缓沿着盘山公路爬行,路途的颠簸已使我昏昏欲睡。突然一阵清风裹着馨香掠入车厢,气人心脾的,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举目四顾,不远处山脚田园中,一畦畦橙黄色的油菜花在阳光照映下晃出金灿灿的光芒,煞是醉人,香气正是从那溢出的。

车子渐渐驶近菜地,香味越来越醇,心情越来越好。跨入田畦,小心地穿行在黄绿相间花丛,旅途的劳累不觉消失。头顶不时盘旋着采蜜的蜜蜂,一股思绪泛上我的心头,飘飘扬扬荡起那遥远的童境和童趣……

那时候,小镇的房子没现在的多,街道两旁的店铺后面总有一两片的田园。我家后面就是一块菜园,在菜地中央是一口漂满浮萍的小水塘,四周阡陌交错。一年四季,菠菜、芥菜、大白菜、花菜、茄子、萝卜等轮种吐绿,要是微风吹过总能弄皱一池涟漪,风中传来淡淡的菜香,颇为惬意。而最难忘的是油菜花开放的季节。

当田地里开满一朵朵橙黄的小菜花时,成群的蜜蜂和结对的蝴蝶就会翩翩穿梭于花丛之中,放学归家的我们老是喜欢流连在比我们个头低半截的菜丛里,游戏固不可少,而捕蜂捉蝶更为常事。

小伙伴中有个唤“阿狗”的,他教我们个捉蜂的办法,就是撕张纸片放在拇指与食指间,等到蜂儿钻进花蕊,顺手轻轻一合,蜂儿便抓在纸上,然后将蜂屁股朝着沾有唾液的衣角一触,蜜蜂出于本能往往都把刺蜇在衣服上,这样,我们就把它的翅儿弄折,大胆地放在手心上玩。一次,我将蜜蜂带到教室,在课堂上玩得津津有味时,语文老师来到我桌旁,她并没有批评我上课不注意听讲的缺点,而是轻声地告诉我:“蜜蜂为人类酿造甜蜜的生活,但它们的生命极为短暂,以后别去捉它们了。”望着爬在文具盒里蜜蜂,我觉得很惭愧,原来蜜蜂寿命很短,而我却以自己的无知去加剧它的死亡。当时,我羞得满脸发红。

许多年以后,我经历了许多事、见过许多人,再次领会老师的话,只觉得平平淡淡中蕴含着一份真理。是的,现实中有很多的人就像蜜蜂一样,他们在为我们创造美好的生活,把甜蜜留在了人间,而自己却匆匆如天上的流云,他们的生命虽为短暂,却值得我们永远怀念。

或许是长期蛰居在小镇的缘故,那田园的生活早已成为记忆中的往事。但是在这山地看到这片橙黄橙黄的油菜花以及忙碌劳动的蜜蜂,从而想到了无数像蜜蜂一样辛勤奔波的芸芸众生……思绪一时难以自抑,于是写上了以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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