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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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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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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鲤石与状元郎

古树凌云兢插天,奇峰叠秀各争妍。

飞瀑穴从天际落,石屏巍然屹眼前。

天门有径天梯登,宝伞重阴古刹顶。

百景千姿观不尽,八闽圣地菜溪先。

这是南宋郑侨《咏菜溪岩》诗。

郑侨何许人也?

按照相关史籍记载,郑侨的家世显赫,其先祖乃被世人尊称为“开莆来学”“南湖三先生”之一的郑庄,是唐金紫光禄大夫郑积的裔孙,南宋理学家郑樵的族侄,孝宗乾道五年的状元,官至参知政事,知枢密院事,赠太师、封郇国公,谥忠惠。

在兴泰里(今钟山、游洋、石苍、菜溪及莆田、永泰等邻边一带)至今还流传着很多他的传说,现采撷一束闲谈逸事聊当溽暑仲夏的消暑品。

且说自唐以降,郑氏家族几经繁衍迁徙,郑庄一脉由莆田南湖迁居兴化浔阳(今游洋、象溪、石苍一带),已然是莆仙名门望族。“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历来是封建士大夫的人生奋斗目标,作为开创莆田文化教育先河的郑家更是重视族里子弟的学习教育。加上当时的历史环境,偏安一隅的南宋,虽外患深重,但躲避战乱的士族大量南迁,带来了先进的科学技术和文化教育,原本落后闭塞的福建得到开发,经贸发达,社会繁荣。彼时的兴泰里文风兴盛、人才辈出,被世人誉为“山中邹鲁”。所以1133年11月21日丑时出生的郑侨,从呱呱对地起就被安排好了以后的人生之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而优则仕。

郑侨自幼聪颖,至启蒙年龄,族里长辈令其拜兴化军士族玉湖陈氏新出的榜眼陈俊卿为师。郑侨勤奋好学,性格忠厚,颇得陈俊卿青睐,陈老师授业解惑倾己所能辅导他。后来陈俊卿授职泉州观察推官,朝廷催着走马上任,师徒只好分别。

离开陈俊卿的郑侨秉承“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的师训,以“经济文章磨白昼,幽光狂慧复中宵”的学习干劲孜孜不倦埋头苦读圣贤书。无奈“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到了郑侨这一代郑家家道中落,为减轻家庭负担,他寄宿在永福(今永泰梧桐潼关)教忠寺,但因家境贫寒,被僧人看不起,时常饱一餐饥一餐。为解碌碌饥肠,他化苦为乐,把茶树头雕成鸡腿,每餐沾酱油吃得津津有味。有次他正在舔木头鸡腿时被一个和尚发现,和尚认为他偷人家的鸡,四处宣传,败坏他的名声,结果众僧和周围村民都对他另眼相看,郑侨百口莫辩,委屈的他含恨离开教忠寺,回到家乡——风景秀美的菜溪岩。

菜溪岩敞开博大的胸怀热情地迎接游子的归来,淳朴善良的乡民默默地资助他渡过难关,他受过屈辱的心很快体验到乡人的温暖,重新悬梁刺股“头蘸屎”拼命读书。偶尔读书累的时候,他会放下手中书卷置身于奇石嶙峋、仪态万千

的菜溪岩,让心灵吸吸氧、精神松松绑,整个身心在幽静深

远的大自然中得以放松。

有一天风起云涌山雨欲来时,他发现山顶上那三块鲤鱼状的石头,就像三只跃跃欲试欲冲上云霄的石鲤,这“鲤鱼跃龙门”的景观极大地激励着郑侨,他仿佛感应到上天对他的期待,遂在菜溪岩山岭“海会塔”处立下一块石碑,镌刻“到此才行一步,望君莫废半途”的警句鞭策自己。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年寒窗苦读,他《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娴熟,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精通,从院试、乡试、会试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脱颖而出。至南宋乾道五年(1169年),踌躇满志的他来到临安府,与全国各地考生一道参加己丑科状元殿试。

金銮殿上,宋孝宗见“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全天下的精英人才都汇集在一起,不由触景生情出了一个上联:“蕊蕊黄花,千秋丹桂谁能折?”以一种抛绣球的语气试问天下学子,谁敢为天下先?意为月中丹桂,有谁敢折。

郑侨脑子里立马闪过以前在家乡读书时见到的一处胜景——三鲤朝天,立即朗声应道:“滔滔白浪,万仞龙门我独登!”以鲤鱼跃龙门喻意,在惊涛骇浪之中,挺身而出,学成一身艺,报效帝王家。

孝宗皇帝见他才思敏捷,龙颜大悦,赞曰:“素闻兴化海滨邹鲁、文献名邦,果然名不虚传。”

当下37岁的郑侨被钦点为状元,从此开始了他的开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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