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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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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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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厨房成了我的战场

                                                  一

现代的科技发明差不多有一半以上都是解放妇女的吧?比如天然气灶、热水淋浴器、洗衣机、扫地机器人、电饭煲、电磁炉、豆浆机、打蛋器、烤箱、冰箱、微波炉、酸奶器……太多了,就不一一列举了。

女士们(当然也包括男士们)只要是想做饭了,那还不简单,把米淘好放到电饭煲里用手指轻轻一按,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米饭就会煮出来啦。我那会儿买了个韩国电饭锅还会唱歌呢,米饭一熟就有布谷鸟的歌声出现,心情愉悦极了,感觉烧饭也带有艺术气质了。要想包饺子了,也很简单,市场可以买到饺皮,卖肉的也可以帮助你把肉馅铰好。回来家把肉馅拌好,直接就可上手包了,省时省力。

女士们(当然也包括男士们)要想洗衣服了,只要把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按程序操作就行啦,甚至带烘烤的洗衣机都省去了晾晒的环节了。

女士们(当然也包括男士们)要想洗澡了,哪里还用去一锅一锅的烧开水,打开淋浴器,就可以享受每天的热水澡。不想扫地了,打开扫地机器人,它就到处乱串,把地上的灰尘全部吸入肚子里,很给力。

即使这样,许多女人(当然也包括男士们)都还不想做家务或者是不想多做家务呢。比如我,早餐,我肯定是不愿意做的,街上有那么多早点,好吃又省事。每天早晨,买早点成了先生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我也可以多睡一会儿懒觉了。中餐,我是要做的,但是因为小外孙在幼儿园吃,女儿女婿在单位吃,就我们老两口在家吃,那还不简单,费不了什么力就能做好。只是到了晚餐,全家人都聚到了一起,才很认真地做一顿大餐。要是哪一天我不太想做了,也有办法,买啊!市场上好吃的应有尽有,卤鹅、卤猪蹄、卤牛肉、烤鸭、鸭爪、鸡爪……年轻人时不时还要点外卖来改改口味解解馋。到了周末还要带着小外孙外出溜达,全家人肯定是要下馆子了。总之,吃饭不是个问题!

想想我们的上一辈,上上一辈……的妇女们(这里不包括男士们了),为了全家的吃饭问题,整天就是围着锅台转,灰头土脸的,操碎了心,累弯了腰,过早就毁了容颜。现在的女性真正从家务劳动中解放了出来,实在是太幸运太幸福啦!

                                                   二

2020年的春天(从春节开始计算)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肺炎的疫情,彻底改变了我们每个人的生活轨迹和生活方式。这个病毒危害着所有人的生命,我们要和它做一场殊死的战争。白衣战士们上前线了,他们的战场在抗病毒的第一线——医院。社区工作人员也冲在了第一线,他们的战场在小区的各个路口街道以及每家每户。公安干警上前线了,他们的战场在各大交通要道重要场所,把守着国门、省门、市门、区门、县门的安全。还有各行各业的人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如战士一样拼搏在战场上。看不见硝烟,可这真是一场和平时期的特殊战争。

那么,众多老百姓的战场在哪里呢?他们的战场就在家里。响应政府号召,不出门、不串门、勤洗手、戴口罩,把身体搞好,把卫生搞好,全家老少平平安安,就是对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这场战争的最大贡献。

所有的商店关门、所有的营业停止(生活必须的超市除外),人们禁足在家里,大地寂静得仿佛可以听到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我曾经在晚上一人外出散步,夜幕笼罩,马路上不见一辆汽车一个行人,天地之间独我存在,如同行走在太空里。孤独寂寞外加恐惧,想想还是人声鼎沸的俗世好啊。

什么都可以不做,饭,可是一顿都不能少。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了,在这疫情的非常时期,专家们特别强调要营养均衡,吃好喝好,增强抵抗病毒的能力。这样一来,吃饭成了头等大事。

我们一家五口人,每天三顿饭都要自己做,想买一个大馍都难。还有一个四岁多的小外孙,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吃的问题一点都不能马虎。尤其是每个人的胃口又出奇地好,每顿饭都吃光光,又增加了做饭的强度。考验我厨艺的时候到了。

                                                     三

早餐原来全是买,现在要做。没有了辣糊汤、牛肉汤、赤豆糊、锅贴饺、小笼包、油条、烧卖……吃什么呢?因地制宜,可以做蛋炒饭、西红柿鸡蛋面、面疙瘩汤、鸡蛋饼、米稀饭等等。我看家里人吃得也挺带劲的。

中餐,要有荤有素还要有汤有水的。只能在超市里购买每日的菜蔬。还好,荤素基本都能买到。荤菜,今天排骨汤,明天红烧肉,后天卤牛肉、大后天红烧大虾、大大后天糖醋排骨。素菜,白菜、豆腐、白干、西葫芦、绿豆芽、黄豆芽、西兰花、胡萝卜、白萝卜、青萝卜、大蒜苗、平包菜、黄瓜、洋葱等等。保证每天两三个。

晚餐,五谷杂粮稀饭、大馍、包子、米饭、水饺、汤圆等等,也是基本每天不重样。

买不到饺子皮,怎么办?到超市买了面粉自己做。擀饺子皮还是我上大学之前的事情,也有几十年没擀了。不怕,这是童子功,跟着山东泗水人我的妈妈从小就学会了整个包饺子的流程,现在重新拾起,还不手生。就是有点累人。可是当看到全家人夸赞我全手工饺子多么好吃,不顾吃相大吃特吃的时候,那个累也就不算啥了。

平时想吃卤牛肉了都是到老家猪蹄去买的。现在咋办哩?我上网学习卤牛肉做法,现学现做。得头一天去超市把牛肉和各种卤料买好,牛肉用清水泡上,大概两三个小时后洗净,用各种佐料腌制,放置冰箱一天后再卤制。整个过程得两天。这在平时打死我都不会干这个的,麻烦死了。现在却兴致勃勃干劲十足。老天不负有心人,第一次做卤牛肉就大获成功。小外孙以前是不吃我们买的卤牛肉的,大概不对口味,这次一口气吃了三大块。老公夸我做得比买的还好吃,以后咱家就不用再去买了。哎呀,这可是我没想到的,今后又多了一项繁重家务劳动。不过,家人夸奖我的手艺,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我也和小孩子一样傻乎乎的,越夸越有劲。

有一天早晨没有大馍了,也没有米饭了,吃什么呢?想起了小时候家里常吃的烙油饼,何不来试着做一个?说干就干。把黄瓜切成小细丝,把火腿肠切成小细丁,放在面粉里和成糊状,再放在橄榄油锅里慢慢摊成薄饼,最后打上一个鸡蛋,煎到两面金黄出锅。那口味,那品相!哎呀,我都被自己迷倒了。老公吃过后你猜他说了什么?人家说,那个什么披萨饼,简直难吃死了,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就在两天前,女婿点了外卖,有披萨饼什么的洋快餐。的确两厢不能比。

每天吃饭的时候,家人在一起,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议论看到的各种新闻,关注着疫情的进展。我们的心在武汉、在那些患者身上、在那些勇敢的逆行者医务工作者身上、在那些经历磨难的普通百姓身上。我们祈盼疫情早点结束。

                                                     四

有天上午,我在超市买菜,有一位小姑娘问我,阿姨,鸡蛋怎么买?我说,就在那边可以自己选,有洋鸡蛋和土鸡蛋,价格不一。出门后,我看到那个小姑娘和自己的同伴另一位小姑娘,两个人捧着鸡蛋和蔬菜,很兴奋地边走边说,这个鸡蛋可以做什么,那个蔬菜可以做什么。看来是两个不会做饭的小姑娘也要学着自己做饭吃了,因为买不到吃的呀。疫情来了,逼迫人自食其力,学会做饭,也是意外收获。

我们小时候,做饭要生煤炉子,一大早就要起来的。面条要和面手擀,大馍要老早发好面自己蒸,包子也是要做好馅子自己包自己蒸。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可买可吃。吃顿水饺那可是要从上午就要忙起的,剁馅子,和面,擀面皮,一整套的功夫劲。所以,每吃到一顿水饺,都和过年一样高兴。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还是会做饭的呢?什么都是可以买到的,太方便了。好日子天天过,就感觉不到是好日子了。好日子一旦没有了,才会念着它的万分好。这次疫情再一次证明技多不压身——会做饭太重要了。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头等大事。

这个春天,我无暇欣赏外面的美景,从早到晚忙碌在厨房。因为,我的战场在厨房。我给家人吃好喝好,让家人身体健康,这也是为早日赢得新型冠状病毒这场战争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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