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寨春节逸闻

家乡城南李家寨是一个有着500年历史的村庄，原来村子四周修有寨墙，寨墙外面是长着苇子的深深的壕沟，在这寨墙之内，几百年来自然流传下很多风俗，特别是乡村春节逸闻，留给人们许多脍炙人口的动人的故事和传说。

秀才过年

清朝末年，李家寨有个李秀才，也叫庠生，曾经参加过乡试，由于考不上举人，做不了官，只能在乡村做私塾先生，或代为写信、做记账之类的活计。话说五十多岁的李秀才在村里私塾教几个孩子以维持生活。农村有句老话：家有五斗粮，不做孩子王。因为教私塾收入少，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加之李秀才不能身挑肩扛下地劳作，一家四口仅凭他教书挣点粮食糊口，好在一年有瓜菜补充，倒也温饱饿不着，但生活很艰难。一年到头就连过年，是顿白面饺子也吃不上。

话说这年大年三十这天，李秀才看家中过年了，白面饺子也吃不上，想了想，就奔村中的地主李财主家来。秀才说：“李老爷，我家今年实在吃不上过年的白面饺子了，我觉得对不起全家大人孩子，想借二斤白面。”那时的地主也并不是多么富裕，只是到过年能吃几顿白面饺子、馒头。李财主说：“你看，我家也是窝窝头，实在是也很困难。”李秀才想了想说：“李老爷，你放心，我不借你的白面，我用东西换，我家有个新蚊帐，我跟你换二斤白面，过了年给你拿过来怎么样？”李财主一听，觉得合适，有赚头，让人给李秀才拿了二斤白面。李秀才拿二斤白面回家，全家用白面包了饺子过年。家人问白面从哪里来的，李秀才笑而不答。

春节过后，村里兴拜年，初一一大早，李秀才拿了一团纸，到李财主家去拜年。见到地主行过拜年礼，打开团着的纸张，李秀才说：“老爷，你看看我写的这篇文章怎么样？孟子曰，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平原李家寨祥云笼罩福地李府也，李公仁慈心善者，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也……”李秀才摇头晃膀抑扬顿挫读完文章，李财主也是懂得点墨水的人，听得出在赞扬自己，高兴地说：好文章！好文章！好文章！连说了三个好。李秀才说，老爷，这就是年前从这拿二斤白面给你换的好文章啊，一听这话，李财主一下子懵住了，一腚坐在椅子上。

花开花落一年过，树凋树茂岁月去，又是一年新。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李秀才又是教书一年整，迎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家中还是贫寒，还是过年吃不上白面饺子。话说这年大年三十，李秀才又到李财主家，还是借二斤面粉，李财主还是哭穷，也不提去年的事情。李秀才一看不好办啊，就说：“李老爷，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你也知道我的难处，这样我家有把好锄钩子送给你，换你二斤面粉。这样总可以了吧？”李财主一听，觉得还行，锄地的锄钩子是用铁打制的，那个年代农田里的工具是比较值钱的，可比二斤面值钱，就给李秀才拿了二斤面粉。

话说大年初一，李秀才去给李财主拜年，见面拜年行礼之后，李财主看到秀才怀里抱着一个杂毛的小狗，也就出生没有多长时间的小雏狗，就问李秀才：大过年的来拜年，你抱个小狗干什么？李秀才不慌不忙地说，李老爷，这就是给你的换面的雏狗子啊，你看这毛五颜六色多好啊？说着把小狗放在室内地上，李财主听到这里气得鼻子都歪了，把秀才推搡出屋门，嘴里嘟囔着“走走走，以后你再也别上我家来了！”

神奇的饺子

解放前，我们村里有一位老奶奶，都叫她李奶奶。据说李奶奶可不是一般人，她有一些特殊功夫，这里说的功夫是给人看虚症的功夫，特别是周围村三乡五里的，谁家的孩子病了，李奶奶到那里给看一看、叫一叫、喊一喊之后，基本上就没事儿了。还有，李奶奶会看一些中医病症，还会接生孩子，那时候生孩子都在农村自己家中，遇到一些难产的，有时会大人小孩一块保不住。但只要李奶奶赶到，就会平安顺产。

有一次，邻村有对年轻夫妇抱着孩子来看病，据说孩子三天了，不吃不喝不睡觉还不停的哭闹，听说李家寨李奶奶看虚症，就抱着孩子来了。李奶奶问了孩子得病之前在哪里玩，干什么了。妇女说在家南面，村子大路中央井边玩了，突然来了一只大黑狗，吓得孩子哇哇哭了，就这样回到家不睡觉不吃饭，就是哭闹，到现在也不停。李奶奶听后说，这样，你们回家按我说的做，在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孩子穿过的衣服，到那个水井边，烧刀黄纸，点三支香后，围着水井走三圈，嘴里喊着孩子的名字回家，一路上嘴里念叨叫着孩子的名字，到家把孩子衣服盖在孩子身上，哄着孩子睡觉就好了。那小夫妻俩抱着孩子，半信半疑的回到家，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按李奶奶说的做了，果然，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第二天孩子醒来，如同没事一般，吃喝拉撒正常，嘛事也没有了。高兴的这小夫妻俩抱着孩子去李奶奶家千恩万谢。

还有一次，据说村里李大叔十岁的女孩小妮儿，突然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一家人急了眼，赶紧叫李奶奶来看看，李奶奶听说后，带了一小包银针，一路惦着小脚就赶到李大叔家里，看到孩子哭哭啼啼，不同于往常，哭的声音不同于正常人的声音。李奶奶一下子抓住小妮的手，不知是捏在了哪里，厉声大叫：“还不走，敢在这里祸害人！”就听小妮说：“我走我走，放开我”是小妮说的话，但声音不像小妮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小妮就昏厥过去。随之，李奶奶给小妮身上几处扎下银针，一会儿，小妮就醒了，起来后小妮还莫名其妙地问家里怎么了，家人问她怎么了，她说嘛事也没有啊。

话说这年春节前的一天晚上，大雪飘飘盖地，晚上黑咕隆咚的黑里透着点白，深夜，一辆马车停在李奶奶家门口，车上下来人急促地敲门，李奶奶开门后，来人一男一女，女的说家中有人难产，请李奶奶去给接生。李奶奶问，哪村的，来人说北边胡家庄的，李奶奶想北边没有胡家庄啊，看他们也不像坏人，还有女的随同来，不及细想就跟随上了马车。车前挂了一个灯笼照着路，灯笼上写着个“胡”字，就这样车辆一路急速颠簸向北，过了一个村又过了一个村，突然在一个大院子门前停住，院子里出来人搀着李奶奶进门，只见大门口俩灯笼，上面也写着“胡”字。李奶奶赶到一头雾水心里纳闷，这是到了哪里？院子里很宽大，室内厅堂也很大，来不及细看，被人搀扶到内室，里面有少妇正在生孩子难产，李奶奶仔细观察，孩子身子出来一部分，头却在脖子处卡着出不来。产妇因为长时间用劲，已经没有了力气，看着奄奄一息了。李奶奶一看赶紧让人拿来开水，让产妇挺住，给她喝了一口热水。李奶奶用手指探摸，感觉孩子有脐带绕颈，必须把缠着孩子脖子的脐带慢慢解脱，才能顺利生下孩子，否则造成难产母子性命难保。李奶奶拿出平生的本事和经验，细心地用手指插到宫口缝隙处，将卡着的孩子退回去，然后又把孩子头对着宫口，让少妇憋住一口气用力使长劲，随着李奶奶口里喊着“使劲、使大劲、再使劲”，看到孩子露出头，李奶奶在宫口处顺势为孩子解除脐带缠颈，随着孩子“哇”的一声哭叫，孩子终于下来了。李奶奶赶紧用热水擦洗产妇和婴儿，看到母子平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而李奶奶最后，特意看了看少妇和生下的婴儿，都在下半身处有一个短短的尾巴，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家人千恩万谢，特别是穿着华丽的胡员外，让家人端出大盘的银两感谢，但李奶奶婉言谢绝，说马上过年了，回家还要准备准备，让胡员外安排车辆送回为好。胡员外一看李奶奶实在不收银钱，就叫家人端上一盘包好的水饺让李奶奶带着回家过年，李奶奶不好推辞，带着水饺离开了胡府。刚离开胡府不远，再回看胡府已经是漆黑一片。

胡府家派的马车将李奶奶送到家，李奶奶回家准备休息，忽然想到，带回的饺子别粘了，赶紧叫李爷爷和家人起来点火下饺子。一家人忙忙活活把锅里的水烧开了，将一盘饺子倒入锅里，只见锅里满锅是饺子，两个开滚后，李奶奶用笊篱捞饺子，捞出一大盘，锅里还有一大盘，最后把家里能盛饺子的盘盘碗碗都盛满了，李大爷说了声，没有地方盛饺子了，只见锅里也没有饺子了。这时，李奶奶才明白，这是狐家所为，李奶奶回想坐马车所走的路线，胡府应该就在李家寨村北六里地比较有名的青陵冢处。

奇怪的炸油

我院中李配清爷爷，在上世纪70年代初的时候，他已经60多岁了，听说解放前他就参加了村民兵组织，拿着枪参加锄奸防特、民工支前、保卫农业生产等活动。解放后，他常年参加繁重的农业生产，是真正的农村庄稼好手，农村田地里的活计样样精通。冬天挑河挖沟他打头阵，从不服输。多年的劳作使他的脚底板上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所以李爷爷有个特点，一年四季除了冬天天气寒冷的时候，他才穿鞋，其它一年春、夏、秋三季基本上他都光着脚丫，即使田地里生长的很锋利的一种荆棘，他的脚踩在上面，脚板前后左右一搓，也给搓碎了。李爷爷没有孩子，只有和奶奶老两口过日子。

话说一个夏天的早晨，爷爷起得特别早，去村北给猪拔野菜，在经过村北苇子壕沟的时候，听到小路里面一阵阵异常响动和小动物的尖叫声，他寻声走进去，拨开茂盛的芦苇，看到一条比较大的黑红色色彩斑斓的赤练蛇和一只小黄鼠狼纠缠在一起。特别是小黄鼠狼随着赤链蛇扭曲的身子不断收紧，被交缠的快要发不出声音了。看到这情况，李爷爷抬起他坚硬的脚掌，踢向它们，这一脚主要踢在大蛇身上，看到蛇扭动了一下，似乎松了些纠缠，但它哪里舍得将要到口的猎物，仍不放松。看到这情况，爷爷拿起镰刀，用镰刀背儿砸向它们，这一下，赤链蛇受到重重一击，一下子松开了小黄鼠狼，扭着弯弯曲曲的身子窜进了芦苇丛深处。再看那小黄鼠狼好一会儿才翻身缓过神来，也“哧溜”一下钻进苇丛中，李爷爷哈哈一笑，又去拔野菜了。像这样自然界动物打架的事情，爷爷经常碰到，还有蛇吸青蛙、蛇吸麻雀、燕子等，每次李爷爷都把他们解救出来。

话说到了这年过春节的时候，大年三十这天，李爷爷从家里油罐子倒出所有的一大碗香油，把家里仅有的二斤面拿出来准备炸点儿油条、藕合、丸子之类的过年。有人说了，怎么拿出仅有的二斤面啊？其实，那时候儿农民种庄稼亩产很低，种下的小麦亩产一百七八十斤就不错了。平常农村老百姓一年主要以瓜菜、玉米、高粱窝窝头为主，很少吃到白面。还有的说了，怎么用香油炸食品啊？因为那个年代很少种植棉花、大豆，农民个人种植芝麻的比较多，产量也大，所以芝麻香油便宜。收拾停当，点火、烧锅、倒油炸食品，在“吱吱——”的油炸声中，一碗碗油炸绿豆丸子、炸藕合、油条相继出锅，一看锅里还剩了不少香油，就用勺子舀出锅里的香油倒进油罐子里，用勺子舀着舀着一罐子香油满了，再看锅里还不少，就拿另外一个罐子，另外一个也满了，就上和面的大瓷盆里舀，大瓷盆满了，眼看着就舀出了十多斤油，这时爷爷奶奶都挺紧张，特别是李奶奶实在忍不住了，说了一句，这油出这么多啊？话音刚落，再看锅里，已经没有油了。

当时李爷爷瞪了一眼李奶奶，说你这个多嘴舌，怎么这么多话啊？看看满罐子、满大盆的香油，他们也百思不得其解。老两口冥思苦想，后来归结可能是黄鼠狼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的作为吧！

怵人的大年夜

2000年春节的时候，一场大雪普降鲁西北地区，天寒地冻，大雪封路，十分寒冷，人们在凛冽的寒风中度过春节。

离我家不远有个邻居，我称呼她何姨，60岁左右，为什么叫她何姨呢，因为她和我母亲都是邻村一个院中的，是母亲做媒娶来的，所以我称呼她姨。而姨的丈夫也就是姨夫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只剩下了何姨自己和婆婆、孩子们生活在一起。这年三十晚上，他和九十多岁的婆婆以及孩子们吃完团圆饭，看完电视就到了深夜十二点钟了，她回到自己的屋里，在昏黄的灯光下，上炕准备休息。她刚要脱衣服，突然，房子上面虚棚上，“哗啦”一声响，纸糊的虚棚裂开了，一团什么黑色的东西，一下子落在了炕上。当时何姨吓了一跳，往床上一看，她“哎呀”一声惊叫，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一团黑色的长蛇掉到炕上之后，慢慢地伸展开来，在床上还微微翘起头儿。当时吓得何姨大声叫着跑出去，棉鞋也没有顾得穿。他的儿子们听到母亲的叫声后，急速赶到，以为出了什么事，听母亲说有长虫掉到炕上，都不相信，三九严寒大雪的天气，怎么可能会有蛇？便进屋查看，看到炕上那条蛇也吓了一跳，只见那条黑色的蛇伸展在炕上，足有一米多长，蛇看到有人靠近，在床上似乎还微微点了点头。这事也惊动了住在另外一间屋里九十多岁的姨的婆婆，也就是李奶奶。她听说之后，再三叮嘱孙子们，把长虫挑到北院放草的房子里，不要冻死它。

虽然蛇被挑走了，但儿子们怕再有蛇落下来。便让母亲到另外一个房间睡觉。虽然换了一个房间，但何姨却仍然胆战心惊，难以入睡，因为不仅仅是这季节蛇罕见，还有就是去世十多年的姨夫，是属蛇的，因为人长的黑点，小名叫小黑子儿。而刚才落下的这条蛇，还是一条黑蛇，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其结果是大年初一，姨在惊恐中度过。

大年初二，当地习俗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姨的母亲还健在，回娘家是必须的。这天姨早早起来，也顾不得洗漱打扮了，就让孩子们走雪路送她回邻村的娘家。

姨回娘家，没有进娘家们，却直接到娘家一个院中哥哥家去了。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位院中哥哥是位算命先生，会麻衣相法，还会摇八卦，原来姨是急切的想排解心中的恐惧。看到院中姊妹回娘家，先来哥哥这里拜年，据说院中哥哥当时掐指一算，随口就说，怎么妹妹，昨晚见到俺妹夫了？

一听这话姨更害怕了，吓得带着哭腔将大年三十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见这位算命哥哥说了，没事儿，你回去晚上在那个放蛇的草屋里摆好供品，点几支香、烧个纸，烧纸时念叨几句话，让妹夫好好的回去，不要出来吓唬人，你就没事了。在给何姨叮嘱的同时还给姨画了一道符让她一块儿烧掉。

话说姨回来后，按算命哥哥的说法照做了，摆了贡品，点燃香烧了纸符。可是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姨却突然去世了。据说那件事后，何姨心里一直难以平静，精神一直恍恍惚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到医院去检查，却啥毛病也没有，回来没多久就去世了，她那位风水先生哥哥说的法子，也没有起到作用。

母亲难找回家路

李家寨村有个李德发，今年已经50多岁了。在济南市开出租车二十多年了。开出租车虽然收入不错，但是一年四季忙忙碌碌，很少有清闲的时间，也很少回老家。特别是到了春节，出租车活计更忙，就是过年最神圣的仪式 “请爷爷娘娘回家过年” 他也很难回家。

十年前的一个春节，李德发的母亲去世了，他把老父亲接到济南，让老人跟他在济南过年。母亲去世的第二年春节前，村里春节习俗照例是要“请爷爷娘娘回家过年”，有的地方叫“请神回家过年”。我们村的习俗是大年三十晌午前，每个院中族人一块儿在家中最大的长辈家里，挂起家堂族谱，摆上贡品，之后一族人到田野坟头儿（现在改成在村口处），点燃鞭炮、香和黄表纸，跪下磕头，然后口里念叨着‘“爷爷娘娘回家过年了”。 之后回到家，在大门口里侧放地上一个棍子，叫拦门棍，说是怕爷爷娘娘走了。在屋内正堂墙上已经挂好的家堂轴子（有的叫家堂柱子、家谱），摆好供品，点燃香、纸，磕头完毕，整个请爷爷娘娘的仪式才算结束。由于李德发在济南开出租车很忙，没有时间回老家，特别是到春节，活儿多就越离不开。所以在请爷爷娘娘的时候儿，他就在济南出城一个十字路口儿，向老家西北方向，随便念叨了几句，点了一挂鞭炮就回到济南城区家内，在楼房里按仪式供放起家堂柱子（家谱），自己也没有觉得有啥不妥的。

话说大年初一上午，在农村早已经出嫁的姐姐给李德发打电话来，向她诉说了昨天晚上也就是大年三十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母亲在家门口周围一家屋檐下躲避风雪，说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冻得瑟瑟发抖。当梦惊醒之后，姐姐惊吓出了一身汗，百思不得其解，便给弟弟打电话。

李德发听了电话后，顿时愣在那里，随之浑身寒战发抖，之后，他马上开出租车行驶100公里里，赶到祖坟处，在去世的母亲坟前，点燃香和黄表纸，跪下磕头，请母亲原谅自己的不虔诚。从那以后，每年请爷爷娘娘他都亲自到坟头上去，再也不敢在十字路口随便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