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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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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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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包

世界上有这种包吗?某日晨,刚睁开眼睛,收到友人发来的一条短信:“你真是个淘气包。”哈哈,此包我还没见过呢。据朋友讲,我前一天晚上喝了酒,微醉之际,双手扶着酒店的墙,一摇三晃的,对着墙就空发起了感慨:“墙走,我不走;我走,墙不走。”

听听,仔细的听听,这是正常人会说的话吗?以致过了几日,还是想不通,但左思右想,越发觉得真是有点淘气劲儿。

不觉我想起了儿时。儿时总觉得大人的举动特帅,忽而就和弟弟寻思着学父亲抽把烟。下午,父亲是地里干活去了,我们搬来小凳子,再爬上方木桌子,从高处的小箱子上面翻来了父亲的旱烟锅。烟锅有一尺来长,竹竿儿的把,翡翠色的嘴子,我们把旱烟叶放进去,拿火柴点着,你一口,我一口,忘情地抽起来。等瘾过得差不多了,被子上却冒起了一股股浓烟,充斥着焦糊味儿。啊!着火了,我们赶紧跑到厨房,七手八脚地抬来一木桶水,提起就往被子上倒,很快,火势就被我们控制了,不过被子烧了个篮子般大的窟窿,湿淋淋的。想到晚上没法向父母交代,不禁双腿战栗起来,经过一番合谋,最终想出了好主意——找来一块粗布一针一线地把烧掉的地方缝好,再工工整整地叠好,然后把被子码在炕角。这下似乎天衣无缝,什么都看不见了,万事大吉了呀!

20世纪70年代,刚刚大力提倡计划生育,连孩子们都知道绝育手术要带环。二哥比我大四岁,点子更多,有一天自己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铜钱儿,戴在自己的小鸡鸡上,玩去了也没在意。时间过得可真快,尿来了,憋极了,疼得直冒汗,父亲抱着二哥就往村口的铁匠铺跑,老铁匠找来了手钳子,赶紧给二哥做了“手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麻钱儿扳开了。二哥真是淘气,据说以后再也没带过环。

村里还有一小孩儿,大人全上地去了,一个人在家呆着学着煮鸡蛋。房檐下堆着一堆新碾的胡麻毛,从鸡窝里取来了几个鸡蛋,放了进去,再拿火柴滋啦一划,等大人们老远地看见,房檐上都冒起了半人高的火焰。大火被全村的人扑灭后,他还惦记着自己的鸡蛋煮熟了没有。

淘气可跟时代没多大关系。今年新年,我应邀到同学家做客,同学买来了十只螃蟹,临下厨之前发现少了一只。于是,就发动他女儿宁宁和外甥虎虎去找,从厨房到卫生间,从客厅再到卧室,每一个死角都不放过,可仍没找见。同学就劝两个小孩子:“咱们不找了,好不好?”那五岁的小外甥可执著着呢,说:“舅舅,螃蟹半夜里会找着你来算账,说你把我们兄弟弄哪儿去了!”而且双手插在腰间,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逗得满屋子的人都笑。最终,那只走丢了的螃蟹缩在桌子底下的杂物堆里,乖乖被遣了回去。等着十只螃蟹被端上了餐桌,蟹壳红得透亮,我问虎虎:“这会那只螃蟹还会说啥呢?”虎虎一本正经地讲:“哎,原来兄弟们都被下了油锅了!”

淘气可不是孩子们的专利,大人有时也淘气。一位八十四岁的老教授是我的忘年交,天津人,精神矍铄,每年五六月份和老伴儿来兰州城,十一月份以后便返回澳洲居住,每年我们都会美美地聚上一回。一次晚上相聚,餐桌上,他独给老伴儿夹起了菜,我忍不住问道:“您这么大年级了还给老伴夹菜?!”老教授笑眯眯地说:“在家每天都是老伴给我夹菜。”闻此,餐桌上的几位亲友都哈哈大笑起来。夏日的黄昏,西北高原夕阳特别的暖,空气特别的凉爽,从闹市的酒店里出来,我欲扶他过人行天桥,他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回,我们还要来个鹊桥相会呢。”说着脸上堆着诡秘的笑,老伴儿似乎也害羞了,他竟热恋似的牵起了老伴的手。满头银发,蹒跚的背影,夕阳下,人行天桥,最美的一副画面,令我久久无法忘怀。

淘气绝不仅仅属于男人,女人也会淘气,女人淘起气来还真让男人有点犯难。话说一个女的在情人节给外地出差的老公急匆匆地打电话:“不管你今天回不回来,我都要过情人节!”老公只好临阵脱逃,买了机票往回赶。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么淘气,我还遇到过一个不会淘气的女人,她说有一年的二月十四日,老公下班回家给她买了一大束玫瑰花,本想浪漫地献给她,却把她气得够呛:“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有花的那个钱,还不如给女儿买块面包呢。”

另说美国的第一位总统乔治·华盛顿小时候特想当英雄,一日,别人给他送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小斧子,华盛顿很想试试,熟料在自家的农场里砍掉了父亲最钟爱的两颗樱桃树。父亲气呼呼地问几个孩子:“谁砍了我的树?”华盛顿怯怯地看着父亲回答:“我砍的。”父亲却疼爱地抱起了儿子,说:“我好聪明的孩子,我宁愿失去一百棵树,也不愿听你说谎。”

看看这些淘气的人和事,不用我说,淘气包究竟是个什么包?想不想背淘气包?还是自行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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